這兩人相當倒黴,在被吊機砸飛的同時,之前被次元怪獸作為目標的金庫也同樣被紅頭撞飛了出來。
於是就在這機緣巧合之下,兩人就這麼鑽進了金庫當中,而且金庫的鐵門還同時在空中關閉,甚至整個金庫也被紅頭當成食物吞下。
好的兩人實力強大,就算是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在昏暗的空間當中輕鬆乾掉了試圖偷襲他們的魔獸。
當然,動手的主要是傑德,紮普的雙手還在維持著血線,保持著炸彈的平衡。
“哈啊……這裡是哪裡?”因為在劇烈的活動當中維持著瓶子的平衡,紮普的體力消耗相當嚴重。
將三叉戟從怪物的頭中拔出,傑德也深深地喘了幾口氣。“……我不知道。”
“為什麼這麼狹窄黑暗的地方會有魔術係的怪物?”
“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們剛剛是在追蹤炸彈的下路,然後跟老太婆戰鬥……對吧?”
“沒錯。”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搞成現在這樣?!”紮普神色有些崩潰。
“你說得沒錯,但是我還想問你呢。”
傑德歎了口氣,身體稍一用力,就掙脫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一堆蛛絲一樣的東西。
不過這個過程中,金庫也劇烈搖晃了起來,嚇得同樣被蛛絲粘住倒立在金庫頂端的紮普大吼了起來:
“喂,彆搖啊,白癡!要是害得我手抖了怎麼辦?萬一它爆炸了可怎麼辦?”
傑德借著炸彈內液體散發的微弱光亮,仔細打量著這東西:“這個……就是那顆炸彈?”
“嗯,事發突然,我沒多想就給接住了,但看形狀的話應該是它沒錯。”
看著紮普微微顫抖的雙手,傑德也有些心驚:“你的雙手很累了吧,看起來都開始發抖了。”
“呃……說到這個,我發現這東西好像裂開了一點點縫隙。”紮普將這東西湊到自己的眼前,仔細打量著。
“什麼時候?!”
“估計是我們被震飛時的衝擊導致的。”
“從那時到現在?!你就一直維持著血線捧著那個小小的玻璃容器,而且讓它保持著平衡?”傑德這下是真的感到震驚了。
“你的聲音太大了白癡魚人,我稍微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固定住,彆害我分心!幸好之前給雷歐那臭小子固定過頭上的玻璃罐,我還算是有經驗……”
看著專心致誌,使用血線不斷的堵住安瓿瓶上細小裂痕的紮普,傑德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
“太厲害了……這個人真的是……天才!”
以前跟著師父訓練的時候,他經常聽自己的師父說過他的這位師兄。
就連自己那個異常苛刻的師傅在談起對方的時候,也都會稱讚他的天賦,所以傑德之前也很憧憬自己的這位師兄。
但是在見麵之後傑德卻有些失望,因為他發現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渣,而且平常戰鬥過程中也沒有發現他有多麼驚豔的地方,根本不像是有天賦的樣子。
但直到現在傑德才明白,師父對紮普的誇讚沒有任何誇張。
能在翻滾的空中使用如此細小的血線抓住這樣小的瓶子,甚至還能一直在激烈的戰鬥中維持平衡,光是想想這樣做需要的注意力,傑德都會感覺頭大。
很快,紮普用血線凝聚了一個類似支撐球一樣的結構,終於是暫時將安瓿瓶穩住的同時還解放出了一隻手。
於是兩人就開始思考怎麼樣才能出去,但可惜,這座金庫的牆壁完全由厚重的特種合金構成,而且還施加了諸多防護術式,防禦力高的可怕。
傑德的全力一擊,甚至隻能在上麵切出一道淺淺的劃痕。
兩人想儘所有辦法都沒造成什麼太好的效果,甚至因為紮普隨意的使用火焰導致金庫裡麵的氧氣快速消耗,他們即將窒息而死。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突然感覺自己所處的這處黑暗的密閉空間震動起來。
唰!
快速閃過的光影甚至讓他們懷疑是自己產生的幻覺,然而當金庫的一麵牆壁因為重力的分布不均而開始自由滑落後,紮普他們才確認自己得救了。
直到跳出金庫看到外麵的光景兩人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超大型個體的大空亞蟲紅頭吞掉了,怪不得之前總感覺金庫在隨意的搖晃。
看到金庫被切開的如同鏡麵般光滑的斷麵,以及同樣被輕鬆切斷的紅頭,傑德又對比了一下方才自己的全力一擊才劃開的一道微小裂口,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展開手臂上的翼膜滑翔著落下,剛已落地,傑德就轉頭看向半空。
在那裡,有個人影正憑空懸浮在空中,很明顯正是對方救了自己。
“鄭曙……”
傑德不由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繼上次的巨人事件後,對方又一次展現出了堪稱誇張的力量。
“師父……你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強者了。”
回憶著師父的囑托,傑德的內心頭一次充滿了興奮的感覺。
至於已經被傑德認定為強者的鄭曙,則是站在天空上,回憶著剛才那一下攻擊。
很顯然,他剛才那一招就是模擬的次元怪盜的刀刃釋放的斬擊。
以鄭曙的實力,想要將紅頭連同金庫一起切開其實相當簡單,就算是將兩者完全毀滅也花不了多少事,但如果想讓切麵光滑如鏡則比較困難。
而且這一招能夠切開的上限不僅僅如此,隻要還處在空間層麵,任何事物都扛不住這一擊,哪怕是黑洞也能輕鬆切開。
因為從本質上來講,這就不是將一個物體切割,而是把一個物體劃分到兩個空間當中。
這和單純的破碎空間還有區彆,破碎空間本質上還是對物質的破壞,如果遇到像黑洞或中子星那種有著超高重力的天體,空間本身就會扭曲,破碎也無從說起。
但次元怪盜的刀刃本質上是次元的碎片組成,在接觸物體的一瞬間,它可以依賴於自身的特性,將所接觸的物體本身空間“坐標”更換。
但作為一個刀刃,它和物體的接觸麵是有限的,當一個物體的一部分進入到另一個次元內,而另一部分卻停留在原地時,自然而然地就造成了“切割”的樣子。
之所以切麵會光滑如鏡,是因為次元刀刃的切割效果是從粒子層麵的空間轉移,至少在被“切”開的一瞬間,切麵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絕對光滑。
這招對鄭曙來說相當合適,因為他的權柄就是世界,所以隻需要在需要攻擊的物體上臨時創造一個小世界並將其賦予真實,就可以形成一個臨時的次元差。
感受了一下自己剛剛釋放的這一招的效果,鄭曙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原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感到了恐懼嗎?”
之前飛姆托他們通過研究得出的結論是,鄭曙的能力大概率是特殊的自然產物而非外人贈予。
但,也僅僅隻是“大概率”而已。
實際上,那種級彆的強者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他們也不清楚,隻能按照自己現在的情況進行推論罷了。
這件事情飛姆托沒有明說,但也沒有否認,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
鄭曙自然也清楚,所以他的心中不自覺地有了些許緊迫感。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自覺地對次元劍這樣的技術感興趣。
畢竟這應該是少有的,“有可能”傷害到那未知存在的力量。
不過按照他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金手指和他的靈魂完全糾纏在一起,甚至可以說這東西根本就是他靈魂的某種外顯形態。
基於這種情況,如果他的能力真的是被人所賜予的,那鄭曙覺得自己如果真的遇到那個人也不可能反抗得了。
像這樣的能力,也僅僅隻是能給他提供一點心理方麵的安慰罷了。
當然,以上這些結論都是基於鄭曙自身的金手指是由他人賜予的,而且賜予者本身也持有惡意這一大前提。
但無論怎麼樣,鄭曙的確是發現了自己內心那不易察覺的恐懼:“嗬,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看來我至少還是個人類啊……”
……
……
接下來一段時間,鄭曙再次恢複了正常的狀態。
除了潛心研究自己的金手指,嘗試更精準地控製影響因子之外,就是在空閒時間來萊布拉這邊逛一逛。
這段時間倒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例如之前那群為了重返青春,試圖引起第二次大崩壞的權貴們的死亡所引發的餘波終於平息。
簡單來說,經過數個月的爭鬥,這些財團和家族勢力終於再度選出了當事人。
而在平穩下來後,這些新上任的權貴們第一時間就推動了美國總統來赫爾沙雷姆茲這座城市演講的活動。
表麵上的理由是為了能進一步的推動兩個世界的和平和發展來進行演講,但其實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就是表示自己已經服軟。
畢竟這一次他們搞出來的事情實在是鬨得太大,從地球的超凡勢力那邊這些權貴們也知道了這一次的情況有多危險。
萬一真的成功,估計兩個世界都要毀滅。
地球的超凡勢力事後也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去找他們的茬就已經算是大度了,更彆說幫他們頂住異世界的壓力了。
更令人恐懼的是,那些人大概率已經成功了,但是卻被未知的力量阻止並抹殺。
害怕那些未知的力量看自己不順眼順手把自己給抹了,再加上因為這件事情,所以他們也隻能出此下策,戰戰兢兢的推出一個代表來服軟。
不過總統前來演講的時候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他被一位自稱為無頭公爵丟勒的瘋狂收藏家盯上,對方把總統的腦袋切割掉試圖作為自己的收藏品。
好在在萊布拉的努力下,終於在演講開始之前將總統的腦袋送了回去。
“厲害啊,看來我錯過了有趣的事情。不過你乾的不錯,看來已經相當適應這座城市了。”
聽著雷歐的描述,鄭曙讚揚地拍了拍手。
“哪有……”雷歐不好意思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
“喂喂!你小子難道就想把功勞這麼獨享嗎?要不是我們幫你攔住了那群瘋子的主力,你覺得憑你自己的力量能夠把腦袋送回來嗎?!”
紮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一把勒住雷歐的脖子,語氣中滿是囂張。
鄭曙看著他們玩鬨的樣子笑了笑,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玩鬨間,紮普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隻是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電話號碼,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
如果他沒給旁邊兩個人挺八卦的機會,而是跑到大廳外接電話。
賊頭賊腦的竄出去將電話接完後,紮普一臉懊惱地回來,隻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一把薅起雷歐將他拉了出去。
“走,我這邊要見個人,跟我一塊去!”
“等下!你要去見人為什麼要帶上我啊?”
雷歐瞬間察覺到了危險,努力的掙紮著,但紮普拽著他的衣領,輕鬆地將其拖了出去。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關鍵時刻丟下來當作誘餌啊!”毫無心理壓力地說著人渣般的話語,紮普在雷歐的慘叫聲中將其拖了出去。
鄭曙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眨眨眼睛,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點,決定假裝沒看見。
然而在半個小時後,鄭曙甚至都還沒把茶點吃完,雷歐那邊的求助電話就已經打到了史蒂芬的手機上。
“他又住院了?紮普那家夥的人際關係是不是太過混亂了點?”史蒂芬聽到紮普住院的消息後反而一臉嫌棄。
“是的,我也有同感,不過這次並不是因為他混亂的男女關係,純粹是因為得罪了人……”電話那頭雷歐說得小心翼翼。
“……那不還是人際關係混亂導致的嗎?”
“啊,是,你說得對,是一碼事兒。”
“算了,說說吧,這次又遇見了什麼事?”史蒂芬有些疲勞地搓著額頭。
經過電話那頭雷歐的講述,鄭曙也大概明白了這半個小時裡發生的事情。
簡單來說,因為紮普得罪了人,所以被對方用重武裝拖車偷襲,但是卻奇跡地活了下來,隻是頭蓋骨凹陷,左大腿骨折並且大量出血。
在打了急救電話後,雖然紮普已經用急救直升飛機運了起來,但因為馬吉鬆大橋坍塌的事故,現在所有醫院的急診部都擠滿了患者,沒有空位。
就在這時,直升機在經過1號街區上空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家看起來相當詭異的醫院。
考慮到再這麼耗下去紮普隻是死路一條,直升機駕駛員也非常乾脆地決定降落。
雖然那家突然出現的醫院也接下了重傷的紮普,但雷歐總感覺對方透露著詭異。
不管是突然出現的怪異情況,還是那看起來像是小孩一樣的主治醫師,都表明了這家醫院不是什麼正常的地方。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了以防萬一,雷歐打算找人商量一下,順便請求援助。
鄭曙敏銳的注意到,在雷歐描述的過程中,特彆是在描述到某那個醫院的某些特征時,不隻是史蒂芬,就連旁邊玩電腦的克勞斯也不由自主的神情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