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意的抬起手掌,擋住前方一人拚儘全力衝過來的一拳,鄭曙又伸手一彈,將另一個企圖襲擊自己的家夥彈飛了出去,直到撞倒了幾棵樹後才停了下來。
“好弱……對於炁的使用相當浪費,而且技巧也很差,炁本身的質量也不怎麼樣。看得出來,確實都是一些速成品。”
一邊應付著眼前的攻擊,鄭曙一邊無聊地分析起這些人的情況。
不得不說,這些人很符合鄭曙印象當中那些突然獲得了特殊能力家夥的樣子。
對自身力量掌握得相當粗糙,但是很有炫耀自己特殊能力的**,心境修為和技巧差的可以。
和那些正統的修行者比起來,哪怕雙方力量相等,這些被修身爐強行變成異人的家夥也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對手。
再次伸手彈飛了另一個想要襲擊自己的家夥,鄭曙看著眼前這群沒有絲毫畏懼,甚至變得異常憤怒的下根器皺了皺眉。
“他們……已經被突然獲得的力量蒙蔽了雙眼了嗎?打了這麼長時間連局勢都看不懂,先前不問絲毫緣由對我發動襲擊也一樣,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但有些家夥現在其實就是一群想要發泄自己力量的猴子罷了。”
打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再怎麼瘋的人也應該發現了,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戰鬥力,而且鄭曙也一直沒有表現出敵意,這時正常人就應該思考撤退或者其他的手段了。
但是眼前這些家夥卻絲毫沒有這種意識,根本就是被突然獲得的力量蒙蔽了心智。
“原來如此……這樣的人多起來的確是會在非常大程度上影響社會穩定,原著裡公司上層的想法是對的。”
能夠真正處變不驚的人終歸是少數,麵對突然獲得的巨大利益,像是“範進中舉”這種類型的表現才是絕大部分人的反映。
從維穩方向看,修身爐這種東西存在於個體的掌控中確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不過……這跟我沒什麼關係,我現在隻是一個想要找病友交流的弱小、無助而又可憐的病人罷了。”
感知著遠處快速靠近的幾個氣息,鄭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真不容易,你們再不來的話,我都要忍不住打這些家夥了。”
“你在笑什麼?!”
作為這群人首領的蒙麵女先前一直沒有下場,在看到被他們圍攻落入“下風”的鄭曙臉上露出的笑容後,她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家夥笑得很蹊蹺,小心點,說不定有什麼埋伏,速戰速決!”
掏出自己的兩柄法器凝結出紫色的光刃,蒙麵女人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場。
順手彈飛了周圍幾個跳來跳去的家夥,鄭曙抬手正麵接下了蒙麵女人斬來的紫色光刃。
滋……
一股電流過載般的聲音從紫色光刃中響起,看著麵前這個小道士空手接下了自己的攻擊,蒙麵女人的眼睛忍不住瞪大了起來。
她當然清楚自己這柄由上根器煉製的法器到底有多強,就算是教主他們也隻能用自己的法器硬扛,不可能徒手接下。
“不可能!”
鄭曙沒有在意她的震驚,感受了一下對方的攻擊力後,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印在了女人的腹部。
嘭!
沉悶的爆裂聲中,女人的身體被龐大的力量轟的倒飛出去,身上綠色的光芒閃動著,幫她卸掉了絕大部分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蒙麵女人依舊在撞到一棵樹上後才停下了後退的腳步。
“嗯……雖說是簡化的法器,但防禦力已經相當不錯了,至少達到了平均水準。”
鄭曙回憶了一下剛才命中時的手感,他的反擊力道和對方攻擊法器的力量相同,能夠扛下這種水平的攻擊,對方的法器擋下幾顆步槍子彈應該沒問題。
對於這種量產型的法器而言,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水平了。
看著站起身來後依舊打算繼續進攻的蒙麵女人,感受著對方肆無忌憚釋放出來的暴虐精神波動,鄭曙內心搖了搖頭。
如果是正常的異人,挨了鄭曙剛才那一下,再結合他之前的行為,應該已經能夠看得出來鄭曙是在刻意留手。
假如是正派勢力的弟子的話,麵對這樣的實力差距和鄭曙的屢次留手,現在應該選擇抱拳認輸並解釋原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依不饒。
從眼前這個人散溢出來的精神波動中,鄭曙隻能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服氣和殺意。
看樣子應該是剛獲得力量沒多久,根本看不清形式,隻是仗著有法器不覺得鄭曙能夠打得過她。
“不過,這種情況也因人而異吧,至少其他的人可沒有你這麼暴虐。”感受著其他蒙麵人散發出來的精神波動,鄭曙的眼皮低垂,“看樣子我那個病友判斷的很準確,伱的確是個足夠危險的家夥。”
原著裡,這個領頭的女人就被肖自在以足夠危險為理由擰斷了脖子,本來鄭曙還以為那隻是肖自在為了滿足自己的殺人**而隨便挑選的理由。
現在看來,他的判斷力的確足夠精準,不愧是被鄭曙看中的病友。
眼見在蒙麵女人的強迫下,其他人又擺出了戰鬥姿態,鄭曙沒太在意,而是轉頭瞄了一眼肖自在隱藏的位置。
在看到肖自在警惕的眼神後,鄭曙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容。
“嗯……畢竟我後麵有求於人,那就先給你送個見麵禮物吧。”
鄭曙手臂一抬,以肉眼難以發現的速度捏住了蒙麵女人的手腕。
奇怪的是,這次女人身上的自動防護法器卻沒有發揮作用,被鄭曙輕鬆地捏到了手腕。
沒等蒙麵女人反應過來,鄭曙就隨手一扔,將她丟向了隱藏在旁邊樹叢中的肖自在。
“喔?”
剛剛察覺到自己被發現的肖自看到鄭曙的這一手,有些意外的稍微睜大了眼睛,伸手一抬,一發大慈大悲掌凝結的手掌印拍向了半空中的女人。
轟!
空氣突然炸開,然而女人身上的護體法器再次發揮了作用,綠色的光芒環繞全身,將肖自在的這一記大慈大悲掌擋了下來。
“果然有埋伏!”
發現了肖自在身影的女人越發相信自己先前的推斷,在半空中旋轉身體,雙手揮舞著紫色光刃,異常乾脆地對著肖自在展開了攻擊。
“受死!”
對於這人沒有被自己擊飛,肖自在也不意外,剛才的偷看當中,他已經看到了這些人身上的情況,特彆是領頭的這個女性,身上的護身法器很是奇怪。
抬起手掌,對著對方揮舞的手臂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其他幾根指頭則自然伸直。
伴隨著獨特的運炁之法,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在肖自在的手心當中憑空出現,將女人揮舞著的手臂強行吸附到了他的手中。
少林絕技——拈花指!
猝不及防之下,女人的身體姿態發生了改變,手臂不由自主地朝著肖自在的手心飛去。
然而就在女人即將被捏住的一瞬間,她身上的護身法器再次發揮作用,綠色的護體光芒擋住了肖自在的手掌。
借此機會,女人毫不猶豫地斬下紫色利刃,試圖將肖自在的腦袋砍下。
嘶啦……
一絲血液濺起,電光石火間,肖自在毫不猶豫地閃身躲避,以肩膀被劃傷為代價,躲開了這一擊。
推開一段距離後,肖自在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勢沉默了片刻,眼底閃過若有若無的紅光,麵無表情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夠危險,可以殺……”
明明應該是充滿殺氣的語氣,但是肖自在說起來卻有著一絲難以被人察覺的喜悅。
“肖哥……”
這時,王震球的聲音打斷了肖自在不斷凝聚的殺意。
這是王震球發現的情況不對勁所以才出聲,雖然已經察覺到這次任務的不對勁,但是長久以來的習慣,還是讓王震球決定救下眼前這個人一命。
“我不懷疑你能解決這個女人,不過那樣好費力的……看來這次任務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所以讓我來試試吧。”
“哼!你以為你們有三個人就能贏嗎?我這邊的人可比你們多!”蒙麵女人冷哼了一聲。
多次交手,自己憑借著護身法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讓蒙麵女人原本就自傲的心態變得更加得意。
“人多?抱歉,你是指這些家夥嗎?”
鄭曙的聲音從女人背後傳來,蒙麵女人立刻警惕的後退了幾步,確保自己能夠將三人全部儘收眼底。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帶來的人不知何時都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放心吧,他們沒生命危險,我好歹也是出家人,要以慈悲為懷。”
鄭曙扔下自己手中捏著的一名已經昏過去的蒙麵人,視線在肖自在和王震球的臉上掃過一遍,然後又將注意力投向了更深處的叢林中,和隱藏在樹叢中的張楚嵐與馮寶寶對視了一眼。
和兩人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鄭曙這才將視線轉回到場內,帶著一股恍然大悟的聲音說道。
“看情況他們就是你一開始要埋伏的公司的人了,都說了你搞錯了。”
“你……!”女人麵帶殺氣的掃了鄭曙一眼。
又氣勢洶洶的掃了一眼旁邊的肖自在和王震球,女人毫不猶豫的放出了狂言:“不要以為你們已經贏了,我有神通,就算你們一起上也沒用!”
聽到這話,王震球忍不住笑了起來。
“算了吧,剛才在旁邊看了兩眼,你的身手比肖哥和這位小道士相比差太多了。”
“哼!看來你很狂啊。”
兩人沒再多言語什麼,而是緩緩靠近,最後朝著對方狂奔了起來。
鄭曙沒在管王震球那邊,以他的實力解決掉那家夥綽綽有餘,而是毫不忌諱地走到了肖自在的身邊。
“你好。”
“……你好。”
認真的打量了一遍鄭曙,肖自在眼神當中流露著詭異的神色。
“白雲觀,鄭曙。”
“肖自在。”
兩人互相介紹了姓名之後便陷入了沉默,看著王震球以近乎調戲的姿態玩弄著敵人。
“嗬……我倒是沒想到,公司居然也會用你這樣的人,沒記錯的話,哪都通應該是一家正規公司吧?”
鄭曙看了兩眼場上的戰局,突然輕笑了一聲。
“哪都通……的確是一家正規公司,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公司的人?”肖自在轉動眼珠,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鄭曙。
“當然是這個女的告訴我的,一開始的時候她說他們在埋伏公司趕來抓陳朵的追兵,然後就不聽人話地襲擊我了。
我們打架的過程中又恰巧碰到了你們,這大晚上的在林子裡能有我這麼一個意外就足夠多了,總不能說咱們兩批人都是意外吧。”鄭曙笑眯眯地回答道。
“另外,除了這個女人的話之外,我敢確認你們是公司的人,也是因為我在你身後看到了我朋友。”
說著鄭曙又轉身看了一眼林子裡麵一直隱藏著的幾個人,嘴裡嘖嘖稱奇。
“看你們這架勢,估計是第一次合作吧,行動上都相當生分呢。”
鄭曙說了不少話,但是肖自在卻一直沒有回應。
轉頭看去,肖自在現在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是手已經不自覺地扶在了旁邊的樹上,將樹皮捏出了一道道痕跡,身體也有些佝僂,看起來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從他身上緊繃的肌肉來看,現在要是有人敢靠近的話,估計會被他毫不猶豫地襲擊吧
“哎呀……看來肩膀上的傷勢讓你情緒上有點波動啊。抱歉,頭一次看到病友有些過於興奮,我本來是打算把那個人當成給你的禮物,不過看樣子你不是那種放縱自己的人。”鄭曙毫不在意地走到了肖自在旁邊。
出乎他的意料,看起來情緒已經被調動了起來,似乎隨時都能夠爆發的肖自在,在自己靠近之後卻依舊沒有發動襲擊,隻是身體一顫,手上抓握樹木的力量變得更大了。
“看來今天是我的幸運日,終於碰見了跟我一樣的病友。”
鄭曙伸手一彈,一道無法被人發覺的亮光沒入到了肖自在的大腦當中。
原本在奮力忍耐殺戮情緒的肖自在忽然一愣,感覺自己腦海中反映著的殺戮**突然平息了下來。
“靜心神咒,雖然不能完全消除**,但是短時間內也能夠平靜下情緒,老祖宗還是給我們這些子孫留下了不少好東西。”鄭曙看著肖自在的眼神,給他解釋了一下。
“多謝。”
深吸了一口氣,肖自在的眼神恢複了清明,雖然殺戮**依舊沒有消減下去,但是靜心神咒的輔助讓他好受了很多。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你會變成這樣也是我的錯。說起來,我也是頭一次見跟我一樣的病友,有時間大家互相交流一下控製病情的方法啊。”
“可以,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和我一樣的病友。”
肖自在似乎是想要微笑一下,但可惜,現在滿腦子殺戮**的他實在是笑不出來,嘴角嘗試著勾了兩下,卻發現這隻是會讓他看起來更滲人而已,所以就隻能放棄了微笑的想法。
就在兩人談話的同時,王震球也已經用自己獨創的“愛之馬殺雞”,繞過了蒙麵女人的法器防禦將對方製服。
“震球……停手吧……”
一個人影從王震球背後的叢林中出現,聲音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對方是一個方臉的中年人,臉上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相當老實,打扮得也很樸素。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手緊張地攪在一起,眼睛也不知道應該看向哪裡,看起來很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樣子。
“她……她這個樣子太可憐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震球。”
“您是?”
“西北的,叫我老孟就行。”
王震球聽完老孟的話,隨手摘下了蒙麵女人的麵罩:
“可憐嗎?你看看那邊,如果指望肖哥用蠻力打破法器防護的話,這姑娘的下場會更可憐吧。”
看著肖自在手邊樹木的慘狀,老孟也不敢多說什麼。
“肖哥,你怪我搶了你的獵物嗎?”王震球來到了肖自在的身邊,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了鄭曙。
雖然被鄭曙化解了殺戮**的侵蝕,但是肖自在的神色依舊有些陰沉。
“不……你做得很好,這次任務明確交代我可以殺的,隻有陳朵。”
“那就好,那麼這位是……”王震球把話題引向了鄭曙。
“白雲觀,鄭曙,算是一個被無辜牽扯進來的路人。”
“路人嗎……”王震球笑了笑,“鄭小哥這麼晚了還在林子裡麵觀光,真是好興致啊!”
“看來我是看到了什麼不能看的東西了,怎麼?各位是打算為了公司的利益而將我處理掉嗎?”
“瞧鄭小哥這話說的,怎麼會呢?”
王震球看似嬉笑,腳步卻在不經意間挪動了位置,和從剛才一直沉默著的老孟將鄭曙包圍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