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濺的火花中,衛宮士郎再次打下了貝奧武夫的攻擊,看著雙方僵持不下的結果,貝奧武夫有種怪異的感覺,仿佛他是在和自己戰鬥一樣。
“這家夥不隻是複製了我的寶具,連我的戰鬥技術也一起複製過去了嗎?”
雖然是個戰鬥狂,但也正因如此,貝奧武夫對於戰鬥方麵的事情異常敏感,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唰……
絲滑細膩的破空聲喚回了貝奧武夫的注意力,冰冷的刀光一閃,趁著兩人僵持的階段切向了他的喉嚨。
啪!
貝奧武夫憑借著自己的戰鬥直感,條件反射般地抬手架住了衛宮士郎進攻的另一隻手,不過借助於他這一掌的力量,衛宮士郎也脫離了雙方對峙的局麵。
飄渺的刀光宛若幻影一般虛不受力,刹那間調轉方向,切向貝奧武夫的身體的另一側。
這家夥是不是變快了?
貝奧武夫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一時間甚至有點反應不過來,幸好赤原獵犬本身有著能夠完美攻擊的特性,所以他僅僅隻是無意識地揮動著長劍,完全憑借著本能也可以擋下對手的攻擊。
打了這麼久,貝奧武夫已經發現了衛宮士郎的問題了,這家夥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戰鬥的新手,甚至可以說,他的戰鬥經驗完全不應該是這個年紀能擁有的。
精準、閃避、距離把控、假動作……這種需要長年累月的鍛煉才能夠掌控的實戰技巧,在眼前這個小家夥的手中能夠非常輕鬆地施展出來。
從一個完全的新手變成這樣的熟練度用了不到十分鐘,而且這期間是貝奧武夫眼睜睜地看著衛宮士郎的進步,如果說他是一個天才的話,那也未免太過離譜了。
而且戰鬥風格變化得也太大了,有時會變得像自己一樣大開大合,甚至不惜做出以傷換傷的動作,而有的時候卻變得異常精準優雅,看起來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但凡眼前這個小家夥還是個正常人類,就不可能做到這樣的水平。
所以雖然結論很離譜,但隻有這一種可能性了……對方的投影魔術不但能夠複製寶具,而且連投影出來的寶具主人本身的戰鬥技術也能一同複製過去。
貝奧武夫雖然不太了解魔術,但很清楚,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投影魔術。
“不過……那把寶具他複製的又是誰的?這麼怪異的武器可不多見。”
貝奧武夫看了一眼衛宮士郎另一個手中的那把細長到誇張的日本長刀有些奇怪,那把長刀長得有點離譜了,甚至可以說當個杆子都沒問題。
也是自從投影出那把長刀之後,貝奧武夫和衛宮士郎之間的戰鬥局勢發生了逆轉,從原本的壓製變成了被壓製。
那把刀很奇怪,明明那麼大的武器,出刀軌跡卻顯得異常地詭異和輕靈,總是會在貝奧武夫想不到的地方砍出來。
思索間,雙方又過了兩招,就像是之前那樣,貝奧武夫雖然架住了“自己”的武器,但身上依舊被衛宮士郎手中的另一把長刀劃傷。
積攢的傷勢和痛感徹底引爆了貝奧武夫的理智,讓他的雙眼都紅了起來。
雙手握緊長劍,身體上的肌肉迅速膨脹,轉瞬間整個人的體型再度長大了一圈。
“喝!”
伴隨著怒吼聲,龐大的魔力從體內噴湧而出,雙臂上看似裝飾的紋身也開始發出猩紅色的光芒。
轟!
腳下的大地震顫,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等再次出現時,貝奧武夫的劍鋒已經在衛宮士郎眼前幾厘米的位置。
呲喇……
幸好衛宮士郎借助於手中赤原獵犬的特性極限擋下了這一擊,但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等他重新站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左手上的赤原獵犬已經變成了兩半。
“看來被你投影出來的寶具,在質量上和原版有不小的差距啊。”
伴隨著聲音,貝奧武夫再一次如同猛獸般撲到了衛宮士郎的麵前,高舉手中的赤原獵犬就準備斬下。
在這關鍵的時刻,衛宮士郎卻果斷的舍棄了左手已經開始化作靈子消失的長劍,轉而雙手握住了那把如同長杆一樣的長刀。
從寶具中傳遞過來的各種戰鬥技巧奔湧而來,一瞬間在他的腦海中歸納總結,然後衛宮士郎便斬出了這把武器主人經過日久鍛煉才磨練出來的戰鬥技巧。
“燕返!”
璀璨的刀光後發先製,在赤原獵犬斬下前先一步來到了貝奧武夫的眼前,而且明明是一把長刀,但經過次元扭曲卻展現出了三把長刀同時攻擊的效果。
叮!
噗!噗!
貝奧武夫揮舞著手中的赤原獵犬竭力擋下了距離自己腦袋最近的一刀,但是剩下的兩刀卻已經躲不過去了,隻能用自己的身體硬扛。
一瞬間,璀璨的刀光便在他的兩側腰肋處便斬出了兩道巨大的傷痕。
不過貝奧武夫也是身經百戰之人,立刻就控製自身的肌肉夾住了破損的血管,讓原本即將奔湧而出的血流減緩了下來。
“咳咳!”
費力的咳嗽了兩聲,衛宮士郎站在原地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胳膊上甚至浮現出一些細密的血點,那是因為一瞬間的發力太過劇烈,導致毛細血管損傷而出現的皮下淤血。
衛宮士郎還是低估了燕返這一招絕技的施展難度。
嚴格意義上來說,“燕返”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寶具,因為它並不需要依托於特定的武器才能施展,隻要技巧達標,理論上任何人都能夠施展出來。
也就是說如果衛宮士郎的臂力比這把刀的主人要強的話,他使用的燕返威力甚至可能比原主人還要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寶具避免了投影魔術因為投影的寶具等級下降而導致威力下降的缺陷。
相對應地,想要純粹依賴於技巧展現出空間折躍的能力,衛宮士郎用出來後手還沒有斷掉已經算得上是他的亞從者身體夠強了。
不過身體素質和技巧的不足還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影響,按照寶具原來的效果,那三刀應該全部斬在對方的要害上才對。
但因為衛宮士郎的手臂無法負荷,所以在精準度上出現了些許偏差,以至於除了朝著頭上的那一刀之外,剩下兩刀隻是讓貝奧武夫重傷而非死亡。
“嘿!小子,乾得不錯嘛!”
貝奧武夫感受著自己身體兩側傳來的劇痛,臉上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他現在的狀態其實不算很好,腰腹受傷會影響核心力量的發揮,對於他們這種靠身體吃飯的強者來說是算得上是僅次於要害的傷害了。
不過貝奧武夫不在乎,他生前在戰鬥中受到比這重的傷害的次數也不少,最後的結果都是對手被他乾掉。
和那隻邪龍的爪子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相比,這樣的傷勢最多隻能激起他的鬥誌。
咣當。
赤原獵犬被扔到了地麵上,貝奧武夫重新握起了拳頭,這意味著他已經真正將衛宮士郎當成了自己的敵人,也意味著接下來他會用儘全力和對方展開不死不休的戰鬥。
對於已經是第三次和對方戰鬥的衛宮士郎來說,當然很清楚這意思,不過他本身也沒有任何想要退縮的意思就是了。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衛宮士郎解除了投影出來的長刀,對於接下來的戰鬥來說,這把武器過於“秀氣”了。
他需要投影出來一把更加粗獷,狂暴的武器來和對方進行戰鬥。
一件件曾經見過或者沒有見過的寶具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那是除了他之外,另外借給他力量的衛宮士郎的記憶。
在迅速否決了大量的選擇之後,衛宮士郎將目標鎖定在了某個造型粗獷的武器上。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那麼來吧!這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一場戰鬥了!”
貝奧武夫發出了狂放的笑聲,雙拳發出刺眼的魔力光芒。
“投影……開始!”衛宮士郎沒有去管對手的挑釁,而是將雙手集合在前方作出抓握的姿勢。
隨著魔術回路的打開,劇烈的刺痛感傳遍全身,不過有著兩位衛宮士郎的戰鬥記憶,他能夠完美地掌控住這種痛感。
然後……根據自己記憶中所解析的數據,在手中重現寶具!
大量的靈子彙聚在手中,形成了一把足有他一人高的巨型武器,那與其說是什麼長刀或巨劍,倒不如說是一塊石柱。
巨大的體型光是讓人看一眼就知道,能夠揮舞這樣的武器的強者絕對非常人能比擬。
無銘·斧劍!
在衛宮士郎投影完成後,貝奧武夫也已經解放了自己的寶具。
“源流鬥爭(grendel&nbp;buter)!”
衛宮士郎握緊手中的巨型武器,感受著從武器上傳遞來的記憶,也解放了寶具。
“射殺百頭nine&nbp;live!”
轟隆隆!!!
兩人相撞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人類的對戰,反而更像是山崩之類的天災。
戰鬥在瞬間開始又眨眼間結束,兩人之間的戰場竟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乾的不錯,小子。”
貝奧武夫率先動了起來,不過伴隨著他的活動,他的身體各處也爆出了巨大的傷口。
伴隨著心臟處的巨大傷口爆開,貝奧武夫也失去了力量,摔倒在了地麵上。
在剛才的一瞬間,衛宮士郎揮舞著巨大的武器發出了九次攻擊那是用所有攻擊重疊起來一般的高速所放出的九連擊。
招式是分彆快攻上臂、鎖骨、氣管、太陽穴、橫膈膜、肋骨、下體和大腿八處,最後再一擊穿心。
“打的真痛快啊……”
貝奧武夫感受著自己生命力的流逝沒有絲毫恐慌,反而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就這麼看著自己的身體化作靈子一點點消散。
“咳!”
衛宮士郎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不隻是手邊投影出來的寶具,就連身上那些代表著被贈予力量的裝飾也開始消散。
他的身上有兩個深深的拳印,那是貝奧武夫那一瞬間對他造成的反擊,僅僅隻是兩拳,卻幾乎將全部的肋骨和胸骨打折。
作為史詩中僅僅依賴於拳頭就活生生的將邪龍打死的貝奧武夫,其拳頭的破壞力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傑基爾的靈藥在轉換性格的情況下,可以將另一個身體受到的大部分傷勢隱藏起來,衛宮士郎可能現在就已經斷氣了。
不過就算大部分的傷勢都被靈藥的效果隱藏了起來,已經恢複人類身軀的衛宮士郎狀態也不是很好,口中的鮮血不斷的湧出,看來應該是傷到了內臟。
“看來那邊已經分出勝負了,你不打算去幫助自己的夥伴嗎?”
天草四郎時貞有些狼狽地躲開紅a的攻擊,從臉上的表情看他卻絲毫沒有受到貝奧武夫死亡的影響。
“切!先饒你一命!”
紅a本來想反駁對方,告訴他那家夥就算死了自己也無所謂,但是遠阪凜的命令已經下達了。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要抗命的話,估計遠阪凜下一刻就會使用第二發令咒,與其到時候鬨得大家臉上都很難看,還不如自己現在動起來。
看著依賴於草叢和樹林迅速消失的天草四郎時貞,紅a臉色有些不快,但還是警惕地看了旁邊一直沒有出手的庫丘林一眼,轉而抓著衛宮士郎的衣領把他領了起來。
剛想說點什麼,庫丘林和紅a同時將視線轉向另一側的空中,在那裡,鄭曙的身影由小到大快速接近。
轟隆隆……
伴隨著連綿不絕的音爆聲以及衝擊波,鄭曙也來到了幾人的戰場上。
“rider?!”
看到被鄭曙雙手抱著的昏迷過去的美杜莎,間桐櫻驚叫了一聲趕了過來。
與此同時,遠阪凜和伊莉雅在看到己方最高戰鬥力到來後也終於安下心,從隱藏的地方跑了出來,來到紅a的身邊,仔細察看起衛宮士郎身上的傷勢。
“這可……真是不得了。”
原本一臉放鬆的庫丘林在看到鄭曙之後也收起了那淡然的表情,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從對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極為恐怖的壓迫感,哪怕暫時沒有對他展露出敵意,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震顫。
上一次他有這種感覺,還是幼年時期遇到了一隻巨型野豬的時候。
仔細打量了一下鄭曙的樣貌,以及他那超過常人限度的身高和強壯的肌肉,庫丘林突然回憶起自己禦主當初所說的話。
“你是鄭曙?”
“嗯?沒錯。”
鄭曙看了一眼庫丘林,有些疑惑他到底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兩人現階段應該沒有見麵才對。
他來這邊主要是為了抓住天草四郎時貞那邊的從者,根據推斷,天草四郎時貞應該也采用了和自己一樣的方法,分彆派出了不同的從者來去偷襲其他兩座浮空堡壘。
光輝複合大神殿那邊不用看了,就算是隔著這麼遠鄭曙也能感覺到兩邊氣息的迅速消失,雖然其中一股氣息消失的有點突兀,不過以迦爾納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隱藏自己的事情才對。
所以鄭曙就非常乾脆利索地來到了這邊,不過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雖然看到了戰鬥的痕跡,但很明顯敵人已經提前撤退了。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庫丘林待在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看樣子他應該是和頭頂上那個浮空城堡是同一夥的,但看他的這個站位以及周圍幾個人的樣子,很明顯剛才戰鬥的時候他沒有摻和進來。
這算啥?坐山觀虎鬥應該也不是這麼玩吧?
鄭曙有點拿不準對方在想些什麼,好在間桐櫻看明白了他的疑惑,在檢查了美杜莎的狀態後跑到他的身邊,小聲將這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有意思,示好嗎?”
“對呀,雖然不清楚我禦主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她的確是這麼吩咐的。”
庫丘林有些無奈,隨即臉色一愣,似乎是接到了什麼命令。
鄭曙能看到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幻了許多次,應該是通過“念話”再和另一邊的禦主交流。
等他交流完之後,庫丘林臉色看起來有些不情不願,但又無可奈何,隻能臭著一張臉看向鄭曙。
“咳咳!剛才跟我禦主交流了一下,她說她想要見你。”
“見我?在哪兒,什麼時候。”
“現在,這裡。”庫丘林抬頭看了一眼,“而且已經下來了!”
話音剛落,鄭曙就聽到了從上方傳來的驚喜的叫聲。
“鄭曙……”
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的女性,鄭曙抬頭一看人都傻了,隻見一個人影直接從浮空城上跳了下來,朝著鄭曙的位置迅速落了下來。
鄭曙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庫丘林,目光中透露出了明顯的信息:“你家禦主是個瘋子嗎?”
“很顯然,是的!”庫丘林的目光這樣回應。
鄭曙稍微挪動了幾次位置,發現從天上落下的那個人影也在不斷的調整身形,看樣子就是盯準了自己落下來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鄭曙決定停在原地不動,看看這家夥到底在搞些什麼幺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