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底下的魔力波動，他也有點讚同的點了點頭：“不錯啊，這個年紀就可以調動這種級彆的魔力量，而且還沒有繼承到家族的魔術刻印，以遠阪凜的天賦這十年裡看來是下了苦功夫啊。”
因為遠阪時臣還沒被人捅腰子，遠阪家的魔術刻印也還在他的身上，沒有傳承給遠阪凜。
所以現階段的遠阪凜其實是要比原著中的她自己要弱上一截，但是就算這樣卻依舊能夠聚集起如此龐大的魔力，說明對方在這十年當中的確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學習。
“說起來……召喚紅a的時候居然消耗這麼大的魔力嗎？這個魔力量恐怕已經比當初的蘭斯洛特要多了吧，這家夥的實力居然有這麼強嗎？”
鄭曙沒怎麼看過，所以他對於型月世界的印象全部依賴於動漫。
在他的印象當中，紅a出場基本上都是被壓著打，要說獲得的壓倒性勝利幾乎沒有。
不過仔細回想一下，這家夥出場的時間點基本上都是在第五次聖杯戰爭。
毫不誇張地說，原著中這一次的聖杯戰爭雖然禦主的素質不怎麼樣，但是英靈的素質一個比一個離譜，光是來自神代的從者就有四位。
要是算上原著中亂入的金閃閃這個家夥那就高達五人，再加上阿爾托莉雅，可以說第五次聖杯戰爭的烈度強得離譜。
所以真要算起來的話，紅a的實力在從者當中也應該算得上是很強了。
“不過……在這次的聖杯戰爭當中，‘很強’可不夠啊……”鄭曙轉頭看向窗外。
因為絕大部分情況下，魔力波動的最高點都是處在月亮出現的時刻，所以鄭曙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個城市當中陸陸續續地出現其他召喚從者的魔力波動了。
如果是普通魔術師的話，哪怕是神代的魔術師可能也感知不到這樣的魔力波動，因為在召喚從者的過程當中召喚法陣會對魔力波動進行束縛。
想要單純地依賴於大氣能量的流動來感知到召喚法陣的位置，簡直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
不過很巧，鄭曙本身不算人。
身為龍種對於大氣魔力的感知能力，以及近十年中對於魔術方麵的精心學習，讓鄭曙得以成為一個魔術師當中的異類。
“嘖嘖嘖，龜龜，看來這次的聖杯戰爭不但人數多，從者的規格也強得離譜啊。”
鄭曙根據大氣的能量流動，估算著被召喚出來的幾位從者的魔力強度，有些好奇地摸了摸下巴：“這種力量級彆，如果是本體的話倒是不怕，但是我現在是從者之軀，如果被他們圍攻的話……算上我的全力，嘶……”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鄭曙終於得出了結論：“如果是麵對麵的近身戰的話……大概要三十秒才能把他們全部乾掉。”
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很離譜的戰鬥力，不過對於鄭曙來說，他的戰鬥力組成本來就不隻是單純的實力，係統技能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方便麵召喚解禁之後，麵對麵的近身戰鬥他從來不會怕任何人。
不過鄭曙也不會大意，畢竟真的敢傻乎乎地跟他近身戰鬥的從者有多少且不說，從者之間的戰鬥勝負從來都不是看誰的正麵戰鬥力強能決定的。
彆的不說，就現在即將被召喚出來的紅a，據根據鄭曙所知道的情報，這家夥完全可以做到在四公裡內進行精準狙擊，而且通過“幻想崩壞”可以讓自己的破壞力強的離譜。
類似的從者數不勝數，真要說的話，像狂階的赫拉克勒斯那種純粹地依賴於近身戰鬥的英靈反而少見。
“幸好，我更強。”
鄭曙重新坐回到沙發之上，看著對麵沙發的上方天花板發呆，在那上麵，他能夠看到一個人形的靈體正在快速成型。
嘭！
嘩啦！
剛剛成型的靈體來不及反應便從半空中直接掉了下來，硬生生的砸穿了天花板，正好落在了沙發之上。
隨著濃煙散去，眼前的西式客廳已經變得亂七八糟，整個天花板被砸翻，頭頂上方開了一個大洞，屋內散布著大量的碎瓦和沙塵。
在鄭曙的對麵，原本沙發的地方也因為被砸下來的人形而凹陷了下去，有個男人直接翹著腳坐在凹下去的沙發，以很了不起的姿勢環視著周圍。
“真是懷念啊……”紅a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感慨。
雖然周圍的環境被破壞的很厲害，但是紅a還是能認得出來，這就是自己曾經經常看到過的景色。
那掛在牆壁上的西式吊鐘，靠在牆角的特殊擺件，旁邊餐廳裡的實木餐桌以及自己麵前的這個高大的男性身影，無一不令人感到懷念。
嗯？
嗯！！！
紅a原本已經扭頭看向旁邊餐廳的腦袋猛的轉了過來，因為旋轉速度過快，鄭曙甚至還能聽到清晰的骨頭脆響聲，讓人擔心這家夥是不是把自己的脖子扭斷了。
“喲。”
鄭曙和紅a一樣，背部靠在沙發的背上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看見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之後，非常友好的抬手打了個招呼。
“你是什麼人？！”紅a立刻警惕了起來，原本的坐姿也稍微有些變化。
一個男人，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居然在這麼一個時間點出現在了遠阪凜的家裡。
紅a覺得自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現在這個時間點遠阪家應該沒有男性了才對。
而且看眼前這個家夥的樣子好像非常放鬆，仿佛是在自己的家裡一樣。也就是說，這家夥和遠阪凜應該是非常熟悉的關係。
一想到這裡，紅a就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綠。
雖然看起來似乎還是坐在沙發上，但是鄭曙能夠通過他身體上緊繃的肌肉看得出來，隻要自己稍微有不對勁的地方，對方就能直接竄起來朝自己發動襲擊。
“瞧你這話說的，應該是我問你這句話才對吧？”鄭曙依舊保持著那副放鬆的姿勢，整個人笑眯眯的打量著紅a，“為了防止有人乾擾凜的召喚，我可是特意的幫她守在這裡，沒想到你這個家夥居然就這麼突然闖了進來，所以應該是你解釋一下你是什麼人才對吧！”
聽完這句話，紅a覺得不隻是自己的臉有點綠了，他原本白色的頭發似乎也在放著綠光。
對於魔術師，特彆是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來說，召喚儀式是一個非常重要且隱秘的事情。
一般來說，魔術師都選擇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自己一個人悄悄地開展儀式。
而凡是除了召喚者之外一起參加召喚儀式的人，基本都是這個魔術師最為信賴的人。
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紅a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是用螺旋劍好還是用鶴翼三連好。
“你……和這個房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好在紅a在和給抑止力打工的過程中鍛煉出了極為堅定的意誌，所以他沒有立刻失控上手打人，而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之後用不帶任何感情的生冷聲音詢問。
“瞧你這話說的，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鄭曙看著紅a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個惡趣味的笑容，“當然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啊！”
唰！
兩道流光一閃而過，在鄭曙進行防禦之前，快速而精準地命中了鄭曙的兩側太陽穴。
鐺！
一黑一白兩柄短劍突然碎裂開來，隻留下了逐漸化作流光消失的手柄。
紅a看著自己雙手中靈子化消失的短劍，以及自己麵前沒有變換任何動作、毫發無傷的鄭曙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暴躁嗎？居然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呀！”鄭曙歪了歪頭，“不過你這麼做的話，你的主人難道不會罵你嗎？”
“什麼？”紅a一愣，緊接著就聽到自己背後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你在乾什麼？！”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回頭看著大發雷霆的遠阪凜，紅a整個人沉默了下來，這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眼前這個家夥耍了。
等到間桐櫻從地下室中走上來的時候，遠阪凜依舊在咆哮著：
“為什麼你會連真名都忘記了啊，哪有你這樣的從者啊？！”
“哎呀哎呀，這到底要怪誰呢？所謂的召喚從者的儀式如果正確的話，我認為我應該出現在的地方是在魔法陣上才對吧。為何我會從空中直接掉下來，而且位置還是如此微妙呢？如果你是優秀的禦主的話，應該能夠解釋一下這個原因吧？”
紅a又變回了一開始鄭曙所看到的那副坐姿，看起來似乎分外的囂張和輕鬆，不過從他那時不時隱晦地看向鄭曙的目光，表明了他的內心並不像他表現的一樣輕鬆。
而麵對紅a的冷嘲熱諷，遠阪凜的頭腦開始發熱，雖然還在壓抑著聲音，但是身體已經因為生氣而渾身顫抖：“你這家夥……我明白了，原來你就是這樣的一個性格。”
“什麼？難道你這樣就生氣了嗎？”
紅a用極度輕視的眼神看著遠阪凜，因為一起共同生活過幾十年所以他很清楚，這種程度的挑釁會讓對方更加暴跳如雷。
“我說啊，你遇到我還算是好的，如果遇到敵人也這麼容易受到挑釁的話，吃虧的可是你哦！像你這樣容易生氣真的好嗎？倒不如說這麼容易生氣的人真的適合作為魔術師嗎？哎呀，該不會召喚我出來的是一個半吊子吧？”
紅a說的話越來越過分，但是遠阪凜卻忽然笑了。
她的笑容並不是那種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而是崩潰的，像是已經忍無可忍般的表情。
“很好，看來你是真的沒有分清楚我們之間的地位差距啊！”
說著，遠阪凜露出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而十分了解她的紅a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沒想到年輕的遠阪凜竟然如此經不起刺激，變得大驚失色了起來。
“等等！你想乾什麼？！我隻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
“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呀，我今天就要告訴你誰到底才是主人！我以令咒下令……”
“咳咳，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是動用令咒的話也有點太過了。”
就在紅a抱頭等待著令咒的控製時，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遠阪凜的下令。
抬頭看去，鄭曙此時正伸出手臂攥住了遠阪凜的胳膊。
而間桐櫻也在另一邊扯住了遠阪凜的另一隻手：“沒錯，姐姐，我覺得這位從者先生應該已經知道錯了。畢竟大家在未來幾天內還要共同奮戰，如果剛剛見麵的時候就產生如此大的分歧，對以後的合作應該會不利吧。”
遠阪凜惡狠狠的看了紅a了一眼，最後吐出了一口氣：“你說的沒錯，小櫻。”
而被救下的紅a在看清楚了間桐櫻的存在之後不但沒有感到開心，反而瞳孔微微收縮，在轉頭看向鄭曙的時候更是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劇本”不對啊，這個“過去”被改變的太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盯著間桐櫻看了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鄭曙，紅a的目光逐漸變得犀利了起來。
“我說禦主，我想現在的我恐怕需要一個解釋。”
似乎是因為超出預料的變化實在是太多，以至於給了紅a難以理解的打擊，他的麵部表情在幾人看來的確是有些精彩過頭了。
原本微微有些褐色的臉，也因為這些意外的發展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看到那個囂張的從者也露出了如此驚慌失措的表現，讓遠阪凜的心裡也舒服了不少。
因為心情愉快了不少，所以遠阪凜說話也不再像是之前那麼衝，而是顯得有些微微得意：
“哼哼，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去呢，現在我們還有彆的事情要乾，所以先給你布置下第一件任務。”
鄭曙和間桐櫻再度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神非常一致：真好哄啊。
紅a倒是顯得有些興奮：“哦，沒想到你表麵看起來隻是一個柔弱的小女生，卻居然這麼好戰嗎？不過也對，有我這麼強大的從者，那就不需要特彆避戰了，那麼敵人在哪裡呢？”
遠阪凜轉身從房間的角落中，將掃把與簸箕扔到了男人的身前。
“……唉？”
“你的敵人就是眼前這淩亂的客廳，因為是你弄亂的，所以要負起責任弄乾淨哦。”
“……”
紅a明顯呆滯了很久。
下意識地接過了遠阪凜手中的掃把與簸箕，紅a似乎是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突然反應了過來。
“等一下，你到底把從者當成什麼了？”紅a瞪大了眼睛。
“當然是從古代召喚而來的英靈，是值得我們尊敬的存在。”
“那為何……”
“可是就因為是英雄，所以自己做下的孽也更需要自己來承擔不是嗎？我家的客廳被你整成了這樣，你該不會想要逃避吧？”
“那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旁邊那個家夥就能幸免於難？”紅a指了指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捏起杯子喝茶的鄭曙。
因為身體過於龐大，讓他在捏起普通人能夠輕鬆抓住的杯子時看起來異常滑稽，就像是一隻巨型的熊在抓起漿果一樣。
他從剛才就已經發現了，眼前這個家夥雖然沒有表露出什麼特殊的氣勢，但是根據紅a在抑止力手底下打工這麼多年的經驗，對方這家夥應該也是一個從者。
“啊？我嗎？”鄭曙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因為我是客人啊，而且這個房間也的確不是我弄亂的。”
遠阪凜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你在說些什麼呀？這家夥我雖然很討厭，但他的確也是客人，怎麼可能會有讓客人打掃衛生的人。”
看著鄭曙那“清澈”，“無辜”的眼神，紅a被當場擊沉。
畢竟真誠，才是最厲害的必殺技。
“行了，不要囉嗦了，快一點把客廳收拾好，我和小櫻還要下去再次進行召喚呢。”遠阪凜不耐煩地推了紅a一把，然後便挽著小櫻的手轉回走到地下室。
“召喚？”紅a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有些疑惑，“你們不是已經召喚出來自己的從者了嗎？”
“不是啊。”鄭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我是這次聖杯戰爭中被作為裁定者的從者，本身是沒有任何禦主的。”
“裁定者……”紅a一邊非常熟練的打掃著客廳，一邊眯著眼睛轉頭看向鄭曙。
他當然清楚裁定者的含義，但是這也讓他心中有了更多的不解。
在他的印象當中，除了第三次聖杯戰中愛因茲貝倫家違規召喚導致聖杯召喚了裁定者之外，直到冬木市的大聖杯被完全分解之前都沒有新的裁定者被召喚出來才對。
因為心中有更多的不解，所以紅a對於鄭曙的觀察就越發頻繁，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發現了鄭曙的變化。
從剛才開始，對方似乎情緒上有些變化，好像是變得……更加坐立不安了？
紅a有些不解，他並沒有感受到敵人來襲，而且能夠被當作裁定者所召喚的從者應該也不會因為戰鬥而感到恐懼才對，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他表現露出這樣的情緒？
而鄭曙現在也沒有閒心去給紅a解釋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但實際上，為了今天這一刻，他已經努力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當中鄭曙不隻是單純的在學習各種魔法知識，也為今天的召喚做好了準備。
和美杜莎相關的聖遺物他已經通過蒼崎橙子的關係網尋找到了，也已經提前塞給了小櫻，以間桐櫻和美杜莎的相性，再加上絕對指向的聖遺物，這次的召喚可以說是百分百的會成功。
所以對於美杜莎能否被召喚出來鄭曙抱有絕對的自信，他現在之所以會感到緊張，其實是另一個原因，他擔心美杜莎“不認識”自己了。
這個“不認識”並不是說因為鄭曙的外形變化太大之類的情況而導致的不認識，神靈分辨人類的時候從來不是依賴於外貌，而是依賴於靈魂。
所以就算鄭曙的外貌體型變化的再大，就算不是本體隻是從者，隻要他的靈魂本質還沒有改變，美杜莎就一定能夠將他認出來。
但……前提是美杜莎真的認識他。
這才是鄭曙最為擔心的問題。
當初頭腦一熱答應了抑止力的提議，選擇來到了這個時間線見美杜莎一麵，但是在這十年的時間裡鄭曙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思考清楚了。
實際上，他似乎從來沒有真的見過美杜莎。
從落到神秘島上開始，島嶼上真正存在的神靈就隻有兩位，那個一直細心照顧著鄭曙的美杜莎，隻是尤瑞艾莉和斯忒諾利用自己的神性展開的結界所創造出來的幻影。
雖然神靈的力量足夠強大，也並非沒有可能讓已經逝去的美杜莎也知道鄭曙的存在，但是鄭曙並不敢打包票。
所以鄭曙會顯得很緊張，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召喚出來的美杜莎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話，鄭曙或許會非常失望，但至少也了結了一樁心病。
包括剛才通過語言引導讓紅a感到自己發綠這種行為，全部都是鄭曙為了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所以才做的事。
就在鄭曙忐忑不安地等待當中，大氣中的魔力再次開始了波動。
明明是非常迅速的召喚儀式，但是在鄭曙的眼中卻顯得異常的緩慢。
抬頭看著大氣中的魔力波動，鄭曙的動態視覺提高到了極限，普通人一秒鐘的時間對他來說就像是度過了半個小時一樣。
不過無論鄭曙怎麼拖延，時間依舊還是非常堅定地緩慢流逝。
很快，魔力的波動逐漸停息，而鄭曙也感覺到了地下室當中出現了一個足夠熟悉的氣息。
“你看起來好像非常緊張啊。”紅a終於忍不住詢問了出來。
不過鄭曙沒有搭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視線死死地盯著客廳的門口。
直到這時紅a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家夥身高高得有點離譜，而且肩膀很寬，在坐下的時候隻是感覺到憨態可掬，但是一旦在站起來之後，他所攜帶的壓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就算剛才看起來有多麼不著調也好，一旦認真起來，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足以讓身經百戰的紅a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咚咚咚。
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鄭曙也緊張地屏住了呼吸，雖然聽起來似乎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但是鄭曙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在間桐櫻和遠阪凜兩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完全收斂了氣息的身影。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客廳的門口出現了人影，伴隨著遠阪凜和間桐櫻走進客廳，在她們的身後，一個身材高挑、紫色頭發的身影也跟著走了進來。
對方的打扮和鄭曙在神秘島上見到的時候稍稍有點不太一樣，最顯眼的就是原本一直沒有遮蓋的眼睛上圍上了一個眼罩，但是鄭曙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的確就是美杜莎。
看著那高挑的身影走到客廳，客廳中柔和的燈光灑在了她的臉上，鄭曙的心跳瞬間加速。
即便早有預料，但是看到眼前的人時他還是感覺到有些不敢置信。
那個身影代表著的，是鄭曙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開心最放鬆的十幾年。
這時美杜莎似乎也發現了鄭曙的身影，抬頭盯著他的臉看了起來，明明眼睛上戴著眼罩，但是卻似乎完全沒有阻礙她的視線一樣，鄭曙甚至能夠感受到美杜莎那不敢置信的目光。
她認出我來了！
鄭曙的腦海當中閃過了這個想法，結果已經顯而易見，神靈的力量的確是超越人類的想象。
但是相對應的，鄭曙的心臟跳動得更加劇烈了。
他的嘴唇顫抖了起來，喉嚨中想要發出聲音卻感覺到異常的困難。
終於，在努力地平複了心情之後，鄭曙用自己顫抖的聲音說出了第一句話：“美杜莎？”
在聽到鄭曙的聲音後，美杜莎自從被召喚出來之後一直冷峻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了美麗笑容，被眼罩遮蓋的眼睛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看著眼前這個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看到鄭曙眼中的驚喜和擔憂，美杜莎的心裡也充滿了驚喜。
“是我，卡婭。”她輕輕地說道，聲音溫柔而堅定，“好久不見。”
走到鄭曙的麵前，美杜莎似乎是想要和小時候一樣摸一摸鄭曙的頭，但是當她抬起手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夠不著了。
鄭曙現在已經長得過於高大強壯，遠遠超過了她的身高，即便是身材高挑的美杜莎在他的麵前也顯得分外嬌小。
看著美杜莎的動作，鄭曙主動地單膝跪在地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沒想到真的再見到你了。”
美杜莎在聽到鄭曙所說的這句話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不過因為眼罩的遮擋所以並沒有人發現：“是啊，沒想到真的能夠再見到你。”
兩人之間的互動充滿了溫情，但是房間中的其他三人卻感覺到不自在起來。
不，準確的來說，隻有兩個人感覺到不自在。
“咕咚。”遠阪凜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和自己剛剛召喚出來的從者縮在了房間的角落。
“你說……我們現在要上去打擾他們嗎？”遠阪凜慌亂之下將目光轉到了自己身邊的從者身上，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兩人的動作顯得異常協調。
紅a看著眼前的畫麵，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用極端微小的聲音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就在這裡等著吧，那兩個人還好說，剩下那一位的氣場實在是有點太可怕了。”
紅a所說的剩下的那一個人便是間桐櫻，如果鄭曙和美杜莎之間的互動對於他們來說隻能算是感動，那麼在旁邊加上一個間桐櫻之後，就讓眼前的景象變得可怕了起來。
此時間桐櫻身上所彌漫出來的氣場就連紅a都感覺到了心驚，他感覺自己要是敢現在上去打擾的話，估計會被對方直接打死吧。
“你確定真的不去阻止他們嗎？再這樣下去我怕小櫻會忍不住動手啊。”遠阪凜拽了拽紅a的衣角，看著自己的妹妹滿是擔憂。
說實話，間桐櫻現在身上所散發的殺意就算是遠阪凜也感到了恐懼，她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的印象中的那個妹妹居然可以散發出如此恐怖的氣息，感覺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客廳中央的兩個人乾掉一樣。
好在美杜莎和鄭曙接下來的對話解除了這個危機。
“沒想到我真的還能夠再見到你卡婭，還記得你小時候才那麼一點點大。”
“你真的回來了……母親。”鄭曙的這聲母親喊的很順口。
不管怎麼說，美杜莎的確是將他從嬰兒開始照顧了十幾年，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因為還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所以讓鄭曙過得很辛苦，但是心意卻的確是真的。
相比較於鄭曙記憶當中從未出現過的原生父母，以及龍族世界當中視他為仇敵的“父母”，美杜莎的確是做到了一個母親應做的事情。
“母親？！”
鄭曙雖然喊得非常順口，但是他的這個稱呼卻讓旁邊的三個人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幾個人看了看美杜莎雖然高挑但是在鄭曙麵前卻顯得異常嬌小的身影，又看了看鄭曙的樣子，無法相信這兩個人居然是母子。
“喂，你看她。”紅a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遠阪凜的胳膊，伸手指向間桐櫻的方向。
隻見原本散發著恐怖氣息間桐櫻不知何時將氣勢收了起來，整個人也變得看起來異常的優雅溫和，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重逢的母子，眼角上不知何時還帶上了淚花，似乎是為他們的重逢而感到感動。
遠阪凜和紅a對視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好可怕啊……”
（已加更，這章八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