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拯救一位可憐的少女抒發自己那殘存不多的正義感,又能切斷劇情的關鍵點獲得大量的影響因子。
遇見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鄭曙怎麼可能還忍得住,當即摩拳擦掌地走了過來,然後就發生了他剛才直接踢飛了小混混的劇情。
“啊……謝謝?”淺上藤乃有些呆愣地接過錢包,還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一看就知道是殺人如宰雞的男人居然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不用謝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不過小姑娘,雖然萍水相逢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痛覺對於人類很重要。如果隻是因為害怕疼痛而使用止痛藥來抑製自己的感覺的話,那麼不隻是對人體有害,對心靈也會造成不小的損傷。”鄭曙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好像是要準備轉身離開一樣。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卻裝模作樣的說了這麼一句,完完全全的直餌下鉤。
“等下,您說什麼?!”
魚上鉤了。
鄭曙背對著淺上藤乃的臉龐露出了一個笑容,轉過身麵帶和善的微笑。
他指了指淺上藤乃的手腕,在那裡有一個迅速鼓起的紅色腫脹,看起來應該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傷到了。
畢竟之前為了躲避那些小混混的騷擾,淺上藤乃也跑了不少路,在黑暗的小巷中奔跑磕磕碰碰實在是太正常了。
“你的右手手腕明明已經受傷了,但是我剛才遞給你錢包的時候,你卻依舊下意識地用這隻手接了過去。”鄭曙搖了搖頭,“而且直到現在,你的表情當中都沒有體現出感覺到疼痛的意思,就算是一開始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忽略了痛感,但是在放鬆下來之後應該也能感受到了才對。”
淺上藤乃順著鄭曙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了自己手腕上的傷痕。
她立刻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立刻緊張地捂住自己的手腕,臉上也順勢顯露出來了好像是痛苦的樣子表情。
“現在才假裝自己有痛覺的話,可就太晚了,不過有意思,本來還以為是你自己主動屏蔽痛覺,但是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不是你自己主動放棄的吧。”鄭曙笑了笑。
淺上藤乃猛地抬頭看見眼前這個人似乎是想要反駁什麼,但是在看到鄭曙的眼睛後卻又害怕的低下頭,隻是雙目無神的看向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意思……這位淺上小姐,你不會要告訴我,之所以你會感覺不到痛覺是因為無痛症吧?”鄭曙卻依舊不依不饒地步步緊逼。
淺上藤乃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的頭低得更低了,似乎是想要學鴕鳥那樣,將自己的頭埋在土裡躲避現實一樣。
看著麵前因為恐懼而不斷抖動的淺上藤乃,鄭曙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一直逼迫下去,而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淺上藤乃被鄭曙接觸的時候再次猛地顫抖了一下,不過猶豫了一陣後,她還是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鄭曙。
“身為一個陌生人,我跟你說得的確是有些不禮貌了,真是抱歉。不過如果你想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治好你的身體。”鄭曙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治好?”淺上藤乃眨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不過原本無神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明亮,“你……不,您能治好我的病嗎?請放心,無論需要花費多少錢我都可以支付得起。”
聲音聽起來卑微而顫抖,甚至連說話都換成了敬語,對於淺上藤乃來說,她的“無痛症”是讓她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源頭,為了能夠擺脫這個夢魘,她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都說了你的身體情況不是因為病症而是因為藥物。”鄭曙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恢複身體痛覺的話隻要斷開藥物的服用就行了,我說的治療是指你身體另外的情況。”
“這樣啊……”淺上藤乃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似乎是因為希望在眼前破滅而感到失望,“抱歉,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幫助,不過天色有點晚了,我先離開這裡了。”
鄭曙看了一眼淺上藤乃的雙眼,他能明顯感覺到伴隨著對方情緒的波動,淺上藤乃眼睛內的魔力也在迅速高漲。
但是因為痛覺被封閉,導致淺上藤乃在潛意識當中也封鎖了自己的魔眼。
不過在魔力如此高漲的情況下,隻要稍微提供一點點契機,就可以讓魔眼的力量爆發出來。
“請稍等一下,看來你對我所說的話不是很相信,不過出於對你有所意圖的原因,我可以給你演示一下。”鄭曙伸手攔住了淺上藤乃想要離開的腳步。
“啊……啊?”這下就算是淺上藤乃這樣的人都有點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從這個人剛才說的話裡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鄭曙沒再給淺上藤乃思考的機會,而是直接伸出手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肉眼無法看見的波紋以額頭為中心迅速擴散到了淺上藤乃的全身,鄭曙的體內的複蘇神性開始發揮作用,在龐大魔力的推動下,迅速修複著淺上藤乃身體內的所有異狀。
“痛覺”是生物本能的一部分,是生物為了應對外界環境刺激所進化出來的感知能力,所以雖然很多人都厭惡痛覺,但它的確是代表著一個人類的完整。
淺上藤乃的痛覺喪失是被人強製性的用藥物進行封鎖所導致的,對於複蘇神性來說,雖然沒有什麼明麵上的損傷,但這的確是喪失了正常人類的完整性。
完整性的缺失也代表著出現了“損傷”,而對於複蘇神性來說,所有的生物體“損傷”都是可以治愈的。
“啊!”淺上藤乃突然一聲驚叫,條件反射地鬆開了自己拿著錢包的右手。
一直觀察著她反應的鄭曙也在這時讓自己的手指離開了淺上藤乃的額頭,順手將她掉落的錢包接住。
淺上藤乃看著自己紅腫的手腕皺起了眉頭,那是一種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對於僅僅隻在幼年時期感受過疼痛的淺上藤乃來說,痛覺這種感覺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記憶,隻是在她的常識當中知道人類應該有這麼一種感覺。
但是現在從紅腫的手腕上傳來的、那如同跳動一般一陣陣的刺痛,卻讓淺上藤乃終於感受到了自己還在活著。
在滿是茫然無措的情緒下,淺上藤乃的眼睛也開始被無意識地點亮,一直被壓抑的魔眼衝破了感知的束縛,璀璨的螺旋自她的雙眼中亮起。
“小心一點!”鄭曙的聲音自淺上藤乃的耳邊響起,緊接著她便感覺到一張大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遮蓋住了視線。
嗡……
無聲的魔力震爆自鄭曙的手中響起,不過在失去了複蘇神性的治療後,淺上藤乃原本剛剛恢複的痛覺便再次被體內殘餘的藥物所壓製。
而歪曲的魔眼在這一次無意識的全力釋放當中也消耗了一部分積蓄的魔力,讓它短時間內回歸了封鎖。
“你……”淺上藤乃驚慌地將身體向後仰去,剛想說點什麼便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所驚到了。
原本灰暗的小巷現在顯得一片狼藉,在淺上藤乃身體左右兩側的東西都呈現了不自然的扭曲,仿佛是被一隻無形手沿著相反的方向擰過一樣。
無論是被堆放的垃圾還是早已生出鐵鏽的欄杆,都呈現出那副不自然的樣子,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淺上藤乃眼前的那一片範圍——因為她正前方的視線被鄭曙的手掌所遮蓋。
幼年時期不好的回憶突然湧上心頭,淺上藤乃身體微微顫抖地閉上眼睛,似乎耳邊很快就會響起那個讓她害怕的稱呼:怪物。
“臥槽牛逼!”
“?”
淺上藤乃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到鄭曙正興奮的觀察著被她的超能力而破壞的東西,眼神當中滿是興奮和雀躍,卻沒有任何一絲她印象當中的那種恐懼厭惡的目光。
“原來如此,並非對物體本身的物質進行扭曲,而是乾脆地扭曲了物質周圍的空間嗎?所以這樣一來,物體本身的物理抗性根本無法發揮任何作用。也就是說,理論上所有你這雙眼睛看到的東西都會被無視抗性地扭曲掉。”鄭曙在觀察了許久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也符合他之前在原著中看到的情報。
淺上藤乃的“歪曲”魔眼是以視線開啟回轉軸:左眼為左回轉,右眼為右回轉,雙眼都可以扭曲注視的物體。
若在一物體上同時開啟兩回轉軸,即可從交界處撚斷物體。
普通的歪曲魔眼對物體進行扭曲的時候也要和物體本身的物理性質進行對抗,也就是說將一張紙扭曲和將一塊鋼扭曲必然是不同的魔力消耗。
而淺上藤乃的“虹”級魔眼雖然在表現效果上和普通的歪曲魔眼一樣,但是內在的做功實質卻已經完全不同。
因為全部都是歸根於空間上的傷害,某種意義上來說,淺上藤乃的歪曲魔眼所製造的攻擊,和吉爾伽美什的那把乖離劍製造的攻擊是同一種類型的傷害。
現在淺上藤乃的魔眼無論是扭曲什麼材質所消耗的魔力都是相同的,當然了,伴隨著扭曲目標的變大,魔眼消耗的魔力還是會大幅度提高。
不過在大部分的戰鬥當中想要擊殺敵人其實也根本不需要進行大範圍的扭曲,原著當中淺上藤乃直接將整個跨江大橋扭曲掉,完全是因為她本身根本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導致的。
想要抵抗住淺上藤乃這種級彆的攻擊的話,除非扭曲的目標對象有著像鄭曙這樣的概念級或者肅正級防護,或者像原著當中兩儀式所做的那樣:用直死魔眼直接看破歪曲魔眼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並將攻擊“斬殺”。
當然了,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另一種更加簡單的方法,那就是直接遮蓋住淺上藤乃的視線。
另外,歪曲魔眼隻能破壞物質而不能破壞概念性的東西,也沒法扭曲自己認為絕對扭曲不了的東西。
畢竟魔眼的能力本質也是魔術的一種,而魔術這種東西本身就會受到施術者內心心靈的影響。
“你……不害怕我?”淺上藤乃的聲音很小,雙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
“哦?”鄭曙回頭看了一眼淺上藤乃的樣子,笑了笑。
直徑走到她身邊,伸手一點幫淺上藤乃將手腕上的紅腫恢複:“這有什麼好怕的?淺神家雖然在最近幾十年裡衰退的很嚴重,但是之前在魔術界可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了。”
鄭曙沒說謊,在來到觀布子後他晃了很久,對整個城市的情況都做過偵查。
整個城市裡麵都沒有發現魔術師協會以及教會的眼線,說明當初教會和魔術師協會都被本地的家族排擠出去了。
雖然這隻是魔術師協會和教會極少部分的外勤力量,但已經足夠說明當時的幾大家族實力強大了。
“淺……神?”淺上藤乃皺起了眉頭,在日語當中“淺上”和“淺神”的發音是一樣的,但是不知為何,她很能確定麵前這個人說的詞是“淺神”而非“淺上”。
“是啊,是淺神家而非現在的淺上集團。”鄭曙認真的點了點頭。
看著淺上藤乃不解的眼神,鄭曙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好像忘了做自我介紹了,在下鄭曙,是一個半吊子的魔術師。”
“魔術師?”淺上藤乃歪了歪腦袋,“是指電視上的那種魔術師嗎?”
“和那個不太一樣,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概念的話,我應該自稱為魔法師才對。”鄭曙笑了笑,伸手彈了一個響指,手指上立刻出現一團人頭大的火球。
看著鄭曙手指上那個明明沒有任何燃燒物質卻一直穩定燃燒,而且還在鄭曙的控製下不斷變換著各種各樣形態的火球,淺上藤乃發現自己內心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震驚,甚至……還有一點點放鬆。
“所以淺神家……也是和你一樣的魔術師嗎?”淺上藤乃回憶著之前兩人的談話,相當聰慧地反應了過來。
“魔術師嗎?不太一樣。”鄭曙摸著自己的下巴,回憶著前世看到的資料,“要說的話淺神家的確算是魔術界的家族,但是你們使用的力量卻並非魔術,而是超能力。”
“超能力?”淺上藤乃咀嚼著這個詞,又看了看周圍被自己扭曲掉的東西。
“沒錯,就和你想的一樣。實際上,雖然不太清楚原因,但是觀布子市內的幾大魔道家族都是依賴於血統獲得超能力的類型。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統會越來越稀薄,也會導致族人覺醒超能力的概率越來越低,以至於現在幾大家族都已經完全衰落。”鄭曙繼續科普著。
“可是……淺上家也是淺神家名義上的分家,而且在觀布子市內的產業也不少,應該還不算衰落了吧?”淺上藤乃有些不解。
雖然不太關注自己家的事情,不過淺上藤乃也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淺上家在整個觀布子市內都算得上是一流的大家族,無論是在商界還是在政界都有著相當高的名聲和威望。
雖然是分家,不過淺上藤乃的繼父當初已經迎娶了淺上藤乃的媽媽獲得了“正統”。按照日本人的理解來看,也能認為淺上家是淺神家的延伸,畢竟下克上是傳統。
所以淺上藤乃並不覺得自己的家族衰敗了,如果按照普通人的觀點來看,整個淺上家族甚至算得上是欣欣向榮。
“畢竟時代已經變了,就算有超能力也沒有太大的用處。”淺上藤乃的這句話並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她的繼父以前說的。
不過作為從小受到現代教育的淺上藤乃倒是非常讚同這一點,畢竟她也知道人類的武器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威力。
“時代變了?你在瞎想些什麼事情?時代從來沒有變過。”鄭曙的這個表情有些奇怪。
估算了一下淺上藤乃現在體內的魔力含量,鄭曙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遠處的幾座高樓:“你現在應該知道你的體內有著強大的力量了吧,看到那幾座大樓了嗎?”
“嗯。”淺上藤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因為鄭曙的話再次讓她想起了以前被人說成是怪物的經曆。
鄭曙的手劃了幾個圈,將市中心最高的幾棟摩天大樓囊括在裡麵:“如果將你身體裡蘊含的力量全部解放出來,就算是不熟練的情況下你也能夠將那種全部摧毀成廢墟——你確定這樣的力量在現代社會中沒有任何意義嗎?”
淺上藤乃看著市中心的幾棟高樓眨了眨眼,其中就有兩座是淺上家的產業:“您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沒有,身為自古以來就統治著觀布子市的三大家族之一,你以為他們憑借的是什麼才能控製住這座城市?當然是無可匹敵的力量!”鄭曙聳了聳肩膀,“當然,這種力量和正經的魔術師(指神代魔術師)比還是會差一些,不過破壞力已經達標了,所以你也不用灰心。”
淺上藤乃的表情比較奇怪,並不像是震驚或者好奇,反而有種微微竊喜以及期待的樣子。
“那……你說的那些魔術師們,應該不會說我是‘怪物’了吧?”
“啊?怪物?哈哈哈哈!”鄭曙聞言愣了一下,緊接著嘴裡發出了誇張的笑聲。
“有什麼問題嗎?”看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已經有準備蹲在地上捶地的傾向,淺上藤乃有些不解。
“啊……沒什麼。”鄭曙勉強抑製住了自己的笑意,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我隻是沒想到,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有著如此遠大的理想。”
“理想?”
“是啊,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被人稱之為‘怪物’,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了。”說到這裡,鄭曙驕傲的挺起了胸膛,“在下不才,也曾經被人這麼評價過。”
淺上藤乃看著鄭曙驕傲的神情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一直被她當做夢魘的稱呼在眼前這個人看來並不像是惡毒的詛咒,反而更像是充滿了榮耀的誇讚。
不自覺的,淺上藤乃忽然對鄭曙所說的那個名為“魔術師”的群體產生了憧憬……或許,那才是她的同類吧。
“我能跟你學魔術嗎?”在內心強烈的渴望驅使下,淺上藤乃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確定。”鄭曙的回答有些奇怪。
淺上藤乃好看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回答,鄭曙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反而是……疑問?
“你的體內是擁有魔力的,所以理論上來講,如果能夠將這些魔力控製住的話的確可以釋放出魔術,但是我並不確定沒有刻印的你能否控製魔力。”鄭曙仔細的解釋了一下。
在淺上藤乃的體內鄭曙的確沒有發現刻印的痕跡,之所以能夠沒有刻印的情況下產生魔力,是因為魔眼代替了刻印的位置。
但是也因為沒有刻印,所以她體內魔力的運轉更傾向於魔獸那種近乎本能的行動,毫無疑問,這樣的魔力控製起來的難度會更高一些。
看了一眼淺上藤乃,鄭曙笑了笑:“不過你要是想要跟我學習魔術的話倒是沒問題,正好我也對你有所需求。”
“什麼?”淺上藤乃有些緊張,主要是鄭曙的說話方式太容易讓人胡思亂想了。
要是他真的提出那樣的要求的話,淺上藤乃也不清楚自己要不要同意。
“那當然是……當我的實驗品了!畢竟你的魔眼可是很罕見的啊,這麼珍貴的素材可不好找!”鄭曙伸出大拇指點了個讚,露出了一個健康的笑容。
“……”你還不如提那種要求啊!
淺上藤乃陷入了沉默,並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ps:懶得分章了,乾脆合一塊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