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校長,還以為你來了日本之後會沉迷在美貌少女的大長腿之間,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來找我了,這麼強的行動力真是讓學生我感到萬分感動啊。”
鄭曙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眼睛卻完全沒有瞟向昂熱的方向,依舊在盯著麵前的屏幕,操作著手中的遊戲手柄。
昂熱站在鄭曙身後,絲毫不在意他不禮貌的態度,笑眯眯地看著鄭曙屏幕上的遊戲畫麵,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溺愛自己孫子的爺爺一樣。
“鄭曙,沒想到你居然能調查到這種地步,真不愧是我得意的學生。”
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上杉越一臉憤怒的坐在榻榻米上,怒氣衝衝地喝著茶水,那樣子看起來像是要把整個茶杯吞下去。米婭擠在桌子的一角,眼中充滿了擔心。
在上杉越的對麵,風間琉璃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依舊穿著那一身華麗的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優雅地品嘗著眼前的濃茶。明明隻是一些最便宜的粗茶,他卻像是在喝什麼珍貴的名茶一樣。
不再隱藏實力,三下五除二快速解決掉對手,鄭曙結束了這一把遊戲後放下手柄,轉過身來目光認真地看向屋子裡的情景。
昂熱依舊是一副紳士的打扮,身穿黑色西裝,打著玫瑰紅的領結,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資料箱。不過鄭曙能夠清晰地看到在他的衣角上有一些灰塵和汙漬,頭發也顯得有些淩亂,對於一向以優雅紳士麵貌見人的昂熱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走到桌子旁邊坐下,鄭曙以一副主人的姿態邀請昂熱也坐到桌子旁,可憐的米婭就隻能離開桌子旁邊被擠到房間的一角。
“校長,看來這幾天你過得也不怎麼樣啊。我在電視上看到玉藻前俱樂部被人炸了,是專門針對你的襲擊還是彆有用心?”鄭曙主動給昂熱倒了一杯茶水。
“實際上這幾天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但是卻一直不能確定,所以才會來這裡找這個老頭詢問一些問題。”昂熱指了一下上杉越。
非常入鄉隨俗的跪坐在榻榻米上,動作優雅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過隻是品嘗了一下眉頭便皺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依舊優雅喝茶的風間琉璃,昂熱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茶杯。
“哼!我當初應該說過,絕對不想再見到你,你個老東西居然還有臉過來找我。”上杉越冷哼了一聲,對於昂熱突然找上自己這件事非常不滿,“我是被時代拋棄的人,隻想住在破破爛爛的老地方,可不像你,你還風流倜儻。”
“其實你說的不算全對,也不是沒有人知道你還活著,阿賀就知道,可是他應該從來沒騷擾過你對吧?就是他讓我來找你的,還費了我一番功夫。”昂熱將手提箱放在身邊,“這條小街的持有人是你,但是已經拖欠了幾十年的土地稅,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被政府收走,是因為阿賀私下裡幫你把土地稅補上了,不然你連在這條街上賣拉麵的權利都沒有。”
“誰要他多管閒事了,就算這塊地不是我的也不要緊,我照舊可以推車賣我的拉麵。”上杉越皺起了眉頭,“既然是犬山賀那家夥把信息泄露給你的,那他為什麼不陪著你過來?”
“阿賀死了,今天就是他的葬禮。那天我本來把他救了下來,但是他卻在病床上被人暗殺了。”昂熱語氣淡然,“我本來以為那次的襲擊是針對我的,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樣。他們知道阿賀和我的關係最好,所以想要借此來激怒我,讓我和蛇岐八家對上,雖然我這次來的目的也是解決蛇岐八家的問題,但是很明顯敵人想要鬨得更大一點。我很好奇,到底還有什麼勢力想這麼乾。”
說到最後,昂熱身上的殺意縱橫。看來麵對那位被他從小帶到大的犬山賀家主的死亡,昂熱並沒有像他表現的那麼平靜。
“哼!整個日本黑道隻有兩個勢力,既然不是蛇岐八家乾的,那麼嫌疑人一目了然。”上杉越將酒杯裡的茶水一飲而儘,那架勢不像是在喝茶,反而像是在喝酒。
對於上杉越來說,犬山賀也是蛇岐八家當中他少有的不討厭的後輩,驟然聽聞對方的死訊,哪怕到了這個年紀上杉越的內心也出現了不小的波動。
“這件事不是猛鬼眾做的。”
就在上杉越和昂熱找到了自己認為的敵人時,一個柔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正是從剛才開始一直坐在桌子前安靜的喝著茶卻沒有說話的風間琉璃。
風間琉璃的長相非常鄰家,乍看上去像是男裝的女高中生,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室內,撩動起他的衣擺,風間琉璃坐在陽光裡微微一笑,雖然那麼鄰家,可依舊無人能夠否認他的美好。
“雖然之前輸掉了黑道戰爭,但猛鬼眾其實依舊殘留著龐大的勢力,蛇岐八家完全誤判了猛鬼眾的組織結構,蛇岐八家擊潰的隻是依附於猛鬼眾的幫會。”風間琉璃抿了一口茶,麵對昂熱的直視依舊從容不迫,“猛鬼眾真正的核心,那些精銳的猛鬼們其實已經滲透進了東京。”
“有意思。”昂熱讚歎了一聲,轉頭看向上杉越,“從剛才我就想問了,這位是誰?難道你個老東西已經換了口味了。”
“我跟你這個混蛋拚了!”上杉越憤怒的站起身,馬上就要越過桌子跟昂熱掐在一起。
“冷靜冷靜!你打不過校長的啊!”鄭曙立刻伸手阻止,不過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與其說是協調不如說是挑事。
昂熱沒有被旁邊兩位活寶的表演所影響,他直勾勾的盯著風間琉璃,仔細的打量了一會:“源稚生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莪哥哥,我是他不成器的弟弟。”風間琉璃依舊麵帶微笑,“你可以叫我源稚女,不過我更喜歡稱呼自己為風間琉璃。”
“以你的樣貌,感覺你們兩個更像是兄妹。”昂熱仔細端詳了一下風間琉璃的樣貌。
他依舊還記得源稚生的外貌,初見時還沒有發覺,現在才發現對方真的很像源稚生,隻不過氣勢上完全不同。哥哥像是一柄伶俐挺拔的長刀,而弟弟卻像是貴族少女藏在袖中的懷劍。
“小時候哥哥也這麼說,說我要是個女孩就漂亮了。”風間琉璃笑了笑。
“好吧,那麼風間琉璃,你為什麼能說出的那樣的結論?”昂熱點了點頭。
“因為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有很多,歌舞劇演員或者牛郎,不過在這裡最有作用的應該是猛鬼眾中的身份。猛鬼眾中的高級乾部都以將棋的棋子為代號,我的代號是‘龍王’,僅次於‘王將’的二號人物。”風間琉璃的身形格外的放鬆,似乎毫不擔心昂熱會突然暴起將他乾掉。
“你是鬼?”昂熱突然問道。
風間琉璃毫不忌諱的點了點頭:“沒錯,雖然是兄弟,但是哥哥是皇而我是鬼,我不僅沒有他高貴,而且是最卑賤的那種。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你們也一定會想辦法把我抓起來,然後接近在某個荒無人煙的海島。根據秘黨的《亞伯拉罕血統契》,我是那種生來就該在人類社會中隔離出去的危險分子。”
“胡扯!”旁邊好不容易被鄭曙拉回來的上杉越猛的一拍桌子,“要不是那個王將給你注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的血統也是穩定的,你就是最尊貴的皇!”
昂熱看了一眼表情激動的上杉越,突然低頭靠向鄭曙,“低聲”詢問道:“這老東西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維護這小家夥,他不是特彆討厭本家的人嗎。”
“咳咳,校長,你要清楚,這些名門貴族私生活都是比較混亂的,所以雖然他姓源,但不一定真的姓源。”鄭曙假裝咳嗽了兩聲,對著昂熱擠眉弄眼。
“原來如此。”昂熱一臉若有所思,用詭異的目光看向上杉越,“當初遇到你的時候,你對本家表現得那麼憤怒原來都是裝的,看起來蛇岐八家當中還是有你喜歡的東西。”
“你放屁!”上杉越猛的躍起,隔著桌子朝著昂熱撲了過去。
可惜他的速度對於昂熱來說還是實在是太慢,等他撲了一個空在房間裡翻滾了兩圈之後發現,昂熱已經坐在他原來的位置悠閒地品著茶了。
“所以當初上杉越先生被某些人搞到了遺傳因子,然後用試管嬰兒技術培養出了上千個胚胎,不過據我調查得來的消息來看,現在存活的應該就隻有三個胚胎了。”鄭曙這時才慢悠悠地說出自己後麵的話,眼見上杉越怒氣衝衝的朝自己看過來,他滿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哦?”昂熱眼睛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而是轉頭看向旁邊的風間琉璃,“那麼這位猛鬼眾的龍王先生,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敢保證這件事情不是猛鬼眾做的?”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上一次的黑道戰爭並沒有損傷到猛鬼眾的根基。”風間琉璃依舊不徐不疾,“甚至我們還依靠這次的事件從明麵轉為地下,這種情況下猛鬼眾可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暴露自己的存在,對猛鬼眾來說,觸怒了你沒有任何好處。”
“至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就要詢問旁邊的這位鄭曙先生了。”風間琉璃抬頭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鄭曙。
“彆這麼看我,他是我的俘虜,然後我正巧又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就直接把他送到這裡來,讓他們兩個人父子團聚了。”鄭曙麵對昂熱詢問的目光一攤手,突出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好吧,我們暫且不去糾結這些東西。”昂熱頭疼地捏了捏鼻梁,“既然幕後黑手不是猛鬼眾,那麼又會是誰呢?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白王。”鄭曙毫不在意的語言卻讓在座的三人立刻抬起了腦袋。
“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這是蛇岐八家代代相傳的秘聞,理論上隻有每一任的大家長才會知道這些事。”上杉越也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看著鄭曙。
“雖然你們沒有說,但是你們把壁畫刻在了源氏重工的牆上,很巧,當初我去源氏重工支援的時候,因為迷路了,所以去樓上看了幾眼。”鄭曙早有準備地從自己的衣服裡摸出幾張相片。
這是他那天去源氏重工進行救援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大樓高層拍攝的照片。
“我沒記錯的話,新聞上播報的是那天源氏重工裡隻有前幾層燃起了大火,這些壁畫都在最高層,你是怎麼‘迷路’爬上去的?”上杉越看著桌子上的這些照片,眼角抽搐。
“真是令人驚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隱秘。我本來以為隻要乾掉日本海溝下的那個胚胎就行了,幸好我來了一趟。”昂熱看著眼前的這些照片發出了驚歎。
身為龍族的專家,他很輕鬆地就看懂了壁畫上的內容以及上邊刻畫的那些古代文字,他雖然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也知道一部分關於白王的信息,但那些信息都沒有這些照片詳細。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用這些事情擾亂視線而完成自己的目的的話,對方會是誰?”昂熱看完了這些照片後,麵色凝重。
他雖然從龐貝那邊獲得了關於白王的消息,但卻不知道這件事情居然這麼嚴重。按照壁畫上內容所描述的,白王的實力僅次於黑王,對方一旦複活,這個世界上將沒有人能夠與之匹敵。
他也明白了幕後敵人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事情的原因,其實都是出於一個目的——拖延時間。
幾天前,路明非三人組已經成功的將日本海溝底下的龍族胚胎所擊殺,但現在看來,白王恐怕早就已經從中逃脫,縮在某個角落裡靜靜的等待孵化。
幕後之人很明顯想要依靠壁畫上所描述的方法,等白王完全孵化之後讓自己成為白王。
“我應該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風間琉璃的聲音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不過在聽故事之前,昂熱先生不妨先看看這份檔案。”
風間琉璃取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檔案袋遞給昂熱,這個檔案袋是他當初隨身攜帶的,本來打算是在事件結束後和鄭曙商議聯合的事情時作為自己的誠意。
不過當初事情的發展有這樣出乎風間琉璃的意料,他身上的這個檔案也就沒有再拿出來,不過現在,這個檔案袋又迎來了它起作用的時刻。
這是一個棕色的檔案袋,看起來陳舊破損,袋子上印著劍盾,紅五星,鐮刀以及斧頭所組成的勳章,那是克格勃的勳章。
雖然早就已經解散,但是這個名字依舊令人敬畏,它與英**情六處,美國中情局以及以色列摩薩德並稱為世界四大情報機構,從情報搜集到政治暗殺都是克伯格的業務範圍,在最興盛的時期它的權力甚至淩駕於蘇聯政府的各個機關之上,是當之無愧的超級情報局。
風間琉璃從檔案袋中掏出一份發黃的軍官照片,照片上的人長著典型的俄羅斯人麵孔,英俊挺拔。
“這個人名為邦達列夫,但是現在他的名字是橘政宗……”風間琉璃的語氣平靜。
在他從容不迫地講述中,講述了那1991年的寒冬,北冰洋岸邊,西伯利亞白色的雪原上,那座名為黑天鵝港的孤獨堡壘。龍骨,秘密研究所,孤兒院,以及那照亮了大半個天空的大火。
風間琉璃的聲音婉轉低回,仿佛經曆了那場慘劇的鬼魂在娓娓地講述自己的前生。
“……最後邦達列夫帶著古龍的胚胎登上了列寧號,那艘巨艦朝著東方航行去向日本,最後沉入了神國。如今日本的危機開端都來源於二十一年前,自始至終見證這場危機的人就是橘政宗。”
風間琉璃的故事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上杉越和一直把自己隱藏在牆角的米婭聽得入迷,但是昂熱卻不自然地皺了一下眉頭,結合之前龐貝告訴他的那些情報,他突然發現這裡麵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有個問題……”
轟!
昂熱話音未落,一聲驚雷般的爆炸聲響起,一朵黑色的蘑菇雲緩緩的從遠處升起,遠處曾經遭受過襲擊的源氏重工再次爆炸,黑煙滾滾中衝擊波將周圍的一切都撕得粉碎。
無辜的路人倒在地上,曾經繁華的櫃窗玻璃破碎,這次的爆炸威力之巨大,有一半的東京被卷入爆炸所產生的黑煙當中。
一塊牌子在爆炸中,高高飛起落在了五公裡外的某個學院操場上,孩子們尖叫著四散跑開,無人在意那塊牌子上的內容。
已經瀕臨破碎的牌子上麵,有一個扭曲的“岩”字。
這是蛇岐八家的驕傲,由宮本家最出色的研究者宮本誌雄一手發展起來的研科所。聚集了蛇岐八家中最出色的機械,電子,生物方麵的人才,他們那傑出的創意總是能給日本分部的行動專員帶來驚喜,其重要程度不亞於卡塞爾學院的裝備部。
然而這座隱藏在源氏重工地下的隱秘研究所,今天卻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完全摧毀,連帶著它上方的源氏重工大樓也因為劇烈的爆炸而坍塌。
幸好之前因為遭受過死侍的襲擊,大樓暫時還處於修繕的狀態,裡麵工作的人員數量不算太多,就連繪梨衣也暫時轉移了居住的地點。不過就算這樣,這座象征著蛇岐八家權力中心的大樓的坍塌,也給蛇岐八家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
……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凱撒和楚子航正在下水道中摸索著前進。
源氏重工從一層到二十層是普通辦公樓,二十層以上則是蛇岐八家自用的辦公區域,無論進出都要憑借門禁卡,還有保安巡邏。
那些保安都荷槍實彈,即便穿著相同的衣服,如果是陌生麵孔的話也有可能會問話,更何況他們也沒有門禁卡。所以在看了幾天的地圖之後,楚子航和凱撒一致認為唯一可能的潛入方法就是從下水道裡摸進去,進入所謂的裡區。
也就是三人組當初剛來日本參觀源氏重工的時候乘坐電梯所看到的東京龐大的下水道係統,而岩流研究所的潛水艇船塢就設在其中一個十二米直徑的巨型管道裡。
雖然不清楚裡區那麼重要的地方的安全係統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們至少可以通過裡區的通道避開人來人往的地方。
於是在對著地圖仔細研究之後,他們選擇了一座名為高天原的建築正下方的下水道,隻要沿著那一條下水道往東走,從新宿地鐵站下方繞過,進入主管道後不久他們就能見到源氏重工,總長度隻有不到兩公裡。
至於說怎麼潛入高天源那座建築,這個問題被凱撒和楚子航完全忽略掉了,他們好歹也是經過了卡塞爾學院的專業培訓,潛入一個普通的大樓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我有點後悔選擇這條路了。”在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耀下,凱撒默默地和楚子航吐槽著。
他現在打扮得有些妖嬈,不但敞開了胸口露出了健壯的胸大肌,而且還在身上化了妝並且帶了一些首飾。
在他旁邊楚子航雖然打扮得沒有他那麼花哨,但也和以往的形象大不相同。
這兩位卡塞爾學院出來的優等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名字和日本海溝中沉沒的城市相同的存在,居然是聲色犬馬的牛郎夜總會。
如果是酒吧或者是彆的什麼場所,他們想要混進去相當簡單。但是在這樣的地方,任何多出來的男人都會受到女人們的注目,更何況凱撒自認為自己的顏值也算不錯,他們兩個人會非常輕易地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