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的人動作這麼慢嗎?”
源稚生口中“陰險狡詐”的鄭曙現在正站在一台機器前,漫不經心地操控著搖杆。
雖然第一次用搖杆打拳皇感覺挺彆扭的,但是以他現在的動態視力,哪怕漫不經心也足以壓著對麵的紅發少女打。
隨著鄭曙的實力提高,他的動態視力也在不斷增強。現在他看這些遊戲畫麵的時候,如果不刻意地減弱自己的動態視力甚至會變成一幀一幀的圖片。
那些策略類的遊戲還好說,像拳皇這種純粹的競技類遊戲,就算鄭曙還沒法背熟所有角色的出招列表,單純的依靠輕重拳和防禦就能把所有人壓著打。畢竟哪怕是職業選手也要通過預判才能做到的幀級防禦,對他來說隻是隨手就能完成的小技巧。
因此,對於鄭曙來說,從某個時刻起他就變得不再喜歡打遊戲了。
“k”
隨著屏幕上的聲音傳來,鄭曙才突然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又贏了一局。
“壞了,忘了放水了。”鄭曙心裡一突。
抬頭看去,果不其然,繪梨衣的一直呆呆的臉上又多了一種情緒,看起來像是有些賭氣的感覺。整個人就像是憋了一口氣,潔白的臉頰微微鼓起,看起來吹彈可破。
鄭曙感覺有點尷尬,對方這個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欺負小孩子一樣。
其實一開始剛到遊戲廳的時候,繪梨衣也被裡麵的噪音嚇了一跳。
空氣中手杆搖晃的聲音,各種遊戲的音樂聲,打擊聲,槍火聲以及玩家激動的叫喊聲連成一片,就連鄭曙剛一進門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耳朵嗡了一下。
不過繪梨衣不愧是一個遊戲宅,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變得興致勃勃,直接拉著鄭曙來到一台拳皇遊戲機麵前開始對戰……然後就一直輸到現在。
鄭曙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嗯……已經打了一個小時了。連續輸了一個小時,這姑娘到現在隻是有些生氣,已經說明她的性格足夠好了。
鄭曙尷尬地笑了一聲,想了想:“再來一局吧,我有一點餓了,打完最後一局咱們就去吃點東西吧。”
繪梨衣點了點頭,“氣勢洶洶”地舉起自己的拳頭揮舞了一下給自己打氣。看她臉上那堅毅的表情,大概是要用這最後一戰為自己血洗“恥辱”。
於是遊戲再開,這次鄭曙將注意力拉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放水,終於在合理地露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破綻後,繪梨衣也不負他所期望的抓住了這個微小的機會,爆發了一輪十割成功拿下這一局。
在遊戲結束的一瞬間,鄭曙清楚的看到繪梨衣的嘴角勾起。麵對暴揍了自己整整一個多小時的鄭曙她終於翻身上位,辛苦得來的勝利讓繪梨衣心中愉悅的情緒簡直要滿溢而出,唇角都有些繃不住了。
“沒想到你進步得這麼快,現在居然可以在我手中取得優勢。”鄭曙裝模作樣地表揚了一番,臉上露出了笑容,“走吧,先去吃飯。”
繪梨衣開心地點了點頭,看來對於自己最後終於獲得勝利這件事情非常滿意,甚至連先前的不愉快都忘記了。
幾分鐘後,鄭曙和繪梨衣在一家自助烤肉店角落的座位麵對麵地坐著。
這家烤肉店的檔次不低,甚至提供有a5級彆的和牛。以鄭曙現在的飯量,哪怕他真的特彆有錢,選擇這樣的自助餐也是最劃算的方式。
不過如果是凱撒在這裡,一定會痛斥鄭曙沒有格調,居然帶著人家姑娘來烤肉店吃飯。畢竟對於凱撒這種人來說,不管和他一起吃飯的妹子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格調方麵一定要拉滿,量反而在其次。
可惜鄭曙一直信奉實用主義,價格高可以,但一定要物有所值,如果隻是單純的因為氛圍和格調而拉高了價格,那麼他是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餐廳。
幸好他麵前的繪梨衣也不在意這些小細節,或者對於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來說,這些所謂的美食她基本上都吃遍了。
繪梨衣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不時新奇的看著店內走動的人,有時又會把目光放向窗外,看著外麵那懸掛在天空上的巨大廣告氣球。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送來了兩大摞烤肉,還有一係列配套的餐點。將這些烤肉擺完後,服務員在旁邊幫忙烤肉時看著這兩位小情侶有些擔心,以他們點的這個量,就算是兩名壯漢過來吃也很難吃完。
不過雖然是自助餐廳但好歹也算是比較高端,服務員依舊秉承著良好的服務態度,隻是烤肉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希望這兩位客人能“迷途知返”。
一個小時後,服務員發現自己錯了。
麵前的這兩個人像是永遠填不飽的飯桶一樣,將足夠把5個壯漢的肚子撐大的烤肉一點不漏的吃了下去,而且看他們的那個樣子,如果不是已經到了時間限製估計還能再繼續吃下去。
服務生隱晦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兩個人,那個男生的胃口出乎他的意料,除了數公斤的烤肉外,他還點了數碗大米飯以及十幾份炸雞之類的小食套餐。普通人彆說烤肉了,單是那幾碗米飯和小食都吃不完。
如果說鄭曙的食量隻是超乎服務員的預料之外,那麼繪梨衣的食量就讓服務員感到了震驚。
雖然看起來吃相非常優雅,但是吃飯速度卻依舊不遜色於對麵的鄭曙,而且在吃完這麼多東西後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樣子。
服務員看著繪梨衣的身材,有些懷疑這平滑柔順的肚子裡有個黑洞。
“多謝款待。”
兩人心滿意足的結束了用餐,在服務員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離開了餐廳,繪梨衣在小本本上寫下這句話對鄭曙表示感謝。
“不客氣。”鄭曙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已經黑了下來,“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繪梨衣停頓了一下,才再次在小本本上寫字:“現在還不想回去,我出來一次很麻煩。”
似乎是怕鄭曙不相信,繪梨衣又再次寫道:“每次我從家裡跑出來都會給哥哥添麻煩,哥哥會很不開心,所以出來一次不想那麼快回去。”
鄭曙看著舉起小本子的繪梨衣,從她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逝的落寞。
鄭曙撓了撓頭發,他記得繪梨衣平常都是生活在一個被完全密封的樓層當中,雖然裡麵各種生活設施都非常完備,但除了源稚生之外幾乎不會有人去陪伴她。
所以她才會經常性的離家出走,就是為了能夠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而且每次繪梨衣離家出走結束後,源氏重工的研究人員為了監測她的穩定狀態,都會做一遍全身體檢。
對於一位從小就是被當做實驗品培養大的人來說,要說繪梨衣對於那些體檢用的器械沒有心理陰影是在胡扯,但是不管是蛇岐八家的上層還是赫爾佐格,為了讓他們自己感到安心都會讓她不斷的進行體檢。
鄭曙看了看天色,既然這麼長時間源稚生都沒有派人過來,說明他也默許了繪梨衣離家出走的事情。畢竟他這一段時間也完全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蹤,在輝夜姬的監控下根本不可能找不到自己兩人。
鄭曙覺得自己是代替了原著中路明非的位置,被源稚生當做接待繪梨衣離家出走的臨時工具人了,畢竟源稚生也一直希望繪梨衣能夠找機會出去散散心。
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源稚生的想法,鄭曙倒也沒有拒絕這個工具人的任務,畢竟這好歹也是他以前看原著的遺憾。
看了眼依舊忐忑不安的繪梨衣,鄭曙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那你晚上有住的地方嗎?”
眼見繪梨衣搖頭,鄭曙想了想發出了自己的邀請:“我現在住在酒店裡,那你要跟我一塊兒去酒店嗎?”
繪梨衣根本沒有思考,非常開心的點了點頭。
眼見對方這麼沒有警惕心,鄭曙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雖然也知道繪梨衣的實際實力很強,但是這個姑娘這麼容易信任彆人還是讓他感到了心累。
……
……
“平心,靜氣,你今天的氣息太不穩了,有失少主的風範。”
一間經典的和室裡,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正對著自己眼前的人教育。
“老爹……”
被橘政宗這麼教育了一下,源稚生身上原本散溢的殺氣立刻收回了大半,他也意識到自己來的路上明顯有些失去方寸。
畢竟繪梨衣被鄭曙帶走這件事情明顯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哪怕心裡再怎麼把繪梨衣當成自己的妹妹,源稚生也知道繪梨衣如果失去控製造成的危害會有多大。
“不要驚慌,大致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位本部的專員後麵帶繪梨衣去了哪裡?”橘政宗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語氣平穩。
“啊?”源稚生稍微一愣,立刻就回憶起路上烏鴉發給他的信息,“他們現在應該在遊戲廳裡。”
“是啊,隻是去了一趟遊戲廳而已,如果他真的像你想的那樣,你覺得他們還會這麼安穩地待在那裡玩遊戲嗎?”橘政宗稍微停頓了一下,“而且通過輝夜姬傳回來的錄像,看他們玩得非常開心,不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源稚生聞言終於不再像之前表現的那麼急躁,但他在思索後還是感覺有些不太放心,這說不定就是鄭曙為了對繪梨衣投其所好,步步為營的計劃呢,畢竟這家夥在此之前可是連續偽裝了好幾天。
仿佛看出了源稚生心裡想的事情,橘政宗緩緩的搖了搖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你現在所有做的假設都是建立在他偽裝的前提之上,如果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偽裝過呢?”
“這是剛才昂熱和我聯係的記錄,你可以看一看。”橘政宗將自己手邊的手機推到了源稚生的麵前,裡麵是一個通話的語音記錄。
源稚生有些不明,不過還是戴上耳機打開了音頻。
在快速地略過了前麵那些無用的寒暄內容後,源稚生終於聽到了最主要的內容,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等他終於把所有的音頻全部聽完後,源稚生這位皇的臉已經變得異常緊張,甚至連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老爹,昂熱校長……說的是真的嗎?”
“很遺憾。”橘政宗搖了搖頭,從手機上劃出幾個文檔,“這是岩流研究所在這幾年裡對周圍海域的探查情況,我已經派他們對昂熱所說的地點再次進行重點偵測了。不過根據前麵幾年的資料來看,他說的大概率是真的,而且昂熱這個人在‘龍’這方麵的事情上從來不會說謊。”
哪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源稚生在聽到自己老爹的回答後還是忍不住有些頭痛,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有生之年碰到這樣的事情,遠古的神話居然會在這個時代所複蘇。
“也就是說,神,真的在逐漸蘇醒?”源稚生深呼吸了一下。
“恐怕是的。”橘政宗搖了搖頭,眼睛裡滿是疲憊,“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那位本部專員並沒有刻意接近繪梨衣,他的資料我也仔細看過,裡麵有明確提到過這位鄭曙專員有著超乎常人想象的、對龍族血統的偵查能力——或者可以說當初昂熱之所以招他進卡塞爾學院,最大的目的便是他的這手偵查能力。”
橘政宗歎了口氣:“恐怕這位鄭曙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是確定‘神’的具體位置,而從昂熱給我發來的計劃來看,在他到達日本的那一天,他就已經確認了‘神’的具體位置。”
說著,他忽然又笑了一聲。
“也對,畢竟‘神’的力量那麼龐大,按照神話傳說,祂甚至可以輕鬆毀滅整個日本。”
源稚生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猛地抬頭看向橘政宗。
“不好!老爹,我們現在還在和猛鬼眾全麵開戰,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去處理這件事情!”
“我知道,所以這時候就是考驗領導者的果斷了。”橘政宗緩緩地給源稚生倒了一杯茶,“儘可能的收縮勢力範圍,把人手集中在處理‘神’的這件事情上。”
清淡描寫的話語中,卻蘊含了令人恐怖的血腥,源稚生甚至被橘政宗的這個命令嚇了一跳。
“老爹,如果這樣的話,底下信任我們的幫眾會損失慘重,而且萬一在我們收縮勢力期間猛鬼眾進攻據點怎麼辦?”
橘政宗搖了搖頭,對於源稚生的這種反應表示不滿:“你還是這麼優柔寡斷,所以我才不敢將這個位置現在就交給你。你要記住,身為黑道,我們本來就沒有受到世俗道德的約束,正義和憐憫之心是站在陽光下人的特權,和我們這些人沒有絲毫關係。更何況像猛鬼眾那種烏合之眾,他們在收獲幾次勝利後便會安靜下來。”
源稚生再次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老爹的意思,隻要付出一部分據點的為代價,猛鬼眾就會因為自己所取得的勝利而停步。
畢竟組成猛鬼眾的人本身就是比他們這些黑道更加鬆散的“鬼”,雖然看起來一直在和蛇岐八家作對,但隻要讓他們吃到了足夠的利益,那麼這群“鬼”就會在自己內部產生混亂。
但是為了達成這個效果,他們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利益,而且這期間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
許久之後,源稚生還是接受了橘政宗的這個建議。畢竟猛鬼眾不管再怎麼破壞,以蛇岐八家的體量所損傷的也隻是一小部分,而且日後還可以通過武力再度奪回失去的地盤。
但如果“神”複活,那麼毀滅的便是整個日本。
“我明白了,老爹,那麼我現在就把繪梨衣帶回來嗎?”
不管怎麼說,讓繪梨衣長時間和本部的人待在一起,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危險的。而且討伐神的時候,繪梨衣的力量是必須的。
“不。”橘政宗搖了搖頭。
源稚生有些疑惑,隻能坐等自己老爹的高見。
“那孩子既然想出去玩就讓她去玩吧,不然總有下次的,等她玩開心了再喊她回來,反正在實行計劃之前還有很長時間。不然的話,萬一她突然心血來潮在計劃期間離開,那不是更麻煩了嗎?”橘政宗說著歎了口氣。
源稚生的精神今天終於放鬆了一下,他知道老爹的安排一向妥當,同時也很合他的心意,他確實也希望繪梨衣能夠像個正常女孩一樣有著外出遊玩的時光。
“可是……”源稚生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那兩個人都是年輕的少男少女,正處於騷動的時節,一起玩上幾天看對眼怎麼辦?儘管他認為繪梨衣的心智很不成熟,很可能不知道何為愛,何為喜歡,但鄭曙不一樣啊,那家夥和自己小情人玩的那麼花,萬一哄騙繪梨衣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萬一鄭曙真的哄騙了繪梨衣,源稚生覺得以自己的戰鬥力很有可能沒法教訓他啊!
“稚生,我說過很多次,你是要繼承莪位置的人。身為未來的執行局局長,說話要果斷,不要總是這樣猶豫不決,不然你會在下屬的麵前會失去威嚴。”橘政宗表情嚴肅地教訓道。
“是!”
麵對自己老爹的訓斥,源稚生也隻能低頭受教。
橘政宗看著杯中豎起的茶葉,寬慰他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事情,不過不用擔心,從我收集到的資料來看,那個本部專員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純情。”
“啊?”源稚生雙眼露出迷茫的神色,那樣的家夥居然也能算得上是純情嗎?
橘政宗看了一眼源稚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他的資料很早就發給你了,你難道都沒有仔細看過嗎?麵對自己的敵人,條件局限的話就算了,但是在可能的情況下要做到知己知彼。”
“看了。”源稚生低著頭不敢反駁,但是心裡卻在嘀咕。
正常人誰會去注意彆人的戀愛史啊,麵對這樣的敵人,了解對方的習慣和戰鬥力才是第一要務吧。
“你之前的想法確實沒錯,但是當他涉及到繪梨衣的時候,你就應該去關注一下這家夥的其他的人行品性。”
身為一手將源稚生拉大的橘政宗,他對於源稚生的想法可以做到完全洞悉。
源稚生縮了縮頭,知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
“那位鄭曙迄今為止隻有和那個米婭發生過親密關係,以那個米婭的背景,他們兩個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我估計這兩人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公布自己的關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昂熱的禁止,畢竟從資料上來看,那位鄭曙和自己的本家可是關係不怎麼親近……”
經自己老爹的提醒源稚生立刻明白了過來,以那位鄭曙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他在卡塞爾學院當中追求者絕對不會少。這種情況下依舊隻鐘情於一個人,要說這兩個人沒點特殊關係源稚生是不信的。
不是源稚生看不起繪梨衣,卡塞爾學院當中美女如雲,對方什麼樣的女生沒有見過。繪梨衣雖然樣貌不錯,可在拿捏男人的能力上隻能說是負數,和那些在大家族中專門培養出來的女人相比完全沒有任何競爭能力。
如果說鄭曙是自己一個人來日本,源稚生還會擔心鄭曙犯了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錯誤。但是既然連對方的另一半也一起過來,那麼無論如何都會萬無一失。
眼見源稚生終於搞明白了這件事,橘政宗滿意的笑了一下:“對了,他們現在還在玩遊戲嗎?”
“啊?沒有。”源稚生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烏鴉持續發給他的情報,“他們剛剛吃完了飯,然後一起離開了。”
“哦?去哪兒了?雖然希望繪梨衣能夠玩的開心一點,但是也不能讓她一整天都沉浸在遊戲當中。”橘政宗端起茶喝了一口,露出一副慈父的表情。
“好像是因為繪梨衣晚上沒有住的地方,所以她跟鄭曙一起去了酒店。”明白了一切的原由後,源稚生現在表現得非常淡定。
“我要殺了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