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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腦海中最後回蕩的依舊是對鄭曙最後那一腳的無法理解。
大僧正路達爾達，雖然本體實力甚至神性存在都算不上，但在防護魔法和空間扭曲魔法上頗有造詣。
即便是沒有人類科技的輔助，他的防護壁魔法依舊強悍到足以抵擋大部分超算型魔法解析器械的破解。
而且防護壁魔法的強度也相當駭人，哪怕是神性存在，麵對防護展開完全的路達爾達也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由於本身也擅長空間魔法，所以就算是封印類或者放逐類的術式對他也不起效。
他之所以會被“封印”，完全是自己在實驗空間魔法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將自身放逐到了某個特殊的空間碎片當中。
但同樣地，也是因為在這個空間碎片內，路達爾達完成了將自己所擅長的兩種魔法完全結合的壯舉，創造了幾乎不可能被正麵破壞的最終防護魔法。
原理很簡單，他將最後一層防護壁本身和空間碎片扭曲到了一起，攻擊那個防護壁就代表著對整個空間碎片攻擊。
所以那個防護壁的承載極限和空間碎片的承載極限成正相關，而且路達爾達的所迷失的空間碎片之大，哪怕他被封印了數百年也沒有探查到邊界。
通過各種魔法手段至少可以確認，那片空間碎片的大小絕對不遜色於一片銀河係。
雖然因為是空間碎片的緣故，所以內部根本沒有成型的星體，隻存在了最低限度的物質和能量，但想要破壞如此大範圍的空間依舊是癡人說夢。
或者說正因為沒有什麼可以被破壞的物質，所以這片空間破壞起來才更加困難。
畢竟這片空間所遵循的規則是地球這邊的規則，也就是極端嚴謹的物理學。
通常意義上，最簡單的損壞這片空間的方法有兩種，一個是通過源源不斷地注入能量，將整片空間的溫度提升到普朗克溫度後便可以使其失效。
所謂的普朗克溫度，是相對於絕對零度的另一個極端點，如果說絕對零度代表著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能量的靜止，那麼普朗克溫度就是溫度的基礎上限。
在這溫度下，現代科學理論會完全失效，空間碎片理所當然地也會自然崩潰。
至於另一種方法更加簡單粗暴，那就是在空間碎片中填入足夠量的物質，使其完全充滿甚至充爆整個空間碎片。
可就物理宇宙學來說，普朗克溫度是宇宙在大爆炸第一個瞬間（第一個單位普朗克時間）的溫度。
哪怕隻是將一個粒子的空間區域加熱到這種溫度，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也是天文數字。
至於依靠填充物質，將有著銀河係大小的空間區域充爆……雖然宇宙裡的物質很多，但實際上宇宙中更多的是完全空曠的虛空。
如果真的將一整個宇宙的物質完全聚集起來，彆說是填滿銀河係所在的空間了，就算是填滿一些比較大的恒星係都有些困難。
宇宙……本身就是一個令人絕望的荒漠，所謂的物質和能量，對於整個宇宙來說其實是極端珍貴的東西。
所以不管從什麼方麵來說，這兩種方法都不可能達成，所以想要破壞那片空間碎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連帶著的，想要擊穿路達爾達所研究出來的終極防護壁也不可能。
實際上從他那幾次被召喚出來後表現出來的效果來看也確實如此，根本不存在能將這防護壁正麵擊破的攻擊。
所以到了後來，無論是萊布拉還是警局那邊，所尋找的方法都是“破解”或“繞過”防護壁，而非正麵擊破。
無論是警局那邊研發出來後沒來得及上場就已經暴斃的“驅散男孩”，還是萊布拉這邊的反魔法標槍隆基奈特，其根本的運作原理都是讓魔法失效。
實際上。就連大僧正路達爾達本身也沒覺得有人能突破自己的防護壁，所以他一直專精於為自己的防護壁魔法加密。
這也是他能憑借著個體的力量，媲美超算型解析機運算能力的原因。
但在遇到了鄭曙之後，他的那一腳卻讓路達爾達陷入到了無儘的疑惑。
因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防護壁之所以會被擊碎，並不是因為“失效”，而是真的被人“擊穿”了。
生命的最後一瞬，路達爾達試圖感知著那曾經將他困住，卻又成為他最後護盾的空間碎片。
但很遺憾，包括他曾經留在空間碎片中的精神烙印在內的各種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就像是……那片碎片已經完全毀滅了一樣。
“不可能……”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路達爾達的意識便陷入了黑暗。
鄭曙看著被自己一腳踩的爆漿的家夥，嫌棄的甩了甩腿，將身上沾染的血跡甩飛。
“哦？你們好啊。”
在看到一旁目瞪口呆的史蒂芬和雷歐一行人之後，鄭曙明顯愣了一瞬，隨後略微有些遲鈍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鄭曙先生……你好……”
雷歐眨了眨眼睛，看著鄭曙腳底下的那一灘血泥，表情有些古怪。
實際上不隻是他，包括遠處已經架好了狙擊槍的·在內的萊布拉的乾部們，以及達尼艾爾·洛警部補所代表的機動警察們目光都異常怪異。
特彆是留在·身側待命的帕特裡克和妮卡，他們通過望遠鏡看著鄭曙腳底下的那一攤血泥，又轉頭看了看剛剛才被安上狙擊槍的反魔法標槍，就這麼來回看了幾遍，表情一言難儘。
好在雷歐這邊幫忙打破了尷尬的情況，史蒂芬和達尼艾爾·洛警部補也反應了過來，立刻安排人前去處理現場。
“鄭曙先生，好久不見啊，最近幾個月好像一直沒有見到你。”
雷歐看著走到自己眼前的鄭曙眨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眼前的這個人似乎變得有些……遲鈍？
雷歐想了想，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形容詞。
“啊，雷歐啊。”鄭曙看著雷歐點了點頭，卻又低頭沉思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雷歐還想再詢問點什麼時，鄭曙突然朝著旁邊伸手一抓！
“嗚啊啊啊啊！！”
令人感到惡心的驚嚎聲傳來，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等到他們回過神來後，便看到鄭曙的手心有懸浮著幾隻看起來像是靈魂一樣的東西。
“這是……？”雷歐看著這些在鄭曙手心四處亂竄，卻依舊無法逃離手部一片球形區域的靈魂狀事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剛才進行儀式的時候就是這些東西在作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離開，我嫌他們吵，所以就抓過來了。”
鄭曙一邊回答，一邊順手合攏手掌，將手中的靈魂捏碎。
伴隨著最後一聲急促的尖嚎，大僧正路達爾達所創立的教派最終永遠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啊……真是幫了個大忙啊。”雷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隨即有些擔憂地看著鄭曙，“鄭曙先生……你沒問題吧？”
“啊，我嗎？”鄭曙仿佛是終於清醒了過來，使勁地搖了搖頭，“沒什麼，隻不過最近過得有點辛苦，所以一時間沒法回過神來罷了。”
“這……這樣啊。”
雷歐背後冷汗直冒，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詢問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這位上位存在過得辛苦了。
“放心吧，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鄭曙安慰地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血泥，“托這家夥的福，剛才全力施展了一番，所以情況好了很多。”
“這家夥有這麼強嗎？居然需要你全力施展？”雷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僧正的屍體。
鄭曙摸了摸下巴“如果不取巧的話，確實實力不錯。可惜，這家夥比較倒黴，我最近正好新完成了一個項目成果，所以就成了實驗對象了。”
“那確實很倒黴啊……”
……
……
“呦？回來啦，腦子清醒了一點沒？”
鄭曙剛一回到黑暗空間，就看到飛姆托樂嗬嗬的坐在搖椅上對著自己。
“你特麼畜生啊！”
鄭曙大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一腳踹了過去，正中飛姆托的側臉。
挨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飛姆托當場就飛了出去，整個麵部肌肉也抽搐了起來，做出了鬼畜的神情。
“臥槽！你講點道理吧！”
飛姆托從地上爬起來後也毫不猶豫的朝著鄭曙撲了過去，可惜他一個研究型學者怎麼可能打得過鄭曙，最後隻能滿頭大包鼻青臉腫地退了下去。
飛姆托摸著自己臉上的瘀青痛的直抽抽“你當個人吧，又不是我的鍋。”
“你知道我在小世界裡麵待了多久嗎？多久嗎？！”鄭曙依舊顯得有些抓狂。
“我當然知道啊，你不就是在小世界裡麵待了三個月而已。”飛姆托聽到這個，突然又不覺得自己臉上疼了，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那特麼是外界的三個月！我小世界裡麵可是把時間流速差開到最高了！”鄭曙氣勢洶洶地對著飛姆托一指，“而你這個混蛋，居然把小世界封鎖完之後不來看望我！”
“明明是你自己說要閉關，讓我們幫你把小世界封鎖的，怎麼現在還怪我了？！而且我不是每天也都去跟你見一次麵了嗎？”飛姆托有些委屈。
“你知道外界一天裡麵過了多久嗎？！你知道我一個人在裡麵有多無聊嗎？！按照裡麵的時間流速差，你在外麵至少一分鐘進去一次才對呀！！”
“臥槽，你覺得你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飛姆托也為鄭曙的無恥所震驚，於是兩個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不過鄭曙這次明顯收了手，兩人如同地痞流氓般在地上扭打了許久，居然打了個勢均力敵。
飛姆托歎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頂著一個豬頭坐回到了躺椅上。
“行了，看來你終於清醒過來了，現在該說說了吧。”
“彆說話，我想死！我不想再回憶起在小世界裡的經曆了！”
鄭曙同樣頹廢的從個人空間中拉了個躺椅出來，如同一條鹹魚一樣癱軟地坐在上麵。
飛姆托嘴角一翹，剛想嘲笑他便牽動了臉上的傷勢，痛得齜牙咧嘴。
摸著自己臉上的腫脹，以及就算是用權能也難以痊愈的傷勢，飛姆托有些驚歎“算了，不說就不說，不過看這個樣子，你在裡麵收獲很大啊。怎麼做到的？”
鄭曙看了一眼飛姆托臉上的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很簡單，隻要輸出的能量夠大，超過你的權能轉換上限就行了。”
“超過了我的權能轉換上限嗎……”飛姆托摸著自己的臉上的傷，有些難以置信，“看來你真的把無限能量研究出來了。”
“嘖，好歹你也是個研究員，說的專業點，這東西應該被稱之為量子海湧現能。”鄭曙“嘖”了一下。
飛姆托眼睛一亮“比我預想的還要誇張，我本來以為你找到真空零點能就是極限了。”
“……不，我沒有找到真空零點能。”鄭曙突然沉默了下來。
“？”
“我身上的世界之理所代表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真空零點能，而是讓宇宙在大爆炸後能夠憑空創造物質和能量的量子湧現，所以我在梳理研究世界之理的過程中直接跳過了真空零點能這一步。”
鄭曙抬起頭看向黑暗空間的頂部，明明是在被人為創造的空間當中，鄭曙卻依舊能感覺到，自己能隨時隨地的憑空創造無儘的能量和物質。
“當然，獲得了量子湧現後，我現在對於真空零點能也可以輕易的使用，但無論從效率還是總量上來說都比不過前者。”
“有意思，真是有點超乎意料，不愧是世界之理，完全不講道理。”飛姆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你的麵板技能呢？”
“等我完全掌握了這一世界之理後，金手指上的一技能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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