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號上,馮曄並不著急潛入水裡,他目光如炬地在海麵上掃視。
一旁的阿燦心中滿是疑惑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曄哥,您到底在找什麼?”
馮曄沒有回答。
一會兒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找到了,阿燦,快開過去!”
他指著前方的一處海麵,大聲說道。
阿燦聽聞此言,連忙順著馮曄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間恍然大悟。
他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迅速將船頭對準了那個方向,徑直駛了過去。
隻見原本平靜的海麵上,突然冒出一個頭來,一個身影從水中猛然浮出。
很明顯,這是個因為潛入水底後被落下的倒黴蛋。
這家夥剛剛浮出水麵,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便察覺到了海麵上的異常情況。
正當他納悶為何會多出如此多的船,以及他們自己的船為何不見了之際,卻驚覺有一艘船朝自己駛來。
待看清船頭刷著“旭日號”三個字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心中也一陣恐慌。
他連忙深吸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再次一頭紮入了水中。
“草!他有潛水設備,不會讓他從海底溜走了吧?”
阿燦看著那個迅速消失在海水中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
馮曄的眉頭同樣緊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
這個人確實戴著呼吸麵罩不假,但他的背上並沒有氧氣瓶,那麼他肯定也是通過空氣管來呼吸的。
可關鍵是,空氣管的另一端在哪裡?
要知道,他自己潛水時,空氣管的一頭含著嘴裡,而另一端則是固定在船上的。
然而,這個人的空氣管又是固定在何處呢?
馮曄凝視著那人消失的方向,除了無儘的海水,什麼都沒有。
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的目光被不遠處漂浮在海麵上的一個浮標所吸引。
那隻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浮標,就是平常用在延繩釣、地籠、粘網等漁具上的浮標。
這種浮標通常情況下隻會在海麵上隨波浮沉,移動幅度不會太大。
隻有遭遇狂風巨浪的時候,才會出現較大的位移。
然而此刻風平浪靜,這個浮標居然在移動,還是以一個比較快的速度在移動。
"不會是固定在浮標上了吧?"
馮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暗自思忖道。
他伸手指向那個移動中的浮標,對阿燦喊道:"阿燦,看見那個移動的浮標沒有?快點開船過去看一下。"
阿燦嘴裡嘟囔著道:"不就是個斷了繩子的浮標嘛,有啥好看的。"
"少囉嗦,趕緊開過去!"
馮曄不耐煩地催促著。
阿燦無奈,隻好調整船的航向,向著那個浮標駛了過去。
當旭日號逐漸靠近目標時,阿燦和馮曄都清楚地看到,浮標上固定著一根延伸向海底管子。
這根管子比浮標還要高出將近二十公分,顯然是為了防止浮標上下起伏時海水灌入而特彆設計的。
“空氣管?”
待看清楚之後,阿燦不禁驚訝地喊出聲來。
“沒錯,就是空氣管。”
馮曄點了點頭:“這夥人可真是夠精明的啊!竟然把空氣管綁在浮標上,如此一來,他們便能夠在大海裡隨心所欲地活動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完全不必擔憂空氣管長度不足的問題。”
他的語氣中不由得帶著一絲欽佩之意。
“的確精明至極,然而就算再怎麼聰明,終究還是逃不過曄哥的法眼。”
阿燦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來:“我原本還擔心讓他給跑了呢,這下看他還能跑去哪裡?”
浮標很快就被旭日號追上了。
馮曄熟練地操起鉤子,精準地將浮標勾起,並用力拉到了船上。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大拇指,緊緊堵住了空氣管。
沒過多久,海麵上突然出現一陣漣漪,一個人影冒出,迅速浮出水麵。
那人身著潛水裝備,腰間還掛著一網兜的鮑魚,一露頭就迫不及待地摘下呼吸麵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馮曄和阿燦兩人站在船頭,冷冷地盯著那個浮出水麵的家夥。
那人被看得有些發毛,驚恐地喊道:“兩位大哥,求你們放我一馬。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可能嗎?”
馮曄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
“你是自己乖乖地上來,還是要讓我們先揍你一頓再上來?”
一旁的阿燦默契十足,配合地揮舞著手中那根粗壯的竹篙,在海麵上狠狠地抽了幾下,發出清脆的抽打聲。
“彆彆彆,我馬上就上來,馬上就上來!”
眼見形勢不妙,那人驚恐萬分,連忙求饒,並迅速朝著旭日號這邊奮力遊了過來。
沒多久,他便遊到了旭日號旁邊,伸手抓住了船舷,接著手腳並用,幾下就爬上了船。
剛剛上船,他便撲通一聲跪在了馮曄和阿燦麵前,正想說些什麼,便被阿燦一腳踹飛出去。
那人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
馮曄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對著倒地之人便是一頓雨點般密集的拳打腳踢。
他一邊打,嘴裡還不停地罵罵咧咧:“草泥馬,居然敢偷老子的延繩釣和地籠,還敢搶占我的地盤……”
阿燦對著那人又是一陣猛踢狠踹:“操你娘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三番兩次來找我們的麻煩……”
那人躺在甲板上,身體蜷縮成一團,隻能被動地挨打,任由雨點般的拳腳無情地落在身上,發出陣陣淒慘的叫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場單方麵的毆打持續了好幾分鐘,終於停下了。
“今天算你運氣好,暫且放你一馬,如果下次再讓我碰見你,可就沒這麼容易饒過你了。”
說完,馮曄還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那人身上。
一旁的阿燦更是毫不客氣,又補了一腳,惡狠狠地道:"如果還有下一次,老子直接把你的卵蛋子打爆!讓你變成一個太監!"
麵對如此凶狠的兩人,那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渾身顫抖不止。
他一邊點頭如搗蒜,一邊戰戰兢兢地問道:"那……那兩位大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馮曄並沒有回答他,隻是用充滿殺意的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那人心頭一陣恐懼,慌亂之中連忙說道:"我……我馬上走,馬上走!"
他強忍著全身的劇痛,掙紮著從甲板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潛水設備和網兜。
"把潛水設備和鮑魚留下,然後自己遊到那邊的孤島上。"
馮曄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冰冷無比。
聽到這話,那人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一絲猶豫和不舍。
但當他觸及到馮曄那淩厲的目光時,心中不禁一寒,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他咬咬牙,默默地將潛水設備和網兜裡的鮑魚放在甲板上,然後轉身縱身一躍,跳入海中,奮力向不遠處的孤島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