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曄將船劃走,來到放延繩釣的位置。
找到浮標後,就停船把其拉了上來,開始收線。
延繩釣放了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上什麼好貨。
其實放的時間有點長了,本來昨天下午就應該來收一波的。
如果延繩釣長的話,放下去等待一些時間,就可以開始收,從頭收到尾之後,再回頭可以繼續,一直持續循環。
他滿懷期待地開始收線,第一鉤空了,餌料被吃了,鉤上空空如也。
“有貨。”
第二鉤一拉的感覺就不同,有份量,不像第一鉤輕飄飄的。
輕輕地把魚拉出水麵,馮曄立馬嘴角露出笑容。
全身紅色,頭部及體側上半部有許多深色,小於眼徑的紅斑散布,這是紅瓜子斑。
紅瓜子斑學名紅九棘鱸,又稱宋氏九刺鮨,因全身布滿有褐紅色或深棕色小點而得名,呈橙紅色至黃褐色,幼魚時體側散布黑色斑點
把魚拉上船掂量了一下,馮曄更笑的更歡了,這條紅瓜子斑差不多有四斤重了。
美中不足的是已經死了,不過查看了一下魚鰓還是鮮紅的,證明剛死不久,還很新鮮。
把這條紅瓜子斑收好,繼續收線。
第三鉤是一條小海鱸,隻有兩斤左右,也是一條死魚,不過這條已經不新鮮了。
馮曄嫌棄地將其解下,放在一邊,準備拿它剁小塊當誘餌。
接著又連續收了幾條海鱸,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全都不新鮮了。
重新掛上魚餌,又扔了下去,接著繼續。
這次上來的是一條紅鰻,一條自己把自己勒死的紅鰻。
看著紅鰻身上纏著的兩條子線,馮曄嘴角抽搐了一下。
紅鰻咬鉤後會蜷縮在一起,死死地纏住傷害它的東西,結果就是身體打死結,最終把自己給勒死。
就像現在這條,不僅身體扭曲纏住了鉤住它的那條子線,還把邊上一條子線給纏住了。
這條紅鰻身體卷曲成這樣,鉤子暫時是沒辦法解了,隻能把支線剪斷。
空緊接著又是一條紅鰻,依然是被自己給勒死了。
連續上了好幾條都是紅鰻之後,手感終於不同了,沉甸甸的相當有分量。
馮曄剛拉動子線,水底的家夥就在發脾氣,發力往海底鑽,拉得馮曄的身子都搖晃了一下。
“大貨。”
馮曄臉色一喜,開始用力往上拉子線。
結果沒拉一會兒,手就被子線勒得生疼。
不過這時也隱約能看見魚了,也認出了這是一條什麼魚。
“大青衣,這麼大。”
青衣魚學名舒氏豬齒魚,品種很多,統稱為“隆頭魚”也有叫“龍頭魚”的,其最大特征為頭骨是一塊整的。
這條魚很大,足有二十斤。
一斤魚,十斤力。
也就難怪這麼難拉上來了。
又僵持了一會兒,大青魚才被緩緩拉到船邊的水麵上。
馮曄連忙趁著大青衣沒有掙紮的一小會兒時間,空出一隻手拿起抄網,對著魚頭就抄了進去。
將魚拖上了船,就拋進了船上的小活水艙裡。
這麼大的魚,可不能讓它死了。
接下去,馮曄不斷地拉線、摘鉤、掛餌,像一個機器人般無情地重複著作業。
鉤住的魚基本上都是一斤以上的魚,沒有小魚。
這就是延繩釣優點,捕撈有度,隻捕大魚,不捕小魚,是一種比較節製的捕魚方式。
拉起了青衣之後,馮曄又拉上了黑鯛、馬鮫魚、老虎斑、剝皮魚等等魚類。
最有趣的一鉤是拉起了一隻快兩斤重的大青蟹。
這隻大青蟹非常貪吃,當支線被拉出水麵的時候,大鉗子還死死地夾住被鉤住的一條海鱸身上不放。
馮曄當然是不客氣了,直接收入囊中。
當看到鉤子上的一條烏賊時,他不禁歎了口氣。
也不知怎麼回事,今年的烏賊汛期比往年提前了半個月左右,等他重生回來,已經到了烏賊汛期的末期。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五百個魚鉤,隻空了大概一百個鉤子,其他的鉤子上都有魚。
這年頭,近海漁業資源雖然在慢慢減少,但相比後世,還是非常充足的。
就是可惜延繩釣放海裡太久了,好多魚都已經不新鮮了。
從頭收到尾,馮曄累得腰都酸了,但是看到收獲還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就是一個人忙活,既要劃船,又要收線,還要掛上餌料重新放下去,效率有點太低了。
延繩釣作業,至少需要兩個人效率才高一點,且不會這麼累。
乾完全部的活,馮曄起身扭了扭腰,還用手捶了幾下,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時間還早,他準備再收一波後才回去。
四周尋找了一圈,本想找大哥聊聊天,但沒有看到大哥的身影,也不知道是跑的太遠,還是轉到哪個小島後麵去了。
大海茫茫,也無從找起。
馮曄乾脆往船上一躺,拿草帽將臉蓋住,閉上了眼睛。
他有些後悔沒有帶根釣竿出來,要不然也不用無聊到睡覺。
釣竿家裡又不是沒有,雖然是竹子做的,但將就著也能用。
海浪推著小船輕微起伏,如搖椅一般催人入眠。
馮曄就在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馮曄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有人呼叫,趕緊睜眼坐了起來。
“阿曄,阿曄。”
“哥,你乾嘛呢,我睡得好好的,非要把我吵醒。”
馮曄有些鬱悶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我遠遠地看著船在水麵上飄著,又不見你人,我就趕緊過來看看,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麼事,即使掉海裡也能遊上來,我又不是不會遊泳?”
“行行,是我瞎擔心了,既然你沒啥事,我就繼續去撒網了。”
“我也去看看延繩釣能不能收。”
兩人各自劃著小船分道揚鑣。
剛才躺在船上隨著海浪飄蕩了不知多少時間,已經離開了放延繩釣的地方,現在隻能劃船找找了。
劃了沒多久,他就看見了地籠的浮標。
隻是,當他把船劃到地籠的位置時,卻並沒有看見延繩釣的浮標。
要知道,他下地籠的位置和延繩釣相距並不遠,按理來說不應該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