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蔣阮的衣著打扮。
還有微微翹起的唇角時,他的眉頭蹙了起來。
明顯很不悅。
“阿倦回來了,還沒吃晚飯吧?”周夫人站了起來,笑臉相迎。
那樣子比看到自己的親兒子還要熱情。
在周倦嗯地應了聲後,她讓傭人拿出一副碗筷。
落座後。
周倦才睨了祁焰一眼。
斂起情緒,他笑笑,問,“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往日裡的溫潤。
祁焰說,“昨晚回來的。”
周倦挑眉,“特地回來相親的?”
祁焰聞言,從容鎮定,笑了笑,輕描淡寫道,“或許吧。”
周倦哦了聲,說,“秦家近年來發展勢頭很猛,奈何到了秦之意這一代,隻得她這麼一個千金,上次秦叔叔跟爸爸吃飯的時候說,他意在找個各方麵條件過得去的入贅,倒是想不到,挑來挑去,挑中你。”
祁焰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他點了點頭,說,“秦家家大業大,秦叔叔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周倦撇嘴,“那你呢?也想入贅?”
祁焰聳了聳肩,“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他隻是四兩撥千斤回了一句。
話題到此結束。
坐在周倦旁邊的蔣阮聽到他發出一聲帶著嘲諷那般的冷嗤。
飯畢。
蔣阮剛站起來,肩膀上就多了一隻手。
是周倦。
他突然摟著她,從未有過的親密。
很快,她聽到他說,“我跟阮阮先回房了,這兩天你有空的話,叫大家一起出去喝一杯。”
祁焰依舊麵帶淺笑。
他回了一句,“好的。”
目光不著痕跡在周倦那放在蔣阮肩膀上的手瞥了一眼。
“文姨,我們上去了。”周倦又同周夫人道。
不等對方回答,他便帶著蔣阮離開。
在他們轉身的瞬間,祁焰揚起的嘴角沉了下去。
眸光也逐漸轉冷,眼神幽黑深邃。
他的耳邊,是周夫人憤憤的聲音,“小賤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妄想勾引人。”
祁焰聽到這話,眉心微擰。
看向周夫人,他視線沉沉,開口道,“這種沒素質的話,我不想再聽到。”
周夫人倏地抿上唇。
隨之又感到不妙。
她拉住正欲離開的祁焰,說,“你是不是被她勾…”
引字還沒說出來,她就停了下來。
因為祁焰的臉色很難看。
周夫人吞了吞口水,轉言問,“你也覺得她漂亮,是不是?”
祁焰,“難道不漂亮?”
周夫人嚇死了,“媽知道你不是膚淺的人,再說了,她是你弟妹……”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焰打斷,“在你看來,我就是那種人?”
“不是,我隻是想提醒你,彆被心術不正的人騙了。”
“我沒那麼蠢,也對女人沒興趣。”
祁焰這話一落,周夫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也借此機會離開了。
祁焰剛走沒一會兒,周夫人的腦袋突然轟了聲。
對女人沒興趣?
難道……
想法一湧上,她便甩了甩腦袋,隨之自我安慰,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
臥室裡。
周倦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蔣阮後,嘲諷道,“知道我要回來,故意這麼穿的?”
蔣阮聞言,眉眼帶笑,“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就不能穿給其他人看?”
這話落入到周倦的耳朵裡,隻讓他覺得,蔣阮是故意的。
她想以此來氣他,從而達到報複的目的。
想到這裡,周倦那看著蔣阮的眸子裡帶了更加明顯的嘲諷。
他嘴角扯了下,說,“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想讓一個男人吃醋,那也得看這個女人有沒有資本,蔣阮,在我這裡,你還真沒這個資本。”
說完這話,他解開襯衫紐扣,脫下衣服,又拿了一套居家服便進了浴室。
蔣阮看著他精瘦的後背上被指甲劃出的幾條長長印痕,麵無表情。
但那顫抖的指尖,卻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這是她第一次跟周倦針鋒相對。
從男人的反應中,她看得出來,他對她的厭惡程度已經達到頂峰。
蔣阮在原地站了會便準備離開出去外麵透透氣。
結果剛走到門口,周倦的聲音傳了過來。
“幫我把吹風機拿進來。”
聽到這話,蔣阮腳下的步伐頓住。
她沒繼續進行往外走,也沒往裡走,就這麼站著沒動。
許是許久沒聽到聲音。
浴室的門打開了,周倦從裡麵走出來。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看了蔣阮一眼後,他衝她招手,像在命令一隻小狗狗那樣道,“過來,幫我吹頭發。”
換了以往,隻要他開口,蔣阮絕對會屁顛屁顛跑過去。
不僅給他吹頭發,吹完了,還會幫他按摩。
但是這次,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讓周倦覺得格外陌生。
兩人十來歲相識。
除了蔣聿以外,蔣阮最依賴他,每次看到他,雙眸都像是閃著光一樣,臉上永遠帶著笑容。
周倦的思緒晃了一下神。
短暫的回憶,在蔣聿這個名字湧起來的時候,他徹底回到現實中來。
正欲開口。
蔣阮便搶在他前頭。
他聽到她說,“吹頭發,以後找你的夏清。”
話落,她便轉身。
周倦闊步朝她走去,拉住她的手,堵住她的去路。
他低下頭,挑眉道,“吃醋了?”
蔣阮仰起臉,定定看著麵前這張英俊如昨的臉。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事的人。
她彆過臉,淡淡道,“喜歡一個人才會吃醋,不喜歡了何來吃醋…”她目光轉過來,繼續跟周倦對視,“婚姻,你,在我心裡通通死了。”
說完,她甩開周倦的手。
可是,剛甩掉,又被他重新扼住。
周倦步步緊逼,將她逼退到門板上,他的眼睛已經有些猩紅。
另一隻手抬起頭,捏著蔣阮的下巴,力氣很大,像是要將其捏碎一樣。
蔣阮痛得牙齒打顫。
身體更是緊繃著,縱然如此,她依舊沒掙紮半分,更沒求饒一句。
那雙眼睛如染上冰雪,冷得沒一點溫度。
周倦厭惡極了這樣的她。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咬牙切齒道,“不喜歡,那你喜歡誰?蔣聿嗎?你真t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