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他們來到溢價驛舍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在永久營地停留以及趕路畢竟多少耽誤了一些時間。
但今天早上天亮時,卻是一天最早的時候,他們就提前收拾好準備出發了。
看著驛舍裡同樣醒來的人們,黃盛發現不管在什麼地方,在哪個世界,早上剛醒來的人們特性好像都是一樣的。
有點慵懶,有點困倦,等困倦過後精神會變得最為神采奕奕。
那些覬覦他們的身影此時變得正常無比,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青衣紙人更是一老遠就笑眯眯的等候在了驛舍門口。
兩輛馬車開出驛舍範圍,黃盛看著青衣紙人:“你又要乾什麼?”
“客官何出此言?我們宜然驛舍從來都是和氣生財的。”
青衣紙人笑了笑:“作為對昨天驚擾到各位的補償,我這裡有一卷各位或許會感興趣的地圖,也許能幫助客官們少走彎路,直抵目的地。”
說著也不等黃盛拒絕,就見一張紙卷從它身上飛了起來,半空漂浮在馬車斜上頭,隨著馬車的行駛它也同步往前飛行。
在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後,黃盛簡單對對方道了個彆,招出銀色閃電後,照例和小婦人上了車,車隊快速往前方而去。
大概數百米後,那個紙卷落了下來,被黃盛抓在手中。
打開一看,隻見真的是宜然驛舍附近的地形圖。
驛舍位於地圖的正中央,離開驛舍向前大概一公裡後,就在眾人不遠處,大路分為了兩個岔道口。
隻是這兩條路都不是他們要走的,接下來眾人會往北邊走,一路橫穿野外。
黃盛對比了一下頑童和對方給的兩份地圖,發現大致信息是能對的上的,隻是紙人給的信息要更加全麵。
不僅將從這裡到濕沙墳場沿途的地形特點標注,甚至其中各種危險都大致提到了。
當然地圖上也有說明,這裡的危險並非是一成不變的。
總體而言,給他們也算提供了一些便利。
“這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看到了我們的實力要交好我們,還是說彆有目的?”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如果他們今天,或者說明天的白天能趕回來,那麼就得再在驛舍居住一個晚上,畢竟剩下時間不夠趕回永久營地了。
但很可惜,有小婦人在,他們的趕路速度恐怕不能以常理進行推斷了,不論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都注定一場空。
“怎麼這越走天還越黑了呢?”
靈真此時奇怪的問道。
明明現在太陽已經漸漸要升起,天色要越來越明亮才對,可現實情況卻漸漸相反。
前方越往遠處天色越黑,給人一種即將徹底天黑時,不斷往東邊趕路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
“彆管那麼多,大家都做好戰鬥準備吧,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可能是眼瞎耳聾之類的挑戰。”
黃盛輕吸一口氣,這附近的危險叫做“不識蟲”,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紙人標注說它能剝奪人的感官意識。
隨著眾人的行走,周圍越發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天空、周圍的光亮變得和夜色一般深沉,逐漸的眾人隻能感覺到一點光感。
能看到,或者說感覺到車隊正在行駛,但除了周圍的馬車,再往外有什麼東西就徹底感知不到了。
“要不要開燈啊?”
見婧在馬車裡問了一聲,還是透過打開的後窗戶傳出來的,顯然是詢問黃盛。
但他隻感覺對方聲音極小,極其縹緲,像是在數百米之外和自己對話一樣。
銀色閃電的車前燈早就打開了,但卻照不穿多少距離,黃盛拿出強光手電,隻見一道光束猛的打進黑暗中,照亮能力明顯比起車燈要強的多。
簡終虢手裡有一支類似的手電,兩輛馬車也相繼點起了燈,服風則在小馬車前方掛起了一個燈籠。
這燈籠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起眼,但照射出的雖不明亮的昏沉光線,卻比起強光手電還要厲害的多,一下就照破周圍數十米的區域,讓整個車隊都籠罩在這片昏暗光暈之內。
“情況好像有些穩定下來了。”
黃盛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情況沒有再度惡化,心中稍稍一安。
任憑摩托自由行駛,他手中隨時準備了兩件防禦道具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
就在這時,小婦人突然說道:“老爺,我們可以快點穿過這片區域嗎,我有些害怕呢。”
小婦人的聲音竟像是驟然響在黃盛的耳朵之內、腦海之中,不僅沒有在這種環境之下受到絲毫的削弱,竟然還有了這樣的變化!
“怎麼,你這狡猾的小婦人,終於藏不住陣腳了?”
黃盛嗬然一笑。
這女人可真是夠有意思的,嘴巴上說著沒有沒有,實際上卻不斷的暴露自己的能力,生怕他們發現不了一樣。
這種性格,在地球上有一個專有名詞:悶騷。
你要說對方是在保護自己,出門在外小心謹慎,所以才不承認能力?
可人家當時第一時間就帶著他們直接橫穿幾十裡路,本該行走一個白天的路程半小時就結束,這又哪裡看著像是在小心了。
小婦人扭了扭身體,柔軟滾燙的質感和黃盛粗壯的手臂摩挲著,發出一種有點撒嬌的聲音:“但是這裡真的好黑啊,而且你看,每個人包括你我的腦袋裡都鑽進來了一隻毛毛蟲呢。”
對方前半句話黃盛還沒放在心上,聽到後半句時頓時有點不淡定了,毛毛蟲?鑽進腦袋裡?
你特麼莫不是在說笑……
黃盛趕緊望向她的頭部,同時檢查自己身體的情況。
從肉眼上來看小婦人的身體情況毫無問題,而自己也不可能頭裡有蟲子鑽進來也毫無所覺。
但是……他在嘗試著用精神方麵進行感知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他看不清對方腦袋裡是不是真的有一隻蟲子,隻是感覺對方頭顱位置有一塊令人惡心而甜膩的味道,像是某些昆蟲分泌的粘液。
而自己腦海裡也像是紮進來一顆石頭一般,時不時感覺到微微的刺痛,而且每當自己凝聚起精神注意過去的時候,就能感覺這“石頭”在微微動作。
“我尼瑪……”
黃盛這一刻長吸了一口涼氣,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畜生,竟然能不知不覺就鑽進人的腦子裡?
這荒祠世界,作孽啊,簡直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