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人的關係真如那些弟子說的,水火不容,泠冉冉怎麼會在酒裡加入骨香?
即使是極少的份量,如果不是她有空間手冊,都很難察覺,但作用還是一樣。
難道泠冉冉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控製住“西門梓”?
“公子!”
雲情悅朝阿含投去不讚同的目光。
阿含啟唇道:“幼時確實有過貪嘴的時候,隻是方才我這婢子還提醒我,不可沾酒,師姐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不是吧,這麼久沒見麵,大師姐回來敬的第一杯酒,大師兄居然回絕了。咱們方才要和師姐喝,師姐還說這第一杯,必須和師兄喝呢!”
還是方才那個女弟子說話,雲情悅知道,這人就是要挑事的。
泠冉冉聞言,笑道:“是啊,我與師弟在師尊門下時間最久,要說親近,除了師尊,自然應該是你我二人最親近。這杯我乾了。”
說完,泠冉冉一飲而儘。
放下杯子,那女弟子很有眼力地拿出一個空杯子給她,她親自斟滿,遞到“西門梓”麵前。
“你隨意便可。”
雲情悅見阿含接過酒杯,端詳了一下,又回看了她,似乎在跟她說,他也很無奈。
見雲情悅搖頭,阿含似安慰她道:“隻一小口,無礙。”
就算抿一下都會中招,不管多大口都不行。
雲情悅很想這麼說,但不能點破,隻能咬咬牙,道:“我替公子喝。”
她中招的話,自行解毒問題也不大,如果是阿含中招,不確定性就太大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者。她就犧牲一下吧!
泠冉冉問道:“這位師妹何時入門的?倒是沒見過。”
“這是我的貼身婢子,最近為我調養身子,定下各種規矩,我也不得不遵守。方才想著趁師姐宴席偷點酒喝,就被抓住了。不巧這時師姐就過來了。”
女弟子不屑地開口道:“一個婢子而已,師兄身為寒雪宮大弟子,莫非還聽一個賤婢的話?”
眾人見方才一直很隨和的大師兄,表情一下冷了下來,在下一秒,“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那名女弟子尖叫一聲,捂住了臉,而他們根本沒看到誰出的手。
大師兄受傷後一直有高手在身旁護衛的消息,又再次浮現在每個人的心頭。
“西門梓”麵色陰翳地道:“她雖是婢子,關心的卻是我的健康,何況我西門梓的婢子,豈是閒雜人能隨意指摘的。”
女弟子感覺“西門梓”看自己,仿佛在盯著一個死物,讓她心裡止不住地打顫。
場麵一下冷了下來,泠冉冉出來打圓場,道:“許久未見,師弟倒是越發像師尊了,都那麼護著底下的人。”
“跟你大師兄陪個不是,這事就算過了。”
那女弟子接過泠冉冉遞來的酒杯,就要說話,卻見“西門梓”側了個身,道:“跟她道歉。”
酒杯被攥緊,女弟子低聲道:“我方才無意冒犯,還請大師兄和姑娘海涵。”
女弟子把酒喝下,“西門梓”沒什麼表示,雲情悅沒漏掉女弟子暼了她一眼,那眼裡的憤恨,知道她不是真心道歉,也沒出聲。
“師姐,我有些乏了,就先退了。”
阿含手抬起來,雲情悅這次很有眼力勁兒地上前扶住。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泠冉冉若有所思。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雲情悅就要放開阿含的手,阿含卻又往她這邊倒了過來。
雲情悅正要說什麼,耳邊響起阿含的聲音道:“可能快下雪了,忽然覺得有些涼。”
“我給你的暖玉呢?”
“沒帶。”
聞言,雲情悅沒再說什麼,隻好繼續扶著他走。
回到住處,雲情悅把阿含先“塞”進被窩裡,自己四處找那塊暖玉。
她空間裡麵自然是有,但她再拿新的出來,怕引起阿含的懷疑。
正要回去跟他說找不到時,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剛才走路還要人扶的家夥去哪裡了?
雲情悅帶著疑惑,往後麵的浴室走去。
熱氣蒸騰間,她看到一個悠閒的背影,水霧中,那半褪的薄裳,精瘦而分明的肩頸線條泛著光暈,勾著人有點想幫忙拭去那層細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