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淩萱舉起射天弓,卻沒有拉開它的意思,而是把它打平著放,把弓弦當作琴弦那樣撥動了一下。
纏繞在她手上的黑氣,隨著這一下的彈撥,一股黑氣往外擴展出去。
卻在半道上碰上了護城大陣,隻見半空中金光一閃,那股黑氣瞬間被震得粉碎。
修元國這邊傳來一陣噓聲。
“彆急,好戲在後頭。”
雲淩萱不慌不忙地又是撥動了一下弓弦,這下比剛才用力,飛射出去的黑氣比方才更多,但還是被護城大陣攔截,震得粉碎。
“這樣呢?”
雲淩萱自言自語著,用手去拉動射天弓,但是卻沒有拉滿弓,而且依然是平著放拉弓。
“她在做什麼?故弄玄虛?”
“怕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
“他們不是和濯元國聯手的嗎?濯元國那邊怎麼沒動?”
修元國那邊對雲淩萱的行為表示不解。
金寰雙眼盯著射天弓,身為煉器尊師,他自然清楚仙器和神器之間的區彆,而且射天弓方一麵世,就有這麼濃重的不詳黑氣,這神器隻怕就是個大凶器。
再看聖元國的那些士兵和雲淩萱的樣子,他心裡已經有了定論。
“陛下,來者不善,我們要早做打算。”
金寰傳音跟呼延光灼說,他不想被其他人聽到了,影響士氣。
呼延光灼還沒回答,雲淩萱的弦已經拉響。
隻見一支細長的黑箭從中飛出,眨眼就撞上了護城大陣,但是下場也和那些黑氣一樣。
在修元國這邊的又一陣噓聲中,雲淩萱嘴角一挑,這才把射天弓舉起來,拉滿弓,嘭嘭嘭,接連射了三下。
三支黑箭帶著淒厲的叫聲,直擊護城大陣,兩者碰撞出陣陣金光。
上京城裡的人隻覺得一陣地動山搖,而城頭之上,前一刻還在看戲的人們,心也一下提了起來。
金寰則已經讓金日殿的長老去分守四方,一人守護一個仙器,在看到仙器在黑箭接二連三的攻擊下開始出現不穩定的晃動時,就出手為仙器加持。
雲淩萱見那三支黑箭像鑽頭一樣,使勁地鑽護城大陣,隻見護城大陣有動搖,卻不見它有半分損傷,頗為不滿意。
不過她也不急,而是再次拉開了射天弓。
這次她沒有很快放開弓弦,而且還把弓拉滿,一支黑色的箭出現在她的手指之間,不斷有黑氣往箭身上麵彙聚。
“光帝陛下,這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你可想好了。”
朕方才說要打,現在又說不打?朕不要麵子的嗎?
呼延光灼心裡腹誹著,卻並沒有開口。
修元國內其他人卻是被護城大陣搖晃得人心都開始動搖,要知道他們的護城大陣從建國以來,從來沒有被撼動過。
那四件上等仙器,可是象征他們修元國建國至今,煉器的最高成就啊!
可是他們見呼延光灼沒有任何反應,到嘴邊的話想說又不能說,隻得轉移發泄對象。
“三皇子果然沒辜負陛下所望,那雲淩萱這般大動乾戈,說明你收獲定然不少。”
說話的是大皇子的外公——護國公俞兆達。
在他把女兒送入宮的時候,他就覺得以他們俞家在朝中的聲望,和女兒的美貌,皇帝遲早會封她為皇後。
結果光帝一直沒有動靜,對後來入宮的容妃更是寵愛有加。
好在他女兒爭氣,搶先為光帝生下第一個皇子。
後來如果不是他那女兒一時腦子不清醒,跟謀害三皇子一事沾了邊,他交出了部分兵權才保住她,他俞家怎麼都會出個皇後,他的照祺就會是順理成章的太子!
不過他並不會怪自己女兒,他隻會怪容妃以色侍君。
還有呼延容祺,一個男子生得比女子還美貌,本就是個禍害,這出去一趟就惹了個大麻煩回來。
聽不慣俞兆達陰陽怪氣的話,金燁跳出來說:“容祺就是魅力天下無敵,才會出去一趟,就讓人拉了那麼大的隊伍,苦苦追過來。那雲淩萱垂涎容祺的相貌,才會不擇手段,有的人倒是想讓人追,也得有那個資本才行。”
俞兆達自持身份,不屑跟小輩說話,隻對金寰說:“金老,如果沒記錯,那雲淩萱過來攻打我們,是說你孫子與三皇子合謀,害了她們王爺吧?這事你不覺得你們應該負起責任?”
金燁立即懟回去道:“怪不得人家會用一個漏洞百出的理由就攻打過來,原來是看到了我們這邊有無腦之人,還就真的相信了。”
俞兆達氣得直指金燁,對金寰說:“金老,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孫子,目無尊長口出妄言。”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沒腦子,怎會在對敵之時還想著清算責任?隻要大陣一破,我們就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守護我們的國土。”
接連被懟,俞兆達正氣憤不過,卻見金寰飛身而起,卻是親自出手,去加固護城大陣。
他感受得到,雲淩萱即將射出那一箭所蘊含的威力。
“現在出手?怕是遲了。”
雲淩萱不斷凝聚黑氣,更有許多黑氣上出現了猙獰的人臉。
當那一箭射出去時,金寰首當其衝,被巨大的衝力給震得倒飛了出去。
隨著護城大陣的破去,陰寒之氣與哀嚎之聲撲麵而來。。
上京城的氣候也仿佛一下從夏季到了入冬,一些修為低的人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