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深灰色的夜空中,有黑色的雲像棉絮一樣伸展開。
地上,蔓延無邊的黑色石頭,將夜也塗黑了幾分。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站在高崖之上,俯瞰著被黑夜籠罩的地麵,一片了無生機的土地。
黑色鬥篷裡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今日我已將我平生所學傳授予你,雖你未尊我為師,我亦未視你為徒,念在你隨我修行一場,告訴你一件事。”
與以往一樣,都是他在說,而那紅色身影沒有任何反應。
黑色鬥篷裡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說道:“今後你會遇到一位聞得到你身上香味的女子,這世間有且隻有她能聞到。”
“你說的,是一元大陸?”
紅色鬥篷裡終於傳出了聲音,黑色鬥篷裡的一雙老眼聽到他終於又反應了,眼睛閃爍了一下。
“是,在一元大陸,命定的男女能夠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他們借此來確定另一半。然人心不古,有時人族為了其他的利益,便會選擇犧牲掉他們認為會阻礙他們發展的東西。”
“告訴你這個,隻是希望你提早有所察覺,彆影響了你所圖的大業。”
“無稽之談。”
紅色鬥篷轉身離去,風把他的帽簷吹起,露出風神秀逸的一張臉。
黑色鬥篷隻來得及看到他的側臉,眼皮猛地一抬,但很快又垂了下去。
在這少年來尋他時,他便占不出他的身份,此時見到那樣的一張臉,忽然有了明悟。
傳聞修羅族三大皇族之中,最古老實力最強的一支的老王突然宣布退位,傳位給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義子,名叫含天。
聽說那含天容貌猶如謫仙,手段卻狠辣無比,把族內那些反對派一夕之間清理乾淨。
因了含天的手段,人們都以為老王傳位給他,是要他打破三大皇族長久以來的相互製衡。
其他兩族也因為這事,不斷派人明裡暗裡地滋擾試探,然而含天隻是對他們做出警告,並沒有趁機反擊之類的行為。
就在其他兩族以為他擔心還未站穩腳跟,不敢大動乾戈,準備趁機蠶食他領地的時候,卻傳來消息,說含天單槍匹馬衝去天域,摘了一朵聖潔之花回來。
且不說聖潔之花在天域的地位僅次於引聖石,要偷走它必然不易,單單他能跨過隔著修羅界和縹緲界之間的非墨之境,就已經是驚人聽聞。
非墨之境,極少有修羅族能通過,絕大多數進入的都會迷失在無止境的黑暗中。
但修羅族絕不是會知難而退的種族,經常有自認為強大的修羅族進入了非墨之境,然後一去不回。
儘管如此,修羅族還是把進入非墨之境當做一種榮譽,每個進入非墨之境的修羅族,在出發前,都會受到族人最熱烈的宴請。
不管他她能否成功,都已經是族人眼中的勇士。
含天不僅過去了,還把天域的聖潔之花給帶了回來!
這事震驚了整個修羅界,也徹底地震懾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修羅族,沒人再敢打含天的主意。
而含天一戰成名後,卻沒有其他動作,倒是讓那些以為修羅界會就此進入多事之秋的人倍感詫異。
誰會想到,他會跑到這裡來,跟著自己修煉。
思及此,老者搖頭道:“老夫言儘於此,也算是了了你隨我修煉一場的緣分。”
“本尊身上有的,隻是血腥之氣。”
含天已經走遠,他的話,卻隨著風吹送到老者耳邊。
待他再次站定,前麵五雲已經單膝跪地在候命。
“何事?”
“族裡那些長老想讓您交出聖潔之花,說是要止住妄河的河水。”
“理由呢?”
含天看向腳下正好經過的一道妄河支流,那裡麵的水是暗紅色,蜿蜒在黑色的石頭中,有種瑰麗奢靡的美。
“他們說修羅族人多妄念,嗜殺好鬥,除了是本性使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那妄河。妄河滋生更多的妄念,讓修羅族人心躁動,經常爆發族人自相殘殺,修羅族消耗太大,他們說聖潔之花能阻止妄河再滋生妄念。”
“本尊來並不是拯救他們的,去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想衝出修羅界的話,每一步,都必須照我說的做。”
“是,屬下會如實傳達。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去一元大陸。”
聽到含天要去一元大陸,五雲驚得抬起頭來,忙道:“主上,那老頭所言未必是真,您不用放心上。”
“你認為我會在意那子虛烏有之事?”
被含天一道目光淡淡掃過,五雲連忙低下頭,冷汗涔涔道:“屬下多言,請主上恕罪。”
前塵往事在阿含腦海裡迅速閃過,後麵卻出現了雲情悅的身影,她巧笑倩兮地說著他身上的香味好聞,而每次,他都渾不在意地敷衍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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