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魁知道淨明宗的人一直都在留意他的夜輪城,就算沒有地下交易,那裡紙醉金迷的世界都讓那向來以光明自居的淨明宗看不順眼。
他心裡明白,夜輪城,特彆是夜金輪,在淨明宗看來就是一顆毒瘤,隻要有機會,淨明宗那些家夥會很樂意除掉他。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能逗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
本打算拿了東西便走,不成想十方寂滅扇卻是在雲情悅手裡。
他要那扇是為了複活倩兒,但,自從和倩兒的轉世相處過後,看到她過得好,他不禁又對自己千百年來的期盼有了猶豫。
在反為她所救後他就想,她現下還過得如意,就算她修為如何精進,也不過數百年光景。既然已經找到她,而且這麼久他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時日。
他已經試過強硬的手段,卻遭到她的反抗,還不如等到她臨終時最後的光景,或者她遭遇不順時再出手,那樣說不定她還反倒會願意。
當然他會那麼想,一方麵也是還沒有找到十方寂滅扇。
而在看到雲情悅手裡的十方寂滅扇時,他也恍然。
怪不得他之前一直找不到十方寂滅扇,先前有丁點關於扇的消息,後來就斷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雲情悅就在夜金輪,應該是在那時被她捷足先登了。
扇在她手裡也好,屆時要帶走她可以一並帶走,當然前提是她能護住十方寂滅扇。
他相信雲情悅的能力,但如果爭奪的人裡有阿含,那就不能確定了。
當時在夜金輪,他們之間的互動,都能感受到情悅對於他的情愫。
情之一字於女子而言,向來是最傷的。
這麼想著,南風魁看著麵前的阿含,麵色便更冷了幾分。
“真是人心不古,本君還以為你對悅兒有多真心,結果也不過爾爾。”
聽到南風魁對雲情悅親昵的稱呼,阿含好看的眉頭一攏,道:“我和情悅的事無需他人多言,倒是城主你,這麼跑出來沒關係嗎?”
南風魁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如果能夠趁機把他留下,倒是不錯。
“悅兒有恩於我,如果你想搶她的東西,問了我再說。”
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淨明宗的人找他麻煩,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動雲情悅。
“既然城主說情悅是你的恩人,那便請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恩將仇報這種事,想來夜金輪是不屑做的。”
夜金輪雖然有許多黑暗的交易,但讓他們立足的根本,不止是他們實力的強橫,還有他們對於賭約的信守。
所以雖然南風魁這個夜輪城的主人聲名狼藉,但信譽卻是不容置疑的。
但阿含知道對方一直都在尋找十方寂滅扇的下落,麵對重要的東西,有些人便會失去底線,所以他必須要南風魁明確地表態。
“悅兒是我南風魁的恩人,誰打她的主意,不止是跟我夜輪城,更是跟我夜輪國過不去。”
南風魁這麼說,不僅承認了他是夜輪城城主,更是承認了他是夜輪國的國主。
情悅何時與他又有瓜葛?能讓向來生人勿近的南風魁主動承她的情,對她的態度更是維護至極。
看來他不在的時候,雲情悅倒是過得很滋潤。
怒氣似乎引動了他體內的什麼,阿含覺得眉心莫名地跳動了幾下,手上的火焰呼地往上躥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