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都的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隻是不再是平日裡輕鬆自在的市井生活。
叫賣的不再吆喝,擺攤的不再招呼客人。
人聲還是鼎沸,但卻是怒罵聲、爭吵聲。
行色匆匆的人,一個不經意的碰撞或者摩擦,雙方就開罵,甚至動手。
即使是朋友聊天,一言不合之下,不是不歡而散,就是動手開打。
街頭巷尾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有時打架波及到行人,行人也會加入其中,戰團就變得越來越大。
而負責巡視聖都安全的巡城隊趕到,則是用更為暴力的手段直接鎮壓。
雲若舒在宮牆上看得臉色越發難看,頻頻搖頭。
雲情悅沒有說話,隻在一旁陪她一同看著。
“悅兒,你說見血的話,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
雲若舒說話的時候,正好巡城隊斬殺了一個人,周圍的人見狀,都停下了動作。
那巡城隊隊長在大聲對剩下的人說著什麼,就在這時,那被他斬殺的屍體忽然冒出黑煙,一下把他的脖子給箍住,連同他的手腳,也被纏了個嚴實。
雲情悅見狀,立即縱身從宮牆上飛下去,刷刷拋出吉符,試圖把那黑煙控製住。
那黑煙一被吉符沾上,像被燙了一樣,發出一聲慘叫,隨即鑽入那巡城隊隊長的體內。
雲情悅冷哼一聲,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而同時,周圍那些本來被嚇住的人也動了起來。
隻是他們不是跑開,而是集體向雲情悅發起攻擊,就連巡城隊的人,也對雲情悅出手。
雲若舒撐在宮牆上的雙手不禁抓緊了起來,身子往前傾,眼睛緊緊盯著雲情悅。
雲情悅對那些對她發難的人不予理會,繼續念動咒詞。
在那些攻擊即將落向她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從旁出現,一個把長刀旋轉得像一麵盾牌的少年擋在了雲情悅的身後。那長刀形成的盾牌發出電芒,把那些要攻擊雲情悅的人給擊倒。
雲情悅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力量出現並保護了自己,不禁往身旁敝了一眼。
隻見那少年身披銀色軟甲,健碩的身材快速揮舞長刀的手臂,隨著動作而鼓脹的肌肉,每一處都充滿了爆發力。
雲情悅沒想到,湛盧寂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少年站在她身邊,一幅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形象更加高大挺拔。
雖然雲情悅早有防備,不過對於湛盧寂再次出手相助,心裡還是感謝他的。
很快,大清淨之光發出,那黑煙發出刺耳的尖嘯,瞬間被滌蕩乾淨,連同周圍的那些人,也從瘋狂的攻擊中回過神來,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雲情悅每人給他們發了張吉符,吩咐他們不能離身,以免再被陰氣控製。
眾人雖然不甚明白,但都深深記得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雲情悅發光的身影,那種透著神聖的感覺,讓他們對她的話不敢輕慢,都貼身收好。
“你方才是怎麼做到的?”
還沒等雲情悅表達感謝,湛盧寂就先開口問了出來。
“他們方才被體內的陰氣控製了,我隻是把那些陰氣清除乾淨,他們也就恢複了神智。”
“這兩天,聖都的人都很反常,也有出現不少此類狀況,我們隻能把一些失控的人給控製住,抓起來,但是湛川殿已經快沒有地方收那些人了。按照你說的,莫非那些人也是被陰氣控製了?”
難得湛盧寂一下說了那麼多,可以看出他很迫切想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雲情悅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那些被你們抓起來的人,沒有更加劇烈的反抗,或者自殘嗎?”
“剛被抓的時候是有反抗,不過帶到湛川殿之後,就老實了。”
“居然有這種事?帶我去瞧瞧。”
按說那些被陰氣控製的人失去了理智,隻會越加瘋狂。被帶去湛川殿的那些人的反應在雲情悅看來卻是反常的,所以她想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