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盧寂隻覺得自己揮出的拳頭像落入了泥澤,所有的力量都被化於無形,讓他有種無力感。
自從他三歲習武以來,他每天都感覺著自己的力量在增加,即使有過挫折,他也堅信自己的力量是可以幫助他突破的。這突來的無力感讓他很不適應,他想要掙脫,想要重新獲得力量的支配權,所以他的掌心下意識地竄出道道電芒……
在湛盧寂電芒出現的同時,雲情悅已經完成借力的過程,把湛盧寂使出來的力又全部還給他。
雲情悅用的,正是太極推手的借力打力。
湛盧寂在不知不覺中使出全力,在雲情悅的一推之下,又全部作用回他身上,使他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但同時他掌中的電芒也往前躥……
時間在湛盧寂的眼中仿佛拉長了般,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跟雲情悅的距離越拉越遠,看著自己的電芒躥向她,這時他才回過神來,在跟他過招的人,是一個沒有修為的人,而且還是個王爺!
即使因為那件事,他對這人恨之入骨,偏偏還不能違背湛川殿的宗旨,而且那件事是湛川殿的隱秘,不可為外人道。
世人隻知對皇室儘忠便是湛川殿的信仰,卻不知那信仰背後的故事,甚至連湛川殿的人都這麼認為,連他的父親也是如此。
一切以女帝為優先的湛川殿,自然是不會做出任何讓女帝不喜的事,而世人皆知,女帝及皇太女對新月王爺是極度地寬容,即使她再荒唐,女帝最多也就是禁個足,傳話責備幾句,沒有其它實質的懲罰。
如果他這一下傷了雲情悅,即使她聲名狼藉,肯定免不了會被文官那邊大做文章。
可惜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他的電芒再弱,也不是一個沒有修為的人能抵擋得了的。
在湛盧寂以為自己就那麼親眼看著雲情悅被他的電芒打傷的時候,一道虛影,在電芒即將舔上雲情悅那往外推出的手的時候把她卷走。
湛盧寂在被推出時,腳一直劃拉著地麵,試圖定住身體,當他終於穩住時,抬頭看去,卻是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裡麵似乎有風雪飄動。
那雙眼睛的主人說:“你僭越了,湛盧少將軍。”
冰冷的氣息讓那人的仙姿玉骨覆上一股料峭,似一把寒刃,隨時向他襲來。
剛才他那電芒雖是無意中發出,卻也因為是下意識的,所以那能量並沒有減弱,速度自然也不慢,而麵前的人卻能在電芒前將人搶下,那足以說明此人的實力尤在他之上。
“看來你的實力又進步了,既然如此,就好好看緊她,彆讓她去外麵惹是生非。”
雲情悅一聽湛盧寂對阿含這麼說,便知道兩人認識,隻是兩人間的氣氛貌似有點不對。
她被阿含護在懷裡,舉目望去,隻能看到他弧線優美的側臉和下巴。
想來人人都知道在她府裡,真正管事的是阿含,能管得住王爺的,也隻有阿含。是以,作為有義務維持民生民風的湛川殿少將軍,才會一見到阿含,就一臉的苦大仇深。
雲情悅把湛盧寂那表情理解為:他在控訴阿含把她放出來禍害社會!
“五千顆上品元晶。”
聽到雲情悅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兩個男子都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