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損友,雲情悅是沒多少交往下去的興趣,隻是來者是客,再不想應酬,也得出來見一下。
雲情悅才踏進花廳,蘇文月那高八度的尖嗓音又再次響起。
“哎呦,我的好姐姐,這才幾天沒見,身材越發苗條了,真是羨慕死我了。走走走,這次你一定要陪我去喝兩杯,安撫下我受傷的心靈。”
雖然上次雲情悅婉拒了蘇文月,這次她來,柳管事還是不放心地跟在邊上,聽她一開口就拉她家主子去喝酒,一張臉上的褶子就深了起來。
“小侯爺,我家主子大傷初愈,身子仍須調理,還不宜喝酒。”
蘇文月的短手一把拽著雲情悅的衣袖一個勁地搖道:“悅悅姐,人家前幾天被母親禁足,剛放出來就趕來你這裡,難道你忍心連杯酒都不陪我喝?”
“難道你忍心琯花樓的翠柳他們對你相思成疾?”
雲情悅聽到蘇文月的最後一句話時,差點吐了。
她不知道原身是有多腦殘還是多自戀,才會信了那些小倌會對她相思成疾。
偏偏蘇文月這麼說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原身的殘魂有微弱的波動。
雲情悅對此很無語,嚴重覺得原身是自己蠢死的。
“去嘛去嘛!聽說末煙最近譜了首新曲,還沒有人聽過呢!今天正好是他登台,姐姐你一去,說不定他會彈給姐姐聽,屆時又羨慕死一大群人。”
雲情悅知道每次蘇文月拿末煙說事,原身就會依著她,或許原身隻有在那種地方,才能找到存在感,所以就越發地沉迷最後無法自拔。
可惜她不是原身,不需要靠彆人來證明自己,對喝酒也沒有興趣。
雲情悅裝作為難地說:“我是很想去,隻是我還另有要事,今天就不去了。”
蘇文月眨巴了下那對小眼睛,拍了拍波瀾壯闊的前胸,十分義氣地說:“姐姐有什麼要緊事,妹妹我可以幫你。”
雲情悅搖頭道:“我要進宮一趟。”
“可是去見萱殿下?”
雲情悅沒錯過蘇文月問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不知道這蘇文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雲情悅也沒瞞她,點頭稱是。
蘇文月立即表示自己也要去向雲淩萱問安,她這麼說,雲情悅自然不好阻止了。
借口回房換衣服,雲情悅把柳管事領到角落裡,正兒八經地朝她鞠了一個筆直的90度角的躬。
柳管事板著的臉一下就崩塌了,扶住雲情悅忙不迭地說:“王爺,您這是,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奴婢了。”
“柳管事,我之前不知道您的事,無意觸到了您的傷心事,我給您賠不是了。”
柳管事見雲情悅說著又要鞠躬,趕緊攙住她的雙臂,硬是不肯讓她再鞠。
“王爺,您這是要折煞奴婢啊,哪有主子給奴才鞠躬的,您能有這份心,奴婢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哪裡還擔得起您這份大禮,可使不得!”
柳管事說得哽咽,眼睛更是已經濕潤,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慈祥。
她這樣的反應倒是出乎雲情悅的意料,她隻是真心實意地表達她的歉意,現在看來,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柳管事,我找您來,一方麵是給您道歉,另一方麵還是想讓您叫下麵的人把稅收上來,當然……”
雲情悅擺手示意柳管事聽她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