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阿含回來時手上多了個人,雲情悅會以為剛剛他的離開隻是自己的幻覺。
把他的身手跟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做比較,雲情悅悲催地知道自己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上,差距還不是一兩個級彆。
那人身上隻穿著褻褲,阿含就那麼拎著他的褲帶,把他拽了過來。那人身上還冒著熱氣,手上抱著一堆衣服,看樣子是聽到這邊的響聲,準備偷偷離開,卻被阿含給逮住。
大片墨色的劉海擋住了那人的臉,也更突出那人玉一樣的晶瑩麵頰。
“你是何人?抬起頭來!”
聽到雲情悅問話,那人全身顫了一下,默默撩開眼前的劉海,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你怎麼在這?”
在原身的記憶裡,依稀記得這麼個人,名叫千羽,是一次外出在路上撿的。
其實也不能說是撿的,當時原身發現他的時候,他昏迷在樹林裡,手裡握著一塊會發光的玉玦,再無他物。
原身看那玉玦是好東西,假裝替他蓋衣服,就從他手中硬掰開。
玉玦到手,原身的手也被突然醒來的千羽抓住。原來是要盜人財物卻被千羽誤會是贈他衣物蔽體的好人,於是纏著她不放。
知道千羽除了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記得,原身對拿了他的玉玦也還心有愧疚,又看他長得俊俏,就將其帶回王府,交給柳管事安置。
而自從阿含接管了府內事物後,人員的調配都是他在管,所以雲情悅問這話的時候,是看向阿含問的。
“王爺,千羽不是故意打攪您的雅興,隻是……隻是……”
“這裡沒經過王爺允許,是不準進來的,念在你初犯,這次就不追究,出去吧!”
阿含沒有為難千羽,把他往邊上扔去。
千羽被扔了個踉蹌,往前跌走了兩步才勉強站穩,一雙眼睛充滿哀怨地看著雲情悅。
“等等!”
雲情悅這會沒心情理會他在哀怨什麼,她隻想遠離阿含,才開口叫住千羽。
“王爺方才不是說想讓阿含伺候您沐浴嗎?莫不是認為阿含一人不夠,還需要個打下手的?”
阿含原來站在雲情悅對麵,隻是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雲情悅身邊,解開她頭上的發繩。
雲情悅看著他一手掬起一縷柔軟的發絲,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眼睛裡像也飄上了水霧一樣,變得迷離而深邃。
阿含的姿態曖昧,但雲情悅並沒有因為他眼神間的風情而心馳神往,相反,她的本能告訴自己,如果她現在把千羽留下,後麵難保他會再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千羽在聽到雲情悅喊他時,滿腔的委屈化為狂喜,隻是在看到阿含隻是簡單的話語和動作,就吸引了雲情悅全部的注意力時,僅有的自尊心迫使他轉身,跑開。
見千羽離開,雲情悅才說:“這下你滿意了?好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你去那邊洗吧!”
雲情悅說罷,轉身就想往彆處遊去。
不想阿含將手中的長發一扯,雲情悅一個吃疼,頭不由自主地向後仰。
“王爺隻是想跟我說這個?我以為王爺應該還有彆的事情與我說。”
阿含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兩人姿勢曖昧得如同偎依在一起的情侶,隻有雲情悅感受到這貌似旖旎下麵的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