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回到自己的住處,這才偏過頭看了下右邊衣袖上的一道劃痕,剛剛夜雲那一劍看似沒有對阿含造成傷害,其實還是劃破了他的衣服。
不愧是幽冥殿的頭號殺手,在重傷之下,還能發出那樣的劍氣。
阿含相信如果今天麵對的不是他,現在的夜雲在麵對一個元變期高手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將外衣除下,隨手一拋,那衣服便憑空燃燒了起來,瞬息間化為烏有。
這時,不知從哪裡冒出個蒙麵人,單膝跪地,拉開麵紗恭敬地稟告道:“主上,宮裡那位想約您見個麵。”
“她還說了什麼?”
思索了一下,那人如實回道:“沒有,不過那位看起來心情不佳。”
“哦?終於開始不耐煩了嗎?這可不好,好戲還沒正式開場呢!”
阿含雙目似含情地撥弄著手裡的茶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著什麼情話。
“下去吧,我自會去找她。”
外麵管事求見阿含,蒙麵人得到他示意,一個閃身,即消失不見。
柳管事手上捧著數瓶丹藥進來,見了阿含,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說:“含公子,這是您要的丹藥,禦藥閣給送來了。”
“放這吧,他們送丹藥來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阿含拿起一個藥瓶,打開來聞了一下,隨意問道。
“他們說……”
柳管事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子,頭上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後麵卻留了一根辮子在腦後,顯示她還雲英未嫁。
柳管事是以前雲若瑤的心腹,自從阿含來王府後,便被派到他的手下協助其打理府中事務。
由於一直從旁看阿含做事,對他的手段和做事準則都很清楚,也對這個少年郎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手腕充滿了敬佩。
“他們說把丹藥給王爺也是浪費,還不如省下來幫她付酒錢。”
柳管事是這府裡的老管事,自然也是一路看著新月小王爺出世,看著她長大又看著她變質的。對於小王爺,她已經是徹底絕望了,雖然當著外人的麵,她會爭辯幾句,但她知道,王府的家當被折騰光,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阿含雙手交疊,問他:“你覺得呢?你覺得他們說的沒錯?”
柳管事剛想回話,對上阿含的目光,明明還是那溫和的表情,在他的注視下,卻有種遍體發毛的感覺,讓她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柳管事,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主子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下人妄議。”
阿含沒有用威壓,隻是將他平日收斂起來的威嚴釋放出來,就已經讓柳管事冷汗涔涔,連聲稱是。
阿含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難道你對王爺已經失去信心了?”
柳管事以為會被責罰,誰知竟聽到阿含這彆具深意的話,隻覺得頭腦轟的一下,身子猛地一震,一張嘴因為驚訝而張得老大。
“你是府裡的老人了,難道你不希望王爺振作起來?如果連你也跟外麵的人一般想法,那跟其他人有何區彆?”
柳管事一聽,連忙跪下磕頭說:“屬下知錯了,屬下該死,不該輕慢了自家主子,屬下往後一定全心全意服侍王爺和含公子,不會再有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