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情悅停止動作,阿含接過她手裡的玉碗,舀了一湯匙送到她嘴邊。
見雲情悅眉頭皺得更緊,阿含以為她是要像往常一樣耍賴,隨即端正身子說:“良藥苦口,王爺不喝阿含可是會生氣的。”
雲情悅的目光終於從那碗漆黑的藥湯移開,她知道每次阿含這麼說,原身都會乖乖地由著他喂下苦藥。她可受不了那麼苦的東西,還要慢慢地一口一口喝下去。
把碗從阿含手裡一把奪過,屏住呼吸,頭一仰,咕嚕咕嚕幾大口把湯藥給喝掉。
見她那麼乾脆利落的動作,阿含莞爾地說:“王爺這次受傷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呢”
雲情悅聽見他這話,差點沒被含在嘴裡的蜜餞噎住。
難道阿含已經察覺到她異常?不過既然她占了原身的身子,也不可能真的學她原來那樣每天浪費生命地醉生夢死,轉變是在所難免的,這次受傷可以當做一個契機,不會太過突兀。
心下打定主意,雲情悅故意發出一聲長歎,說:“我以前是胡作非為了些,經曆了這麼一次大劫,也算是有所覺悟,你放心,我以後會勤加練功,會讓母親含笑九泉的。”
“阿含也希望王爺能振作起來,隻要王爺達到老王爺的要求,王爺的玉印阿含自然會歸還,我可是拭目以待著。”
話裡明明是在提醒她彆總惦記著玉印,聽起來卻像在鼓勵她似的,還有最後那流轉的一記眼波,要是原身看了估計會被勾得血脈噴張,隻是落在雲情悅眼裡,隻覺得那充滿了挑釁。
“恩,所以刺客那邊你也要加緊追查,我不希望每天都要當心隨時被刺殺,特彆還是在夜雲養傷這段期間。”
說到這個夜雲,原身對其也是有怨念的,要不是她身受重傷命在旦夕,這個雲若瑤特地安放的暗衛還不會出來,那她也不知道,原來她的身邊一直都有人暗保護。
但是雲情悅卻覺得這怪不了彆人,是原身太弱了才沒有發現。再者阿含也說了,雲若瑤有命令,讓夜雲在原身有性命之憂時才出手,平時不得暴露。
“王爺放心,我已經讓下麵的人加緊去查了,為了讓王爺能安心養傷,這段時間會多安排些護衛隨侍,還望王爺要愛惜身子,不要隨意外出。”
阿含這麼說,雲情悅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事關原身會遇刺,也是因為她甩掉了那些王府侍衛,試圖溜去琯花樓會某個小倌才造成的。
“我知道了,你也要派些靠譜點的,彆輕易被甩掉,連一個無法修煉的人都跟不住,還好意思說出來。”
被雲情悅這麼說,阿含也不惱,因為原身心裡雖然是怕他的,不過對他說話態度是一貫的驕縱,在雲情悅看來,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害怕而虛張聲勢。但是被阿含的一個眼神,所有的虛張聲勢又會被卷得無影無蹤。
所以綜合來說,原身對阿含是又愛又怕。
隻見阿含受教似地點頭,說:“王爺教訓的是,王府不養廢物,那些人已經被我趕走了,頂崗的是另外的新人。”
廢物?她怎麼覺得阿含這麼說很有含沙射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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