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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黃包車的滿鑽ed燈所賜,女仆應該早就看到了充當車夫的夜龍會少主,但直到慕月開口問話,她才故作驚訝地抬起了頭
「少主和警長真的很懂浪漫啊。我受琳琳小姐所托,正在用乾擾器追蹤一隻可疑的無人機,結果車壞在了半路。」
秦劍丹把黃包車的車把放低「是尼安會用來監視我們的無人機?」
環石城的絕大部分巡邏無人機都歸公司所有,琳琳這樣的黑客會時不時地入侵它們,執行自己的用途。這比較類似黑客們利用公司教育網的bug,組建了自己的暗隙網。
「很有可能是。」忘憂回答,「不過在車輛壞掉之前,我已經用乾擾器燒毀了無人機的攝像頭。」
秦劍丹苦笑了一下「尼安會一邊說要和談,一邊還在監控夜龍會總部。果真不能隨便放鬆警惕啊。」
其實秦劍丹也吩咐了琳琳,這段時間要加緊對尼安會的地盤進行無人機監控。敵人居然跟我方一樣狡猾,實在是令人不齒。
原本這是一段沒有路燈的公路,裝甲麵包車歪在路邊,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無助。兩名衛兵依靠頭燈和手電進行修理,引擎蓋被掀開,幾根電線和機械部件暴露在外。
少主和少主夫人突然出現,讓兩名衛兵措手不及。幸好對麵跟忘憂搭上了話,衛兵們可以僅僅對少主點頭行禮,不必探究少主為何要擔任人力車夫。
女仆裝是黑白配色,其中的黑色部分原本已經溶於深沉夜色,結果亮瞎眼的黃包車一到,立即將附近變為燈光舞池,好像是朱生智開的哪家夜總會。
站在忘憂對麵,秦劍丹可以清晰看到女仆的深灰瞳孔中反射出的彩色光芒,左眼下方的淚痣也在燈光下顯得更加醒目。
慕月在黃包車上說「看起來車輛不能立即修好。忘憂,你坐到我旁邊來,讓秦劍丹把咱們拉回總部。」
說著,便挪動身子,給忘憂讓出左邊的座位。
修車的衛兵麵麵相覷——少主拉黃包車給警長坐,還算是夫妻間的小遊戲,哪有女仆坐車,讓主人拉的道理?
就算有侍寢的功勞,也沒有小夏組長的功勞大——從沒見過少主拉車讓小夏組長坐啊!
慕月自有她的一套價值評判體係。或許在夜龍會裡,小夏作為落櫻組組長,地位遠高於忘憂這個情報侍女,但論起道德虧欠,秦劍丹欠忘憂更多。
「這樣不好吧。」忘憂的聲音平靜而禮貌,「我身份低微,怎麼敢坐少主拉的車呢?就算少主現在不敢駁警長的麵子,等到警長看不見的時候,我就又要被少主欺負了。」
「我讓你坐上來,你就坐上來。」慕月不經意間用了上級對下級的口吻。
忘憂微微躬身表示遵命,她一隻手拿著乾擾器,另一隻手提起女仆裝的大裙擺,小心地繞過秦劍丹,踩著踏板坐到了黃包車的座椅左邊。
「沒問題吧?」慕月詢問前麵的秦劍丹,「忘憂已經完成乾擾無人機的任務了。她沒有戰鬥能力,留在這裡隻能增加風險。讓她儘早回去向琳琳報告,不是也有利於公會嗎?」
秦劍丹並不願意拉著外表死媽臉、其實超的受虐控女仆,不過老婆講的也有道理。
在「雲仙樓」事件中,正是忘憂背叛了丁玉雲仙,才導致秦劍丹進入堅固玻璃牆內部,將丁玉雲仙變成了植物人。因此,忘憂也被丁巨樓視作眼中釘,是需要被除掉的對象。
另一個苗條的女孩並不會增加拉黃包車的難度,秦劍丹很快在車輛很少的外城公路上進步了跑步狀態。
視野前方充斥著秦劍丹的健壯脊
背,慕月想著如何給忘憂進一步的補償,忘憂卻幻想著健壯脊背猛力轟擊的模樣。
「忘憂,我聽說秦劍丹忘記把那張銀行卡的密碼告訴你了,你現在記一下……」
「警長,我說過不想要你的補償。那張卡我沒有帶在身上,稍後我會還給你的。」
「……」
紅羅傘蓋下緣的金色流蘇,在慕月的視線前輕輕搖擺著。女警咀嚼了一下忘憂今天所說的話,然後就開始生氣了
「劍丹,忘憂說你會偷偷欺負她,是真的嗎?」
「簡直是無恥汙蔑!」秦劍丹申訴,「倒是她會三更半夜來打擾我睡覺,被我趕走好幾次都屢教不改!」
慕月有些疑惑,她轉過臉去問忘憂「不是劍丹半夜去找你,而是你去找他?」
忘憂眼光垂低,以一種看破世情的態度說「琳琳小姐吩咐我,少主因為飛龍暗紋的存在遭受到了高維度攻擊,需要定時雙修來避免危險。這也是我身為情報侍女的本分。」
「等一下!」秦劍丹拉車的步子都變大了,「我可不記得琳琳對你說過這種話!」
「是背著少主說的。」忘憂道,「就算少主去問琳琳小姐,琳琳小姐也不會承認吧。」
「把責任推到琳琳身上去嗎!你來夜襲時候的樣子,可不像是受到了脅迫或者自己不願意啊!」
忘憂歎了一口氣「那是演技。人為了生存,也有不得不表演的時候啊。」
現在你說的話才是演技好不好!你依靠自己的「受害者」身份,利用慕月的同情心持續打壓我,難道不怕我事後報複嗎?
等一下!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作為抖,就是喜歡惹怒我然後遭到報複?這些都是你py的一部分?
黃包車外側的炫目燈光,反而讓慕月的麵孔陷於相對黑暗之中,她在大腦中設想了100種可能,卻唯獨想不到忘憂會被秦劍丹罵爽。
「劍丹,你這段時間,都是拿忘憂來紓解飛龍暗紋的疼痛嗎?」
「才沒有呢。」秦劍丹道,「還有琳琳……」
「還有琳琳!?」慕月瞪大眼睛,還差一步就把「月光·正義」瞪出來了。
「不是,你彆誤會哈!」秦劍丹趕忙解釋,「就好像你幫我按摩腹肌一樣,琳琳讓我在她膝蓋上躺了一會,也有類似的作用,飛龍暗紋真的不是yin紋呀!」
秦劍丹目光看路,不回頭就看不到兩個女孩的表情。忘憂附耳對慕月說道
「琳琳小姐可能也是害怕哥哥失控,所以才拜托我幫忙解決的。我很願意為琳琳小姐犧牲。」
慕月皺起眉頭思考良久,終於說
「飛龍暗紋有可能危及生命,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內城,琳琳這樣拜托忘憂也有情可原……」
「忘憂被丁家記恨,離開夜龍會的庇護很難生存。儘管如此,她付出的代價也有點太多了……劍丹,忘憂如果提出什麼你能滿足的要求,要儘量滿足她知道嗎!」
忘憂彷如認命的囚徒一般,輕輕搖頭說「我對少主沒有任何需求的。能幫上琳琳小姐的忙,以及給妹妹們一個容身之地,我就滿足了。」
慕月激動地抓住了女仆的手「不用怕,我給你做主,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忘憂的目光沉入遠方的夜色,眉角的小塊金屬植入物閃爍著微光「真的不需要……」
慕月繼續堅持「雖然你和妹妹們是被丁家迫害,但是我們韓家也有責任!不管劍丹有什麼理由,他作為施暴者,應該和我一起補償你!」
忘憂似乎是突然有了興趣,她眼珠微動「什麼要求都可以?」
「是的!什麼都可以!
」
「就算是生理上的要求也可以嗎?」
「……」
慕月愣了,她不明白一個被迫侍寢的人,為什麼反而會對秦劍丹有需求。
「誒?」
忘憂做出了釋然的微笑「警長之前說得那麼義正言辭,其實也是有明確紅線的嘛。既然警長不願意,我也就不提什麼要求了。」
「不、不是。」慕月命令自己的大腦飛速運轉,主要是在回憶瓦蕾的日常言行。
忘憂的需求不能用自己來類比,可能用瓦蕾類比更為合適。就像飯量一樣,有人吃一點就飽了,有人則是饕餮轉世。
「你是說……你半夜去找劍丹,有時是……自願的?」
忘憂輕輕點了點頭,柔軟的波浪形女仆頭冠隨之晃動
「隻有男人才有需求什麼的,是大男子主義的遺毒不是嗎?我如今跟夜龍會深度綁定,又接觸了許多機密,根本不可能正常嫁人吧?」
慕月的十根白玉手指絞在一起「我、我可以給你類似小夏的身份……」
「妾的身份是嗎?」忘憂表情平靜,「我知道哪怕是少主的妾,在外城也屬於一份殊榮,但我並不稀罕這種身份。我隻需要在我寂寞的時候,少主能夠幫我紓解寂寞,而不是隻能相反地來。」
兩人的交談越來越怪,秦劍丹覺得自己可能不便插嘴。
慕月終於咬了咬牙「也可以的……這是他欠你的。如果你確實有需要的話,我不反對,不如說秦劍丹必須幫你實現才行!」
「今晚我就有那麼一點寂寞。」忘憂乘勝追擊,「如果警長自己不用的話,可以把少主借給我一晚嗎?」
「誒?」
「警長可以拒絕的。」忘憂頹然道,「像我這種身份的人,警長願意給我經濟補償已經很好心了,我竟然還蹬鼻子上臉地跟你搶老公,果然還是看不清自己的低賤命運啊……」
「不準這麼說!」慕月胸中充滿了法律維護者的義憤,「受害者自主索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不是在做樣子,是真的想補償你!」
「秦劍丹,今天晚上你歸忘憂了,給我好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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