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淵考慮再三,這個師他還是拜了。
在自個兒的小命和拜師後,會喊親妹妹為師叔,這點小事就不用在意了。
不論怎樣,還是自個兒的小命最為重要,尤其是彆人還在惦記他的純陽體質。
裴臨淵:忍不了一點jg。
許氏知道兒子能拜容王世子為師,是世子看在女兒的麵子上。
不然,僅憑承恩侯府還沒那麼大的臉麵,讓容王世子點頭應承。
為了兒子的小命著想,許氏離開青竹居後,就去了慈安堂,將此事告訴了婆母。
裴老夫人初初聽聞,也是滿臉的詫異:“老大家,臨淵為何要拜容王世子為師?”
“其實與臨淵在琅琊書院遇到的事有關……”
許氏三言兩語就把兒子在書院的遭遇告訴了婆母。
“娘,臨淵在琅琊書院這般被對待,書院裡的夫子也不管一管。”
“兒媳想著,日後臨淵就不要去琅琊書院了。”
“咱們裴家的根基都在京都,不在琅琊,且琅琊王氏與滎陽鄭氏交好。”
“臨淵若還去琅琊書院求學,就是入了狼窩啊!”
裴老夫人撚動著串珠,問了一句:
“河東裴氏的人沒有幫臨淵嗎?”
許氏頓了頓:“兒媳還未問臨淵,不過河東裴氏早就沒落,估計在琅琊書院也不好過。”
裴老夫人睨了她一眼:“雖然沒落,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欺辱的。”
“是河東裴氏不知道,還是他們不想幫,意義是不一樣的。”
“娘說得極是,我會問問臨淵的。”許氏捏緊了帕子,眼眸微垂。
“此外,兒媳想為臨淵辦個拜師宴,請相熟的人家來府上聚一聚就可以了。”
她這麼做,自然是想讓那些不懷好意的天師知曉,她兒子背後是有人的,彆輕易招惹。
裴老夫人閉了閉眼睛:“拜師宴,你安排即可。”
“多謝娘。”許氏起身行禮:“另外臨淵可能沒那麼快娶親了。”
“眼下還是臨淵的小命要緊,命都快保不住了,成親隻會害了彆家姑娘。”
裴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她可不會做那種逼迫小輩的事兒。
許氏眼中露出點點笑意:“兒媳替臨淵多謝娘。”
“臨淵是長房嫡孫,我是他親祖母,怎能不為他考慮?”
裴老夫人又道:“這件事我會和侯爺說的。”
“兒媳謝謝娘。”許氏再度福身行禮。
承恩侯裴伯文偏寵妾室,整個承恩侯府人儘皆知。
要不是裴老夫人在頭上壓著,隻怕他早就休妻另娶了。
裴老夫人輕聲問:“老大家的,仙嬋有下落了嗎?”
她可是清楚大兒子這些日子可都宿在師姨娘那裡,就是為了安慰她。
裴仙嬋從祠堂失蹤都過去好幾天了,不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吧!
許氏眼眸微閃,溫聲說:“回娘的話,派出去暗中尋的人有些消息傳來。”
“據說他們在城西打聽的時候,聽那裡的乞丐們說,見過一個像仙嬋的乞丐……”
“隻是府裡的人過去的時候,仙嬋已經不在那裡了。”
裴老夫人聞言,歎了口氣:“這都是命啊!”
“仙嬋要是不從祠堂逃跑,這會兒估計早就出來了,哪裡會去乞丐窩吃苦。”
許氏暗想:她是不在乞丐窩吃苦,這會兒估計被八公主……哦不,是八皇子當外室養著呢。
如此也算讓裴仙嬋得償所願了不是。
“派去的人繼續尋,務必尋到仙嬋的蹤影,將她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裴老夫人還是心軟了,畢竟裴仙嬋是裴伯文的女兒,是她的孫女。
許氏要是知道老夫人這麼想,估計會笑出聲。
日後您老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活剮了師姨娘,給她大兒子戴綠帽。
許氏:“是,娘。”
裴伯文下值回來,就有慈安堂的嬤嬤喚他前去。
他以為是裴仙嬋有消息了,興致勃勃地就去了。
熟料,到了慈安堂,親娘和他說的根本不是裴仙嬋的事。
裴老夫人看了兒子幾眼,就道:“老大,臨淵是你親兒子,還是承恩侯世子。”
“你作為父親,合該去看看他。”
裴伯文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幾天他都沒顧得上去青竹居看上一眼。
隻顧著安慰傷心不已的師姨娘了,哪裡顧得上受傷的兒子呢?
“兒子會找時間去看看臨淵的。”
“再說了,許氏不是在照顧他嗎?”
“輕嫵可就隻有我了。”
裴老夫人滿臉無語:“那你怎麼不派人去國子監把臨先接回來?”
“臨先還是師姨娘的親兒子呢,有兒子陪著,想必她心裡也能好受些。”
裴伯文不樂意了:“臨先現在在關鍵時刻,怎麼能因為這些小事耽擱時間呢?”
“隨你吧!”裴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她沉聲說:
“有仙嬋的消息了,隻是她已經離開了,不知去了何處,派出去的人還在尋。”
裴伯文先是一喜,隨即頹喪著臉,他回去怎麼和輕嫵交代?
裴老夫人:“另外還有件事同你說,許氏為臨淵辦了個拜師宴。”
“拜師宴?拜誰為師?臨淵不回琅琊書院了?”
裴伯文聽的眼底微微亮了一下。
琅琊書院的可是名滿天下,誰不想自家兒郎有出息。
當年,去琅琊書院的名額,裴家隻有一個。
要不是裴老夫人力壓,隻怕裴伯文會把名額給師姨娘所出的裴臨先。
而不是許氏所出侯府嫡子裴臨淵。
如今,裴臨淵如果不打算回琅琊書院進學,能不能讓裴臨先接著去?
裴老夫人簡單的說了一下裴臨淵在琅琊書院的處境。
裴伯文心裡的苗頭才緩緩熄滅,算了算了,臨先還是在國子監待著吧!
“臨淵要拜的師父是容王世子,世子已經應承下來了。”
裴老夫人睨了他一眼:“你最好彆阻止,不然來找你的就不是世子,而是容王了。”
京都的人皆知,容王世子即便身體不好,也極得容王喜愛。
更何況父子倆都得當今聖上看重,這份偏寵在京都可是獨一份。
裴伯文自是不敢與容王作對,他擺手:“兒子又不傻,許氏要辦拜師宴就辦吧!”
“母親早些休息吧!兒子先行告退。”
“走吧!”
裴老夫人一臉嫌棄地趕人。
裴伯文行禮完了,轉身就走。
裴老夫人看得直歎氣,她活著還能壓著大兒子。
要是她早早地走了,這侯府得亂成什麼樣子?
就老大那個德行,沒了她這個當娘的壓著,寵妾滅妻是遲早的事。
裴老夫人下定決心,要比大兒子活得長,不然她下去了,都沒臉見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