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招待所的條件很一般。
但好在乾淨,床單被罩也都是帶著自然的陽光味道。
阮酥酥摟著被子,整個身體逐漸的放鬆下來。
末世動亂,各種妖魔古怪橫空出世。
彆說是睡床了,露宿野外都是常有的事。
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安靜寧和的夜晚了……
【吱吱吱】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聲響。
阮酥酥警覺地從床上坐起,跑到窗前一看,笑了。
她打開窗,讓那黑色毛茸茸的小東西跳了進來。
小老鼠的嘴巴裡咬著東西,說不出話。
進了屋,阮酥酥才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清。
那竟然是一疊錢!
小老鼠把錢放在窗台上,昂起頭看著阮酥酥。
“給我的?”阮酥酥問。
【我從你大伯母那裡幫你拿回來的!】小老鼠蹲坐在窗台上,兩隻爪子放在胸前,一臉的乖巧。
阮酥酥驚喜的看著它,拇指在它額頭揉搓了兩下。
誇讚道:“我們小黑真是好鼠!”
【我可以跟你走嗎?】小老鼠眼神懇切的看著她。
阮酥酥一愣:“你要和我去北部?”
小老鼠點頭【我留在你大伯母家裡,早晚會被打死的。】
“好。”阮酥酥一想到張梅的潑辣,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我以後叫你小黑好不好?”阮酥酥笑眯眯的問著。
擁有了名字的小老鼠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它有名字啦!
‘吱嘎’一聲,老舊的房門被人敲了兩下後,推開。
阮酥酥連忙轉過身,將小黑的身影擋住。
轉過來,就看到了那身形頎長的沈煜城。
他真的很高,洗漱後,發絲間還滴著水珠兒。
刮了胡子,讓他那原本糙漢的臉,看起來更有棱角。
星眉劍目,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渾身看起來……
很有力量!
那軍綠色棉質半袖緊貼在他的身上,依稀可見成塊的腹肌!
這寬肩窄腰大長腿!
阮酥酥在末世見多了奇形怪狀的人。
第一次看到這麼正經的身體,有些看愣了。
沈煜城看著那軟糯糯的小姑娘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耳尖有些泛紅,心底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似的。
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熱了起來。
他清咳一聲,道:“還沒睡?”
“等你!”阮酥酥回到床邊,看著他:“地板上有蟑螂!”
“……”沈煜城隻覺得額角跳了跳,又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
那一窩的蟑螂,怎麼就乖乖的排隊走了出去?
他一定是連著趕路,沒休息好,累的眼花了!
兩人躺在不大的雙人床上,沈煜城緊貼著床邊。
可卻隻有一床被子,睡著睡著……
卻感覺到身側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靠近了些。
她一點點的挪動著,直到胳膊貼在了他的肌膚上!
沈煜城身子一僵,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小姑娘用的什麼雪花膏?
那種味道,沁人心脾。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冷了下來。
再加上阮酥酥已經好久就沒有睡過床了。
她本能的朝著整個房間唯一的熱源靠近中……
眼看著小姑娘整個身體都要貼在自己身上。
沈煜城還是忍耐著,即使是額頭已經滲出了汗。
一隻柔軟的小手,竟摟上了他的腰!
眼看著腿就要搭了上來,小姑娘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帥哥,彆害羞嘛……”
沈煜城乾脆抓著她那不安分的手,將她整個人都卷在被子裡!
黑暗中,眸光看著阮酥酥那張白嫩嫩的小臉,喉結微微滾動著。
然後起床,自己一個人跑去走廊裡,打了一套軍體拳……
阮酥酥是被刺眼的陽光叫醒的。
抬手想要遮掩一下光線,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被卷在了被子裡。
像大餅卷肉一樣。
昨晚的記憶也湧入了腦海中……
她扭動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忽然想起,沈煜城呢?
剛想喊人,就聽到房門被打開。
緊接著,房間裡,就多了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
一雙眸子黑沉沉的,看人的時候,很認真。
高高的鼻梁,完全都長在阮酥酥的審美上。
“你去哪兒了?”阮酥酥憋著紅唇,語氣裡委屈巴巴。
昨天不是剛拉勾,說不會丟下她?
沈煜城手裡拿著一個小網兜,裡麵裝著一個鋁飯盒。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飯盒,似乎是有些燙。
小心的放在了木桌子上。
才說道:“見你沒醒,我去買了早飯,還有車票。”
“車票?”阮酥酥眼睛一亮:“我們要走了嗎?”
男人點頭:“嗯,我早上給北部打了電話,申請已經提交。”
“等我們回去,就可以領結婚證了。”
“如果你現在想要反悔……”
阮酥酥瞬間垮了臉,從床上跳下來。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沈煜城:“你不想帶我走了?”
“不是,我隻是怕你受不了北部的苦。”沈煜城看著小姑娘奶凶奶凶的樣子,竟慌了神。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乾嘛要胡亂猜測她?
明明,昨晚小姑娘拉著他的手,讓他帶她走!
“我不怕吃苦。”阮酥酥目光熾熱的看著他,語氣認真:“我要去北部!”
“和你一起!”她語氣無比的堅定。
沈煜城的臉頰上,緩緩出現了一絲笑容,發自內心的。
他知道,小姑娘是認真的。
勾著唇點頭:“好,吃了飯我們就出發!”
鋁製飯盒裡,是老式的小餛飩,還飄著一層翠綠的蔥花香菜。
阮酥酥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瞬間就眯成了一條縫。
她鼻尖嗅了嗅那味道,香啊!
末世連一口熱乎水都喝不上,更彆提是肉餡小餛飩了!
她小口的吃著早飯,像是品嘗,也像是不舍得吃。
沈煜城看著小姑娘那一臉滿足的樣子,心底泛著心疼和酸澀。
阮酥酥在阮家,到底受了多少苦?
美食成功的收買了她,阮酥酥暗自發誓,以後沈煜城就是他的人了!
退房前,阮酥酥把小黑塞在了自己的口袋裡,一同前行。
她的人,她來護著,她的鼠,也一樣!
兩人剛來到了人群擁擠的火車站,阮酥酥就被擠的差點兒摔倒。
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將她摟住,隨即護在懷裡。
沈煜城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跟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