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醫院,坐落在城市的繁華街區,白日裡,陽光傾灑在它那潔白如雪的建築外牆上,暖煦的光線穿梭於一扇扇明亮的窗戶之間,使得整座醫院看起來仿若一座庇佑生命的神聖殿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有抱著新生嬰兒滿臉喜悅的家屬匆匆走過,也有神色焦急、腳步匆忙的患者在親友攙扶下奔赴各個科室。救護車的鳴笛聲不時劃破長空,醫生護士們身著整潔的白大褂,行色匆匆,彰顯著救死扶傷的忙碌與熱忱,任誰瞧著,都會覺得這是一處充滿希望與生機的地方。然而,一旦夜幕宛如一層厚重且不透光的黑紗,嚴嚴實實地籠罩下來,醫院的某些角落,便會被無儘的陰森所悄然吞噬,仿若被惡魔悄然按下了罪惡的開關。
夜幕如墨,濃稠厚重地傾灑在醫院的太平間所在區域。走廊裡,慘白的燈光毫無生氣地閃爍著,仿若久病之人那虛弱無力、隨時可能熄滅的眼眸,每一次的明暗交替,都像是瀕死之人艱難的喘息,在死寂一般的寂靜中忽明忽暗,燈泡周圍還縈繞著幾隻被燈光吸引、卻又似迷失方向的飛蛾,撲騰著翅膀,更添幾分詭異氛圍。牆壁的漆麵因年久失修,開始斑駁脫落,露出底下暗灰色的水泥,一道道細微的裂縫仿若猙獰的傷口,悄然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隱秘。
李醫生身著那件已然皺巴巴、滿是褶皺的白大褂,身影鬼魅般在其間悄然穿梭。他身形消瘦,走路時習慣性地弓著背,仿佛背負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重擔,腳步急促又鬼祟,每一步落下都輕得近乎無聲,唯有那手中推著的老舊推車,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作響之聲。那推車的輪子似乎早已不堪重負,每滾動一圈,都伴隨著“嘎吱嘎吱”的抗議,車身的鐵皮也鏽跡斑斑,部分地方甚至已經破損變形,搖搖欲墜。
推車上,擔架平穩放置著一個小小的身軀,那身軀被一塊略顯破舊的白布嚴嚴實實地蒙住,可布下微微隆起的輪廓,昭示著這是一個剛從母親子宮裡被殘忍剝奪生命、做完墮胎手術的嬰兒。生命的溫熱尚未徹底消散,那微弱的體溫透過白布,似有若無地散發著,仿佛是逝去生命最後的不甘與掙紮,可靈魂卻已然被無情地驅趕出了軀殼,徒留下這脆弱的肉身,淪為了李醫生罪惡行徑的起始之物。
李醫生額頭之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斷沁出、滾落,那並非是因為勞作帶來的辛苦與疲憊,而是源自內心深處緊張與興奮這兩種極端情緒的劇烈交織。他的心跳劇烈得如同密集的鼓點,在胸腔內瘋狂敲擊,每一下都震得耳根發燙。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那是一種難以抑製的本能反應,即便他極力想要保持鎮定,卻依舊無法阻止手指的輕顫。然而,他依舊小心翼翼、動作迅速地將嬰兒從推車上抱下,那動作看似輕柔,實則暗藏著一種迫不及待的貪婪,繼而如同對待某種珍貴又隱秘的“寶物”一般,極為謹慎地安置在了地下室那隱秘至極的冰櫃之中。
放眼望去,那冰櫃所處的四周空間,已然堆滿了諸多同樣遭遇的“藏品”,一個個稚嫩的身軀層層疊疊,擁擠而又寂靜地陳列著,仿佛是一座被遺忘的“哀傷墓園”。冰櫃持續散發著幽寒刺骨的冷氣,仿若那便是亡者們怨念不斷凝結、彙聚而成的具象化體現。每當冰櫃的櫃門開啟,那股寒氣便會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撲麵而來,裹挾著絲絲縷縷仿若能聽見的細微哀怨聲,直鑽人心底,讓人脊背發涼。
這陰森到極致的地下室,已然徹底淪為了李醫生實施罪惡計劃的秘密工坊,四周牆壁之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手術刀、鑷子等醫用器械,那鋒刃之上閃爍著的幽幽寒光,仿若在無聲又詭異地低吟著一場可怕陰謀的序曲。手術刀的刀刃鋒利無比,在黯淡的光線下折射出冰冷的光線,似乎在渴望著下一次“切割”;鑷子修長且尖銳,微微張開的鉗口,恰似饑餓的猛獸露出獠牙,隨時準備“夾取”。手術台上,殘留著星星點點早已乾涸、暗沉的血跡,那是過往罪惡的無聲見證,即便歲月流轉,也難以徹底抹去痕跡。
“哼,那些富豪,為求青春永駐,什麼都肯買。”李醫生獨自待在這地下室裡,環顧著四周的“存貨”,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一抹扭曲到近乎猙獰的弧度,眼神中滿是瘋狂與貪婪,嘴裡念念有詞地嘟囔著,旋即手腳麻利地著手準備熬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肉湯。他從一旁布滿灰塵的架子上取下一口陳舊的鐵鍋,鍋底因多次使用,已然結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鍋垢,仿若一層頑固的“罪惡痂皮”。他將鐵鍋放置在爐灶上,打開燃氣開關,幽藍的火苗一躥一躥地舔舐著鍋底,映照著李醫生此刻愈發顯得蒼白如紙的麵龐,使得他的五官在光影交錯下,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鍋裡已然盛放著些許不明液體,隨著溫度的攀升,開始緩緩翻滾起來,散發出一股極為詭異的氣味,那氣味恰似血腥與腐臭兩種味道被強行融合在了一起,絲絲縷縷地彌漫開來,不一會兒,便充斥了整個地下室的每一寸空間。氣泡在黏稠的液體中不斷湧起、破裂,發出“咕嚕咕嚕”的沉悶聲響,仿若是那些無辜嬰孩在地下發出的痛苦呻吟。而這一鍋黏稠不堪、散發著騰騰熱氣的“傑作”,便是李醫生口中所謂的“青春妙藥”,以無數無辜且脆弱的嬰兒生命作為原材料,這般行徑,當真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至極。
李醫生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因為內心的緊張而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手機的外殼都被他手心沁出的汗水浸濕,滑膩得險些拿捏不住。他的雙眼不時警惕地瞥向四周,儘管身處地下室這隱秘之所,可那做賊心虛的模樣依舊展露無遺。昏暗的燈光在他頭頂搖晃,投射下忽長忽短的影子,仿若有鬼魅在旁窺視。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撥通的嘟嘟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緊繃心弦上的重錘。
“張老板,貨備好了。”李醫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諂媚,還有那因緊張而略顯乾澀的顫音,話語簡短卻充滿了罪惡的暗示。電話那頭,張富豪的聲音急切而又充滿期待,那是長期被對青春流逝的恐懼所支配,而如今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迫切:“確定有效?我可花了大價錢。”“放心,已有多人試過,效果顯著,青春煥發呐。”李醫生拍著胸脯保證道,隻是那眼底深處,卻快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虛與慌亂,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一旁冰櫃的方向,仿佛能透過櫃門,看到那些嬰孩哀怨的眼神。
深夜時分,醫院的後門處,一輛通體漆黑、低調卻儘顯奢華的豪車悄然無聲地停靠在了路邊。車身在黯淡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似一頭潛伏在暗夜中的猛獸,安靜卻暗藏威懾。車門緩緩打開,張富豪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鏡片後的眼睛不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身上裹著一件厚實的風衣,領口高高豎起,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鬼鬼祟祟地下了車。他走路的姿勢略顯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絲聲響。
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身形魁梧的隨從,隨從的臉上毫無表情,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像,手中穩穩拎著一個精致的箱,那皮箱看似不大,卻因裝滿了數額巨大的鈔票而顯得分量十足。皮箱的材質是頂級的鱷魚皮,在月光下泛著細微的光澤,金屬鎖扣閃爍著冰冷的光,彰顯著財富的同時,也似乎在為這場罪惡交易“保駕護航”。
交易在醫院後門那片暗影之中迅速完成,李醫生雙手遞上一個保溫瓶,那瓶子被他擦拭得鋥亮,在微光下泛著冷冷的光,瓶中盛放著的,便是那還帶著些許溫熱、散發著淡淡光暈的肉湯,隻是這光暈之下,包裹著的卻是無儘的罪惡與血腥。保溫瓶的外殼是不鏽鋼材質,觸手冰涼,與瓶內溫熱且罪惡的液體形成鮮明反差。張富豪迫不及待地接過保溫瓶,雙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他擰開瓶蓋,仰頭便灌下了一大口,那肉湯入口的瞬間,他眉頭猛地緊皺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味道在舌尖散開,混雜著腥味、膻味與一種莫名的腐朽氣息,讓他險些嘔吐出來。可還沒等他來得及細究,身體裡卻仿若有一股暖流躥升而起,隨之的便是那種仿佛瞬間“精力充沛”的奇妙感覺,他的四肢似乎瞬間充滿了力量,疲憊感一掃而空,臉上的皺紋也仿若在這一刻淡去了些許,這錯覺讓他瞬間滿意不已,衝著李醫生微微點了點頭後,便迅速上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後,有了張富豪這個“成功案例”的示範,訂單便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地朝著李醫生飛來,他的“生意”愈發紅火起來。地下室裡的冰櫃頻繁被清空,爐灶更是日夜不歇地燃燒著幽藍的毛主席,而隨著越來越多嬰兒的生命消逝,嬰孩們那彙聚起來的怨念,也在這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悄無聲息地滋長、彙聚,仿若有無數靈體在這狹小空間裡絕望地哭號、掙紮,隻是這一切,都被那濃烈的貪婪與欲望所掩蓋,無人察覺到那愈發臨近的危險,正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伸向了這片罪惡之地。
在那醫院地下室的幽深處,罪惡如同毒瘤一般,在陰暗潮濕的環境裡持續瘋長、潰爛。冰櫃中的嬰孩殘軀,本應被世界溫柔以待,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卻在生命初始之際慘遭屠戮,稚嫩的哭聲尚未嘹亮,便被殘酷地扼殺於冰冷的器械之下,靈魂滿含悲憤與不甘,就此被困在了這方寸之間。怨念,如同被惡魔親手點燃的黑色業火,在這暗無天日、仿若被世界遺忘的角落,熊熊燃燒、肆意蔓延,將所有的哀傷與恨意都彙聚成一股無形卻洶湧澎湃的力量。
起初,隻是細微得仿若遊絲般的“嘶嘶”聲,悄然在地下室那寂靜得讓人膽寒的空間裡回蕩。那聲音恰似毒蛇潛伏於草叢,吐著冰冷、陰狠又充滿危險的信子,絲絲縷縷地鑽進人的耳朵,令人脊背發涼;又仿若寒風在荒蕪的古宅穿堂而過,吹過殘垣斷壁時發出的絕望嗚咽,在死寂之中時隱時現,每一次響起,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揪扯著人緊繃的神經,叫人毛骨悚然。冰櫃的櫃門仿若被一雙雙從地獄深淵伸出的、無形且充滿怨憤的小手推動,開始無故開合,每次開啟,都有大股幽寒霧氣洶湧而出,那霧氣仿若猙獰的幽靈,張牙舞爪地彌漫、盤旋,迅速吞沒周邊的一切。溫度急劇下降,牆壁瞬間結滿冰霜,那冰霜層層疊疊,厚得如同冬日裡湖麵凍結的冰層,又似是被一層慘白的哀傷所包裹,每一片冰晶,都仿佛在訴說著那些嬰孩的悲慘命運。
幽暗中,那些嬰孩殘軀像是被邪異之力牽引操控,緩緩蠕動起來。有的斷臂殘肢,仿若擁有了自主意識一般,在冰櫃的擱板上、在冰冷的地麵上,艱難地挪動著,一點點相互摸索、靠近。斷裂的骨頭在挪動中“哢哢”作響,那是重組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生命在痛苦地呐喊、掙紮;皮肉拉伸、貼合,血與肉模糊一團,絲絲鮮血滲透出來,在怨念的黏合下,逐漸彙聚成一個扭曲得超乎想象的形體。
它身軀仿若曆經千年盤繞的老樹盤根,錯綜複雜、糾纏扭曲,每一道肌肉紋理都錯亂得毫無章法,卻又充滿了詭異的力量感。四肢似粗壯卻又畸形的藤蔓,肆意蜿蜒、伸展,肌肉如同緊繃的繩索,青筋暴突,像一條條憤怒掙紮的蚯蚓,在皮膚下湧動、扭曲,彰顯著無儘的暴戾。頭顱碩大且腫脹,仿若被惡意吹脹的氣球,五官混沌模糊,唯有那血盆大口格外清晰,裡麵獠牙交錯、尖銳外露,每一顆獠牙都如同鋒利的匕首,在幽暗中閃爍著寒光。黑血從齒縫間不斷滴淌,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深坑,刺鼻的惡臭彌漫開來,仿若死亡的氣息在肆意張揚。周身繚繞著死寂的黑色氣息,仿若裹屍布一般,厚重、壓抑,所經之處,燈光受其影響,先是劇烈閃爍,那光芒如同瀕死之人的最後掙紮,隨後“啪”地爆碎,玻璃渣子像暗器一般四散飛濺,黑暗便如潮水般洶湧吞沒一切,將這片罪惡之地徹底拖入無儘的深淵。
“吼!”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從它那可怖的血口中發出,聲波攜帶著無儘怨念與仇恨,仿若實質化的風暴,以它為中心,向著四周席卷而去。所到之處,地下室的牆壁被震得裂縫縱橫交錯,磚石簌簌紛揚,如同脆弱的積木被瞬間推倒,塵土彌漫間,它像是掙脫了所有枷鎖,憑借著對罪惡氣息那敏銳得如同獵犬的嗅覺,循著曾經那些迫害者的蹤跡,挪動著龐大且詭異的身軀,直奔樓上病房與辦公室,複仇的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燒,誓要將這片罪惡之地與相關之人,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彼時,李醫生正在地下室上方不遠處的辦公室裡,沉醉於金錢堆砌的美夢之中。桌上堆滿成捆鈔票,那鈔票一摞摞擺放得整整齊齊,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讓人迷醉的光澤,似乎每一張都承載著他對未來紙醉金迷、奢華無度生活的幻想。他雙手貪婪地在錢堆上摩挲,手指輕輕劃過每一張鈔票的邊緣,臉上洋溢著滿足又扭曲的笑,眼睛裡閃爍著狂熱與癡迷,幻想著豪車、豪宅、美女環繞的奢靡場景,絲毫未察覺危險正沿著黑暗的通道急速攀升。
怪物憑借著對罪惡氣息的敏銳感知,鎖定了李醫生所在方位,它如一陣黑色的旋風,裹挾著濃烈怨念與徹骨寒意,破牆而入。刹那間,磚石碎屑如暗器四散飛濺,辦公室裡瞬間煙塵滾滾,仿若硝煙彌漫的戰場。桌椅被那巨大的衝擊力掀翻、砸爛,堅實的桌麵瞬間斷裂成數塊,木屑紛飛;辦公椅更是被直接甩向牆角,扶手斷裂,滾輪脫落,在地上翻滾幾圈後才停了下來。文件紙張仿若受驚的白鴿,漫天飛舞,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有的還被卷入煙塵之中,成為這場災難的無聲見證。
李醫生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珠子幾近凸出眼眶,眼白布滿血絲,瞳孔急劇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慘白如紙。嘴巴大張,想要呼喊,卻因極度恐懼而發不出完整聲音,隻能從喉間擠出破碎的“啊”聲,那聲音尖銳而絕望,在混亂的辦公室裡回蕩,卻無人能救他於水火。
“彆……彆過來!”他顫抖著求饒,身體拚命往後縮,雙手慌亂地在身後摸索,試圖抓住什麼東西來當作屏障,或是找到一條逃生的退路,可那隻是徒勞。怪物血手一揮,鋒利如刀刃的爪子仿若劃過豆腐般輕鬆,辦公桌瞬間粉碎,鈔票紛飛,似冬日飄零的殘葉,在空中肆意飛舞、散落。緊接著,那爪子洞穿李醫生胸膛,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染紅他那件早已臟汙的白大褂,溫熱的鮮血濺落在鈔票上,將那原本象征財富的紙張染得斑駁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身軀像破舊的布娃娃被無情甩向牆角,“砰”地一聲重重落下,四肢癱軟,沒了動靜,雙眼圓睜,滿是驚恐與悔恨,至死都沉浸在無儘絕望之中,仿佛被永遠定格在了那幅慘烈的畫麵裡。
屠戮並未就此停歇,怪物仿若失控的殺戮機器,奔出辦公室,闖入醫院走廊。此時,走廊裡還有值夜班的護士在忙碌,她們身姿輕盈地推著醫藥車穿梭在各個病房之間,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品和醫療器械,藥水瓶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注射器整齊地排列在盒子裡,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有輕症患者在親屬陪伴下緩緩踱步透氣,他們臉上帶著病弱的蒼白,卻又因能暫時離開病床而略顯輕鬆,輕聲交談著病情好轉後的期許。保潔人員正彎腰清掃地麵,手中的掃帚有節奏地揮動著,畚鬥裡已經積攢了一些垃圾,正準備去倒掉。
他們聽到動靜,驚愕轉頭,下一秒,慘叫便響徹雲霄。護士們手中器械掉落,藥水瓶摔碎,玻璃渣與藥水四濺,清脆的破碎聲與人們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她們花容失色,原本粉嫩的臉頰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嘴唇顫抖著,想逃卻雙腿發軟,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被怪物一把抓住,纖細脖頸在其巨爪下瞬間折斷,發出“哢嚓”一聲脆響,身體癱倒在地,白色的護士服被鮮血染紅,仿若雪地中綻放的紅梅,觸目驚心。
患者們驚恐呼救,親友們張開雙臂,試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們,口中呼喊著“救命”,聲音充滿了絕望與無助。然而,他們的抵抗在怪物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被怪物輕易揮開,身體像破布一樣被撕扯成碎片,肢體散落一地,殷紅鮮血漫流,彙聚成觸目驚心的血泊,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光澤,內臟器官暴露在外,還冒著絲絲熱氣,仿佛是生命被殘忍撕裂的最後控訴。
保潔人員癱倒在地,褲襠已然濕透,尿液順著褲腿流淌下來,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他雙手合十,拚命地向怪物哀求,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眼淚、鼻涕橫流,可仍被怪物無情踏過,胸腔被踩扁,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身體抽搐幾下後,便沒了生機,隻剩一雙眼睛,還圓睜著,滿是恐懼與不甘。
它繼續尋到曾參與交易的富豪,那些人或在病房享受虛假“青春”,躺在柔軟的病床上,臉上還帶著對返老還童的竊喜,絲毫未料到厄運即將降臨;或在隱秘貴賓室等待提貨,翹著二郎腿,悠閒地翻看著雜誌,滿心期待著即將到手的“妙藥”。此刻見此修羅惡景,皆麵如死灰,雙腿篩糠般顫抖,試圖逃竄,卻被怪物一一揪出。在絕望哭號中,被無情撕碎、吞噬,昂貴衣物成破布,珠寶首飾滾落,鑽石耳釘、金項鏈、翡翠戒指等散落一地,混合著殘肢斷臂,將醫院各處染成人間煉獄模樣,淒厲慘叫與血腥氣味交織,久久不散,仿若一曲死亡與絕望的悲歌,在醫院上空久久回蕩。
醫院慘案驚傳,血腥與怨念交織的惡氣,仿若洶湧澎湃的黑色潮水,澎湃著、翻湧著,以遮天蔽日之勢,衝天而起,滾滾彌漫至周遭每一寸空間。那氣息濃稠得近乎實質化,恰似墨雲蔽日,將晴朗的天空瞬間染成一片死寂的灰暗,令陽光都仿若畏懼其威,不敢傾灑半分。附近的風雲受其驚擾,一改往日的悠然平和,狂風呼嘯著、肆虐著,卷動著街邊的雜物,垃圾袋漫天飛舞,落葉被裹挾其中,打著旋兒驚慌逃竄;枝頭的鳥兒,平日裡嘰嘰喳喳,此刻卻驚惶四散,發出淒厲鳴叫,撲騰著翅膀向著遠方疾飛,似要逃離這被邪祟霸占的不祥之地。
不僅如此,那股邪祟氣息所到之處,花草瞬間枯萎凋零,嬌綠的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黃、蜷縮,粉嫩的花瓣失了生機,紛紛揚揚飄落,根莖也在土壤中迅速腐朽,曾經盎然的花壇如今隻剩一片死寂,仿若被死神無情輕撫,生機儘喪。周邊居民家中,孩童無故夜啼,老人心悸難眠,門窗即便緊閉,那股寒意依舊如幽靈般穿牆透壁,直鑽人心,眾人惶惶不可終日,隻覺仿佛被死亡陰影牢牢籠罩,每一刻都煎熬難耐。
值此危難之際,青雲道士恰雲遊至附近城鎮。他一襲月白道袍,衣袂飄飄,行走間恰似流雲浮動,其上銀線繡就的八卦與符文,在日光下閃爍著清輝,恰似星河流淌,透著古樸神秘。每一道紋路都似蘊含著天地至理,隨著道士的步伐,微微閃爍,仿若在低吟著古老的咒語,抵禦周遭的不潔。頭戴純陽巾,發髻高束,麵容清臒,雙目炯炯如電,透著超凡睿智與淩厲正氣,眼眸中仿若藏著星辰大海,能洞悉世間一切虛妄與罪惡,隻需一眼,便能讓邪祟顫栗。其背負桃木劍,劍柄古舊,纏著的紅繩因歲月摩挲已略顯褪色,卻更添幾分莊重,那紅繩上還係著幾枚小巧的銅鈴,微風拂動,偶爾發出清脆聲響,似在警示著邪祟莫要靠近;手持拂塵,銀絲柔順垂落,隨風輕擺間,似能驅散世間諸般陰霾,每一次揮動,都仿若在清掃塵世的汙濁,還一片清明乾坤。
道士行至醫院街巷入口,便覺邪氣撲麵而來,如凜冽寒風攜冰碴割麵,又似腐臭泥潭散發刺鼻惡臭,令人幾欲作嘔。那股邪風呼嘯著,肆意拉扯著他的道袍,衣袂獵獵作響,似要將他卷入這無儘的黑暗深淵。他神色一凜,濃眉緊皺,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哼,如此濃烈怨念,定是造下滔天罪孽,才引得這等邪物現世!”言罷,手中拂塵一揚,恰似揮出一道無形屏障,銀絲瞬間繃直,綻放出柔和光芒,將侵襲的的邪祟稍稍擋退,可那股怨念太過洶湧,僅僅瞬間,光芒便被衝擊得搖搖欲墜。但道士毫無懼色,旋即大步邁進那修羅場般的醫院。
踏入醫院大門,所見儘是殘垣斷壁、血跡斑斑,屍體橫七豎八,慘狀不堪入目。牆壁崩塌大半,磚石散落一地,有的還被鮮血染紅,斑駁陸離,仿若一幅地獄繪卷。斷裂的鋼筋扭曲著探出,似惡魔的獠牙,猙獰而恐怖。走廊上,擔架翻倒,醫療設備七零八落,藥水瓶碎了一地,藥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流淌成詭異的暗紅色溪流,散發著刺鼻氣味。病房內,床單被褥被扯得粉碎,枕頭癟塌,桌椅四分五裂,罹難者的遺體姿態各異,有的瞪大雙眼,滿是驚恐與絕望;有的肢體殘缺,血肉模糊,仿若被野獸撕咬。道士心下悲憫,口中念念有詞:“冤孽啊冤孽,且看貧道今日如何降你!”桃木劍“鏘”然出鞘,劍身寒光閃爍,恰似暗夜流星,劃過之處,邪氣竟被逼退幾分。他步伐沉穩,循著怨念最強之處尋去,恰似獵犬追蹤獵物,毫不遲疑。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千鈞之力,地麵微微震顫,在血汙與磚石間踏出堅定節奏,與彌漫的邪祟氣息抗衡。
行至一處,那嬰怨怪物正於廢墟中徘徊,周身黑血翻湧,如沸騰的焦油,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每一滴黑血濺落,都似能腐蝕地麵,滋滋冒煙。見道士前來,血盆大口一張,嘶吼咆哮,聲浪滾滾,仿若洪鐘鳴響,震得四周磚石簌簌而落,激起大片塵土,意圖以威嚇逼退道士。怪物的身軀愈發龐大,肌肉緊繃,青筋暴突,似一條條憤怒的蛟龍在皮下蜿蜒,扭曲的四肢支撐著龐大身形,利爪如鋼刀,在地麵劃出深深溝壑,寒光閃爍間,儘顯暴戾。道士卻不為所動,神色冷峻,左手捏訣,指尖變換,結成神秘印式,口中高呼:“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言畢,周身泛起淡淡金光,如神祇護體,光芒所照,邪祟氣息竟似冰雪遇驕陽,悄然消融。但怪物怨念極深,豈會輕易退縮,短暫蟄伏後,又蓄力待發,死死盯著道士,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得仿若空氣都要凝固,恰似正邪兩方在命運的擂台上狹路相逢,隻等那致命一擊,決出勝負生死。
道士深知此戰艱難,不敢有絲毫懈怠,目光如炬,緊緊鎖住怪物一舉一動。他暗自調息,調動體內靈力,道袍下的身體微微緊繃,準備迎接怪物下一輪猛攻。那桃木劍在手中嗡嗡作響,似在與主人呼應,急切渴望斬儘邪祟,還世間太平。拂塵輕搭在臂彎,銀絲偶爾輕顫,感知著四周邪念波動,輔助道士把控戰局。此時,醫院內靜謐得可怕,唯有怪物的粗重喘息和道士沉穩呼吸聲交織,在殘垣斷壁間回蕩,奏響這生死對決的序曲。
怪物蓄力完畢,猛地一躍,如山嶽崩塌般撲向道士,雙爪帶著呼呼風聲,劃破空氣,直取道士咽喉。道士側身一閃,敏捷如狸貓,桃木劍順勢揮出,砍在怪物手臂上,卻隻留下一道淺淺白痕,怪物皮糙肉厚,豈是這般輕易能傷。但道士這一擊也激怒了怪物,它嘶吼著,轉身又是一腳橫掃,力量之大,帶起一陣煙塵,道士飛躍而起,在空中一個翻身,避開淩厲攻擊,穩穩落在一塊巨石上,巨石受其衝擊力,竟出現幾道裂痕。
道士趁著間隙,口中念起清心咒,平複心境,凝聚靈力,手中桃木劍光芒漸盛,符文閃爍愈發頻繁。“妖孽,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休想再逞凶!”道士聲如洪鐘,響徹廢墟,震懾得怪物身形一頓,似也忌憚這正義之威。可轉瞬,怪物又被怨念驅使,不顧一切衝來,攻勢如狂風暴雨,密不透雨。
道士腳踏七星步,身形靈動,輾轉騰挪,仿若翩翩起舞的仙鶴,在怪物狂風暴雨般攻擊下巧妙周旋。他時而以桃木劍挑開怪物利爪,時而以拂塵化解黑血濺射,每一次抵擋都恰到好處,儘顯深厚功底。然怪物憑借怨念支撐,力量無窮,攻勢愈發凶猛,每一擊都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力,似要將道士碾碎。道士額頭汗珠滾落,麵色凝重,深知此役艱難,卻毫無退縮之意。戰鬥持續著,醫院內塵土飛揚,光芒與黑影交錯,戰況膠著,勝負難分,唯有正邪雙方的信念在激烈碰撞,決定著這場惡戰的最終走向。
道士一邊應對怪物攻擊,一邊留意周遭環境,尋找可利用之物來製衡怪物。目光掃過,見不遠處有一根斷裂且尖銳的鋼筋,半截埋在磚石堆裡,在昏暗光下泛著冷硬光澤。道士心生一計,瞅準時機,側身避開怪物一記猛撲,腳尖輕點,借力躍向鋼筋處。怪物見狀,咆哮著轉身追來,速度極快,帶起一片煙塵。道士抓起鋼筋,用力一拔,磚石飛濺,隨即將鋼筋與桃木劍交叉握持,口中念訣:“陰陽有常,五行相生,借物禦邪,破!”猛地刺向怪物腹部,鋼筋率先觸碰到怪物身體,“滋滋”作響,冒出青煙,似對怨念之軀有所克製,怪物吃痛,攻勢稍緩。
但它很快又重振凶焰,雙爪瘋狂揮舞,力道更甚,試圖突破道士防禦。道士邊退邊擋,手中劍與鋼筋配合,或挑或刺,在怪物周身製造出一片防禦網,可每抵擋一次,手臂便震得發麻,虎口欲裂,體內靈力也在急劇消耗,氣息漸顯不穩。
怪物似察覺到道士疲態,愈發癲狂,血盆大口一張,噴出一團黑血濃霧,帶著刺鼻腥味,如黑色浪潮湧向道士。道士躲避不及,被濃霧籠罩,頓覺周身寒意刺骨,仿若置身冰窖,邪氣順著毛孔侵入,身體似被千萬根鋼針齊刺,痛苦不堪。他強忍劇痛,揮舞桃木劍與拂塵,在濃霧中劃出一道道光芒,驅散部分邪氣,破霧而出時,臉色蒼白如紙,腳步虛浮,卻仍咬牙挺立,目光堅定望向怪物,準備迎接下一輪惡戰,那眼神仿若在宣告:正義絕不向邪惡低頭,哪怕拚至最後一刻。
“妖孽,還不束手!”道士怒目圓睜,聲若雷霆,那炸雷般的吼聲在醫院殘垣斷壁間不斷回響,似要震碎這彌漫著邪祟的空氣。桃木劍一抖,刹那間,劍花繽紛綻放,恰似夜空中陡然炸開的繁星,密密麻麻,寒光閃爍,每一朵劍花都裹挾著萬鈞之勢,攜著道士畢生的修為、對正義的堅守以及降妖除魔的決然,直刺怪物咽喉要害。這一劍,速度快到極致,劍尖劃破空氣,竟發出尖銳得近乎淒厲的呼嘯,那聲音仿若能撕裂虛空,直直鑽進怪物的“耳中”,意圖在其混沌的意識裡敲響喪鐘。
怪物不甘示弱,周身黑血仿若沸騰的焦油,瘋狂翻湧,散發著令人幾近昏厥的惡臭。它揮舞著粗壯無比的手臂,那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得如同堅硬的磐石,青筋暴突,好似條條憤怒到極致、即將掙破皮膚的蛟龍,蜿蜒扭曲,彰顯著無儘蠻力。利爪如鋼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且致命的光,帶著呼呼風聲,與桃木劍轟然相撞。瞬間,“鏘”的一聲巨響,恰似洪鐘鳴響,震得四周磚石簌簌而落,激起大片塵土,仿若小型的沙塵暴,肆意彌漫,模糊了周遭視線。碰撞產生的火星四濺,恰似煙火在這地獄般的場景中絢爛綻放,可這“煙火”中卻滿是肅殺與絕望。
交鋒之中,道士腳踏七星步,身形靈動得仿若翩翩起舞的仙鶴,輕盈、飄逸又不失果敢。他輾轉騰挪,巧妙地在怪物狂風暴雨般攻擊下穿梭周旋。時而側身一閃,如狸貓般敏捷,避開怪物勢大力沉的橫掃;時而飛躍而起,在空中一個利落的翻身,恰似鴻雁翱翔,躲開那直逼要害的致命一爪。桃木劍在他手中,猶如手臂的延伸,伺機而動,每一次刺出,都精準地瞄準怪物的破綻,帶著淩厲且不容小覷的氣勢,試圖尋得一擊製敵的良機;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劍刃劃過之處,邪氣被逼退幾分,雖無法給怪物造成致命傷,卻也讓其有所忌憚。
然怪物憑借著深厚到難以想象的怨念支撐,力量無窮無儘,好似一座永遠噴發著怒火與毀滅之力的活火山,攻勢愈發凶猛。每一擊都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力,似要將道士這道在黑暗中堅守的正義之光徹底碾碎。道士額頭汗珠滾落,那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滿是塵土與血汙的地麵,濺起微小的“泥花”。他麵色凝重,深知此役艱難遠超往昔任何一場降妖之戰,可雙眸中卻毫無退縮之意,唯有熊熊燃燒的鬥誌與決然赴死的堅毅。
“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道士咬牙切齒,猛一跺腳,那一腳仿若跺在了這醫院深埋地下的罪惡根基之上,引得周遭地麵微微震顫。他決然咬破舌尖,精血瞬間噴射而出,如一抹鮮豔且悲壯的紅綢,噴於劍上。刹那間,桃木劍光芒暴漲,紅芒如焰,恰似燃燒的火炬,在這昏暗陰森、仿若永夜的廢墟中,成為唯一耀眼且充滿希望的光源。劍身嗡嗡作響,似被喚醒的上古神器,積聚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每一道符文都仿若活了過來,閃爍著神秘且強大的光芒,渴望著將眼前這由怨念凝聚的邪祟徹底誅殺。
道士傾儘畢生修為,奮力刺向怪物心臟,那劍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呼嘯,似要撕裂虛空。此刻,他心中毫無雜念,唯有降妖除魔、還世間太平的執念,往昔修煉的日日夜夜,曆經的艱難險阻、風霜雨雪,都化作這一劍的力量源泉,傾注其中。
怪物嘶吼,那吼聲震得醫院僅剩的殘牆搖搖欲墜,它集中全力抵擋,雙爪死死抓住劍身,黑血汩汩湧出,如決堤的洪水,肆意流淌,腐蝕著桃木劍。刺鼻青煙升騰,恰似毒霧彌漫,所到之處,磚石被侵蝕得坑窪不平,地麵仿若被強酸灼燒,滋滋作響。二者僵持不下,力量對衝,四周空間仿若被撕裂,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原本灰暗的天空此刻更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那一道道閃電仿若上蒼揮舞的怒劍,劈砍在醫院廢墟之上,炸起團團火光,與二者力量碰撞產生的光芒交織輝映,讓這場景愈發如同世界末日降臨。
道士麵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卻拚儘全力維持劍勢,口中念咒不停,那咒語聲在狂風與雷聲中,雖因疲憊而沙啞,卻透著堅定不移的決心,仿若洪鐘長鳴,穿透層層阻礙,試圖以正道之力壓製這邪祟的怨念。怪物也滿臉猙獰,周身黑血翻滾更甚,試圖將桃木劍掙脫,每一次掙紮,都引得周遭能量激蕩,空間扭曲變形,仿佛要將這片天地拖入無儘的混沌深淵。雙方陷入死局,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如同兩尊對峙的遠古戰神,以命相搏,用最純粹的力量和意誌較量,決定著這場惡戰的最終走向。
此時,醫院建築不堪承受這般衝擊,牆壁開始劇烈搖晃,天花板大塊掉落,磚石紛飛,煙塵彌漫,遮天蔽日。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走廊,“轟”的一聲,半邊坍塌,斷裂的鋼筋如猙獰的觸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病房的牆壁像脆弱的紙牌,紛紛倒下,病床、桌椅被掩埋在磚石之下,發出沉悶的“砰砰”聲。整個醫院仿若一頭遭受致命重創、即將轟然倒地的巨獸,發出痛苦的“呻吟”,每一聲“慘叫”都伴隨著磚石的滾落與結構的崩塌。
“轟!”一聲巨響,仿若天崩地裂,震耳欲聾。醫院建築不堪承受這般衝擊,轟然崩塌,磚石紛飛,煙塵彌漫,遮天蔽日。那股衝擊力如同洶湧的海嘯,橫掃一切,所到之處,所有物體皆被碾碎、吞沒。殘垣斷壁在這股力量下,化作齏粉,漫天飛揚,與煙塵融為一體,讓這片空間徹底淪為混沌之地。待塵埃落定,原地隻剩焦土一片,曾經的醫院建築已不見蹤影,仿若從未存在過,唯有那滿目瘡痍、坑窪不平的土地,訴說著這裡發生過的慘烈戰鬥。
道士與怪物身影皆無,唯餘濃重怨念久久不散,在風中嗚咽,那聲音仿若嬰孩的哭泣,又似冤魂的悲號,似訴說悲慘過往,警示世人莫再犯此罪孽。此後,這醫院荒廢,雜草叢生,曾經鋪設的地磚被野草頂破,裂縫中長出頑強的藤蔓,纏繞著殘碎的石塊,肆意蔓延。野花開在這荒蕪之地,卻沒有絲毫的生機與美感,反倒透著幾分詭異與淒涼。偶有膽大者靠近,還未踏入這片區域,便隻覺寒意撲麵、頭皮發麻,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遂成了人們談之色變之地。
歲月悠悠流逝,這段驚心動魄的故事依舊在市井小巷流傳,孩童們圍坐在老人身邊,聽著這段恐怖往昔,嚇得小臉蒼白,緊緊抓住大人的衣角,不敢吱聲;年輕人們聽聞,滿臉驚愕與凝重,心中對貪欲與罪惡有了更深的忌憚;老人們則搖頭歎息,告誡後人要堅守本心,莫因一時私欲,開啟這潘多拉魔盒,釀下不可饒恕的惡果。
多年後,一位老者路過此地,憶起往昔慘事,不禁長歎:“當年那醫院,本是救死扶傷之處,卻因一人貪念,化作修羅場,可憐那些無辜嬰孩,怨念難消啊。道士雖心懷正義,舍身除害,可代價慘重,隻望此後世間再無這般罪惡。”旁邊年輕人好奇追問,老者便將所知娓娓道來,每講一句,年輕人臉上便多一分驚愕與凝重,待講完,兩人望著那荒廢醫院,久久佇立,沉默不語,唯餘風聲在耳畔低語,似在重複那段被歲月塵封卻永不磨滅的恐怖過往。
又過了些許時日,一位遊曆四方的文人墨客聽聞此事,心懷悲憫與感慨,特地尋來此處。他望著這片荒蕪,心中五味雜陳,遂在殘垣斷壁旁的一塊巨石上,揮毫潑墨,寫下一首長詩:“仁德舊院今成墟,嬰魂怨念聚妖魑。青雲道士傾丹誌,正邪相搏赴冥司。貪念起時災禍至,無辜血染淚成池。勸君守善懷清正,莫使悲劇複來時。”那字跡蒼勁有力,力透石背,隨著歲月更迭,風吹雨打,雖漸漸斑駁模糊,可詩中的警示之意,卻如同這荒蕪之地的怨念一般,長久留存,銘刻在每一個知曉這段故事之人的心中,成為一道抵禦私欲與罪惡的精神防線。
而在當地,每到陰氣濃重的雨夜,總有隱隱哭聲從那荒廢醫院方向傳來,引得周邊人家緊閉門窗,徹夜難眠。有人說,那是嬰怨怪物雖被消滅,怨念卻還在試圖訴說著不公;也有人講,是道士與怪物的殘魂仍在糾葛,被困於這片罪惡之地,不得解脫。但無論何種說法,都讓這片廢墟愈發神秘且令人畏懼,成為了當地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印記,時刻提醒著人們,善惡到頭終有報,莫要心存僥幸,在罪惡的道路上踏出哪怕一步。
曾經在醫院工作過的人,有的因目睹慘狀,精神失常,餘生都在瘋癲與恐懼中度過,口中喃喃自語著“嬰孩”“怪物”“血”等字眼;有的雖逃離此地,換了工作,卻也在每一個寂靜的夜晚,被噩夢糾纏,夢中重現那血腥屠戮的場景,冷汗淋漓地驚醒,而後望著漆黑的夜空,滿心懊悔與後怕。那些參與過交易的富豪家屬,在得知親人慘死後,有的試圖隱瞞真相,卻因內心愧疚與恐懼,生活在謊言與煎熬之中;有的則公開懺悔,希望能減輕罪孽,可逝者已矣,留下的隻有無儘的痛苦和旁人的指責。
周邊的居民們,自發地在社區、村落設立神龕,供奉著各路神明,祈求庇佑,免受邪祟侵擾。每逢初一、十五,香火繚繞,人們虔誠跪拜,口中念念有詞,希望能借神明之力,安撫這片土地上的冤魂,讓往日悲劇不再重演。孩子們從小便被長輩叮囑,萬萬不可靠近那片荒廢之地,學校裡也會開展道德與法製講座,以“嬰怨”之事為警示案例,教導學生們堅守道德底線,抵製貪婪與罪惡,珍惜生命,守護正義。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市不斷發展擴張,周邊區域都高樓林立,繁華似錦,唯有這片荒廢的醫院舊址,仿若被時光遺忘,依舊荒蕪、陰森。開發商們曾多次試圖對這片土地進行開發利用,可每一次動工前夕,都會發生離奇的事故,工人受傷、設備莫名損壞,嚇得眾人望而卻步。久而久之,這片土地就成了城市中的一塊“禁地”,被鐵絲網圍著,警示標識醒目,隻有野草和風聲肆意穿梭其間,默默見證著歲月變遷,守望著那段慘痛曆史,等待著或許有一天,怨念真正消散,陽光能再次毫無顧忌地灑遍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