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難道心境對修煉竟然也有如此作用？”
妖妖二不可思議，照理說就算他身懷幾百門武學，想要突破八重天至少也得一年苦修。
如今卻才幾天時間！
“看來自己的根基鞏固得嚇人。”
也是，換一個人同時擁有幾百們不同的武學，而且那些武學一個個造詣還不低，恐怕也會有如此快的修煉速度！
而在撼山牢死後七天，周青那瞎眼的老母親帶著她的小女兒來天牢大鬨一場。
說是周青自從某日從天牢裡出來後，就再也沒回過家，讓天牢把他的孩子還來。
不過這種把戲對於見慣了天牢殘酷法則的獄卒來說，什麼也不算。
他們隻是拿出刀子對著旁邊周母麵前的青崗石猛揮過去，周母便嚇得不敢動彈。
即便她看不見，但也知道刀鋒聲。
隨後牢頭命人送來五兩銀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畢竟是周青不在前，而非天牢之過。
那五兩銀子還是牢頭念在周剛烈之前的奉獻給的，不然周青擅自離差，把周家人拖出去全砍了都行。
而周青離差，天牢也沒讓周家再派人來，畢竟周剛烈也算烈士。
可酌情處理。
於是三下五筆消除了周家的獄籍，隨他們去吧。
天牢裡不少的老獄卒對此一陣唏噓。
要知道這獄籍雖然說不上好，也短命，基本活不過50，但也算得上是吃的國家飯。
就是這樣一份當差，許多百姓家傳了七八代！
更是當成傳家寶傳下去！
可想而知，一份當差讓一戶人家能夠傳承七八代還不絕戶！
這份當差是有多香。
而更有甚至依靠一代又一代傳承，家族總算出了個奇才！
一躍成為豪門貴族，算是徹底脫離原有階層！
所以獄卒這份當差雖然短命，但也令人趨之若鶩。
在牢頭派人詢問周家老大後，確認沒人接受這份差事，周家以後就沒資格當獄卒了。
而妖妖二本來都準備好自己出去打發那一家人，畢竟他也算是周青的直係上司。
可誰知道牢頭早有安排，輕描淡寫就讓人解決了這事。
“嗯～牢頭到底知道這事不？還是說他們怕這事給我落個不好的名聲，所以幫我解決？”
妖妖二猜測。
後來他又問了其他老獄卒，誰知他們也根本沒把這事和他掛在一起。
隻當是有人挨不了天牢的苦跑了唄。
照理說以往這種消失不見的，都得找一下他們家人麻煩。
隻是周剛烈的原因，天牢不好下手，也就冷處理了，隨他們去。
妖妖二還抽空去了一趟周家，發現除了那瞎眼周母，還有她那垂髫黃口的稚女，其他人都沒把周青放在心上。
妖妖二心口再歎一聲，又留下五兩銀子，順便悄然接近那周母和稚女，以自身功力為他們洗滌一下自身濁氣。
雖做不了太多，但也能讓他們強身健體，多活幾年。
四品高手已然能夠做到替人洗精伐髓，因為對功力的掌握足夠細微，隻是相當耗費功力，很少有人會這般做就是。
離開周家大門，妖妖二感慨萬千。
“人命真不算什麼，他有大哥有大嫂尚且如此。除非親母和那小妹，沒人會惦記他。”
“而我呢？我若死了，誰會在乎我？”
妖妖二由人及身，想到自己。
他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即便被貶謫，也要拚著一張老臉不要，保全自己，把自己弄入天牢的老爹，張二河！
“或許是時候給在邊疆的老爹寫封信問候問候。”
妖妖二想到。
雖然真正的張幺二已經死了，但穿越過了他的也算是承繼了張幺二的一切。
在張幺二的內心深處，每每想起那位老爹，心裡浮現的都是親情溫暖的感覺。
想來張幺二和張二河的感情也是足夠深厚。
“我還有七天休沐沒用，可以再請幾天假，去邊疆看一眼老父親？”
說到就做！
隻是去跟楊牢頭打報告，出乎意料被否決了。
“不行的，小二。你自己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清楚。彆人可以有假，你也可以有，但你不能出去！彆說邊疆，就算是京城，你都不能出，你應該明白為什麼。”
楊牢頭一臉肅穆的說道。
妖妖二點點頭，他明白了。
是因為自己老爹的原因。
“或許我老爹不是單純的被貶謫？如果真被貶謫，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反而要類似留我在京城做人質？”
他心想。
“那我可以寫信麼？”
楊牢頭猶豫一會，給出了回答：“我可以給你去爭取，但目前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你的職位再高一點就可以！”
“好！我明白了！”
妖妖二點點頭，他懂了，他徹底的懂了！
老父親被貶謫絕對有秘密！
“我那隻知道貪汙受賄，時不時去紅樓嫖雞的老爹難道還是個有本事的人？莫非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
不過既然寫不了信，也看不到，他就收回自己的心思吧，老老實實苟在天牢升級！
等日後他成為九品高手，當世絕頂，天下哪裡去不得？
就這樣，悠哉悠哉一個月過去。
妖妖二從隔壁片區薅了一波犯人的羊毛回來，卻發現自家片區的老獄卒們一個個唉聲歎氣，年輕獄卒們則是麵如死灰。
咋回事？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們竟然不吃酒打牌？
反而一個個裝文藝苦逼青年？
妖妖二拉過一個小年輕詢問。
“二哥，你不知道！出大事了！”
“什麼？難道又有犯人越獄了？”
妖妖二一驚立馬握緊長刀，看向四周。
“不是不是！”
小年輕連連揮手說道：“是下麵二層天牢人手不夠，要選人下去！”
說著還遞過來一張龍頭文書。
謔，還是官方發布的文書。
那事情可大了去。
這文書是司獄發布，中心內容隻有一條就是因第三層天牢動蕩，人手不夠，從二層天牢裡抽調部分下去，導致二層人手不夠，於是又要從一層人手裡又抽調下去……
謔，還是一層薅一層的羊毛，學俄羅斯套娃呢。
該不會第三層動蕩，是第四層人手不夠吧……
“唉……聽說二層的那些犯人一個個凶得要命！全都是真正殺人不償命，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每一個手上都有至少百條性命！即便是最垃圾的罪犯，殺的人也比咱們這兒多十幾倍。”
“這要是下去了……咱們這兒的人能活一半都算好的了。？”
有老獄卒歎氣道。
“何止。我有朋友在下頭實訓過半月，聽說下頭的死亡率是上頭的十倍！一百個獄卒每年都要死十個！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而這還是他們正常的死亡率！若是我們下去，恐怕死的就是百分之百了……”
眾人聽了紛紛歎氣，隻覺得人生渺茫，沒有了希望。
誰都知道天牢一層又多好混，可即便是最好混的天牢一層也有三品武者在，隻是沒有四品及以上。
而天牢一層的獄卒實力普遍在一品五重天……
就這，能打雞扒。
如果不是進來的犯人被折磨，就天牢一層根本扛不住之前的叛亂。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叛亂會死那麼多人。
因為實力差距太大了！
“你看這次都不是正常抽調，是人手不夠！要是咱們下去，那肯定是凶多吉少！”
“那又有什麼辦法，咱們總得有人去啊！不過還好，一層66個片區，每個片區隻要一個人。咱們抽簽吧。誰運氣不好，去了認命吧！”
說著有老獄卒就要動手，不過卻被妖妖二按住了，搖搖頭。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時，隻見妖妖二一把拿著文書如同英雄一般，處事不驚的麵帶微笑說道：“我去！”
嗯？
眾人麵色表情很奇怪，先是震驚，然而是不解，最後是狂喜！
“這小二合適嗎？你才來沒幾年，要去也是我們這把老骨頭先……”
老獄卒說不出口，他也想多活幾年。
能不去自然不去。
妖妖二麵帶笑意：“無礙，我有奇遇，僥幸突破成為如今的二品八重天！去往二層也有自保之力！”
“我現在就去給牢頭說。”
妖妖二扭頭就走，絲毫不帶一絲猶豫。
在外人看來，他是為其他獄卒做貢獻，是做好事不留名。
但實際上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媽媽耶！這運氣來的太好了吧！一層天牢裡的犯人提供的經驗太低，根本滿足不了我的需要！沒想到現在竟然就有一個天賜的機會去二層！”
“這簡直就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
機會說來就來，讓人喜不自勝。
就在其他人片區都在為那個名頭打破腦袋的時候，6片區絲毫不慌，甚至表示還很快樂。
反正有人去了，還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那人。
他去了，那他留在一層的位置不就有人接了麼？
雙喜臨門啊！
一時間，天牢一層6片區，有人心思開始活躍了。
不過此時妖妖二卻在牢頭這裡犯了難。
“什麼？為什麼不能去？我自願還不行麼？”
妖妖二和牢頭吵了起來。
“不行！當然不行！你以為這是我們說了算的麼？你是被除魔司的那位東方大人看中的人！肯定要進除魔司，不然你以為那位大人如此培養你是為甚？”
“這……”
讓妖妖二啞口無言。
的確，東方鳳鳴是夠看重他的，不僅提點他，還告訴了他許多修煉的秘密。
但妖妖二轉念一想，鎮獄錄啊鎮獄錄！
不鎮獄了還怎麼錄？
一旦加入除魔司，那他的金手指還怎麼搞？
一想到這裡，他的態度立馬堅決了！
“不行！我就是要去！你試試阻我！至於東方大人那裡，我親自去說！”
“嗬，你認真的？”
“沒錯！我認真的！我為天牢流過血，我為天牢受過傷！我這輩子生是天牢的人，死是天牢鬼！誰讓我走，誰就是與我為敵！東方大人那裡我自己去說！”
表明決心夠，妖妖二立馬就溜了！
什麼自己去說，他說說而已，等他真進入第二層，讓第二層的牢頭和巡檢去說。
至於東方大人的恩情，以後再還，現在是還不起的。
更不能用加入除魔司去還！
他知道東方鳳鳴是看中了他的潛力，可是他有個屁的潛力，全靠鎮獄錄。
要是離開了天牢，他還怎麼去薅國家的羊毛？
現在隻要他每天收押收押犯人，審問審問幾句，就能有大比的經驗值錄入，這樣的工作哪裡去找？
讓他走？沒門！
“等等！你給勞資回來！回來！聽見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這時候回去，誰回去誰傻子。
反正他不回。
等妖妖二從牢頭那裡回來，此時的第六片區氛圍頓時變得美好了許多。
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該嫖嫖。
然後，晚上順便請妖妖二一起去醉紅樓搓了一頓，就當是送行了。
等到夜半三分，將眾人都送了回去。
妖妖二打包了一隻燒雞一隻肥鵝，還有一壺鐵燒子。
來到天牢裡，悄無聲息打開了某處牢房，悄咪咪盯著牢房中的某位犯人。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那犯人被冷風吹醒，下意識喃道：真冷，同時用力裹緊厚麻被。
突然，他借著火光看到了牢房中還有一道其他人影，而房門也大開著。
大叫一聲。
“鬼啊！小老頭從沒害過人啊！就貪了點財，被人坑了！絕對沒有害過人啊！你是鬼可不能傷害無辜。”
“噗…哈哈，李老頭，是我，幺二。”
妖妖二笑道。
今日深夜他來看望的正是之前貪汙進來的戶部都章主事李門楣。
這李門楣也是個秒人，正如他說，他的罪行乾乾淨淨，就是貪財，被人當成了替死鬼，還真沒害過人。
妖妖二也查清楚了，當初那筆銀兩壓根沒進他房間，甚至他根本沒貪汙六百萬兩，隻有二百兩進賬。
說實在的一個戶部五品外郎才貪汙兩百兩……
妖妖二都覺得他算是絕世大清官。
但也正因如此，真正貪汙的另有其人。
可惜，妖妖二隻是一個小小八品獄卒，沒那個資格去查一個能夠貪汙幾百萬兩銀子的大人物。
他所能做的就是讓李門楣在天牢裡生活好一點。
當然，他也懷疑李門楣卷宗上明明寫著秋收問斬，結果到現在還沒被問斬，多半也是他背後的大人物在動手腳。
不然李門楣早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