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夾起一個兔頭,放到了明月公主的盤子裡。
明月公主嚇得花容失色,小臉煞白。
死死盯著那血淋淋的兔頭,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嘔……這、這玩意兒怎麼下嘴啊!”
她金枝玉葉嬌生慣養,哪兒見過這種“黑暗料理”。
陸言看著她一臉嫌棄,嘴角一勾,玩味一笑:
“公主殿下,這可是人間至味,不吃後悔死你。來,我教你。”
他抓起一個兔頭,三兩下就啃得乾乾淨淨。
明月公主嬌嫩的紅唇微微一抿,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學著陸言那樣,貝齒輕輕咬了一小口兔頭。
麻辣鮮香的滋味瞬間在舌尖炸開,好吃到讓她眼睛都亮了!
她哪還顧得上什麼公主的矜持。
抓著兔頭就啃了起來,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偷吃的小鬆鼠。
“怎麼樣,好吃吧?”
陸言看著她這副狼吞虎咽的可愛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嗯…勉強…還行吧。”
明月公主小嘴說著違心的話,手上卻一刻不停,啃得更歡了。
等明月公主吃得差不多了,陸言才開始說起正事。
“公主殿下,想必你也看到了,山南縣在我的治理下,已經煥然一新。
未來,我計劃大力發展商業,讓山南縣成為大彤王朝最富庶的縣城。”
“哦?陸大人有何高見?”
明月公主放下手中的兔頭骨,饒有興趣地問道。
陸言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緩緩說道:
“我打算開辟一條通往北襄國的商路,互通有無,共同發展。
北襄國盛產藥材和皮草,而我們山南縣則有豐富的糧食和絲綢,兩者互補,可以實現雙贏。”
明月公主沉吟片刻,說道:
“陸大人的想法確實不錯,但蠻族一直是兩國貿易的一大阻礙。
如今你剿滅了蠻族,這商路倒確實可行。”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
不過,蠻族雖然被剿滅,但北襄國與他們的合作由來已久,恐怕一時難以割舍。”
陸言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所以,我需要公主殿下的幫助。”
“我的幫助?”明月公主有些疑惑。
“沒錯。”陸言湊近明月公主,壓低聲音說道。
“我希望公主殿下能夠幫我勸說北襄國國王。
放棄與蠻族的殘餘勢力合作,轉而與我們山南縣合作。
我可以保證,北襄國將會獲得比與蠻族合作更大的利益。”
明月公主看著近在咫尺的陸言。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陸大人,你這是在…利用我?”
陸言笑了笑,語氣曖昧地說道:
“公主殿下,這怎麼能叫利用呢?
這叫合作共贏。
更何況,我相信公主殿下也不會希望看到北襄國的百姓繼續受苦吧?”
明月公主一時語塞,她不得不承認,陸言的話很有道理。
而且,她心中也隱隱有一種感覺。
與陸言合作,或許真的能給北襄國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陸大人,我…我需要考慮一下。”
明月公主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陸言的目光。
“當然,公主殿下可以慢慢考慮。”
陸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酒壺,給明月公主斟滿酒。
“來,公主殿下,為了我們未來的合作,乾杯!”
明月公主端起酒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一飲而儘。
她從未想過,一個小小縣令。
竟然有如此遠大的抱負和雄才偉略。
她對陸言的好感,在不知不覺中又提升了幾分。
酒過三巡,明月公主的臉上泛起紅暈。
她看著陸言,眼神迷離:
“陸大人,你…你真是個奇男子。”
陸言笑了笑,舉起酒杯:
“公主殿下過獎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晚餐後,明月公主回到了住所。
搖搖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丫鬟綠蘿趕緊上前攙扶。
一臉擔憂:“公主,您喝了多少酒啊?臉都紅成這樣了。”
明月公主揮了揮手,示意綠蘿退下。
然後一頭栽倒在柔軟的錦被裡。
陸言那張欠揍的俊臉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怎麼都甩不掉!
她想起陸言輕佻的語氣,還有那些大膽到近乎調戲的舉動,簡直讓她火冒三丈!
羞惱、憤怒,卻又夾雜著一絲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悸動。
在她心裡翻江倒海。
“陸言!你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輕薄本公主!
你給我等著!回了北襄,本公主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把你剁碎了喂狗,我就不叫明月!”
明月公主狠狠咬著銀牙,低聲嘶吼,嬌軀都氣得微微顫抖。
這該死的女人啊,現實見麵唯唯諾諾,背地裡卻重拳出擊!
冷靜下來後,明月公主開始認真思考陸言的提議。
拋開個人情感,她不得不承認。
與山南縣合作對北襄國確實百利而無一害。
蠻族那些貪婪的家夥,總是獅子大開口。
恨不得榨乾北襄國的每一滴油水。
如今蠻族被剿滅,與山南縣合作,不僅能獲得更穩定的貨源。
還能降低貿易成本,提升北襄國的經濟實力。
“陸言,你果然是個狡猾的狐狸!”
明月公主恨恨地磨了磨牙。
暗道這小子比她想象的還要滑溜!
她眼珠子一轉,立馬換了副麵孔。
哼,先假裝跟他套近乎,摸清他的底細,再慢慢榨乾他!
第二天一早,山南縣外。
夜梟帶領的特種部隊押解著五花大綁的阿日巴一行人。
浩浩蕩蕩地朝著縣衙走去。
阿日巴臉上糊的灰比他家牆角的還厚。
那件騷氣的獸皮坎肩也跟狗啃過一樣,破了好幾個洞。
哪還有之前那蠻族扛把子、草原靚仔的勁兒啊?
“大人,這阿日巴慫得跟條狗似的,咱們人一到,屁都沒敢放一個,立馬就跪了!”
夜梟跟在陸言馬旁,語氣裡帶著不屑。
“不過屬下覺得這小子有點不對勁。
太慫了,跟傳說中那個凶殘的蠻王完全不一樣啊!
屬下懷疑他是裝的,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招要陰咱們呢!”
陸言騎在馬上,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慫?他要是真慫,蠻族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裝慫罷了,想麻痹咱們?嗬嗬,小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