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這狗官,半夜在城牆訓練士兵,整什麼幺蛾子呢?”
她朱唇輕啟,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
雖然這家夥確實有些本事,把山南縣治理得井井有條。
還幫她打退了蠻族,但這大半夜的練兵,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真是要踏平蠻族?還是想謀反?”
陳清婉自言自語道。
她覺得“踏平蠻族”這種豪言壯語太過狂妄。
更何況,奏折上寫得清清楚楚,陸言練兵的對象並非尋常士兵。
而是他私下組建的一支“特種部隊”。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陸言的真實意圖。
一旁的巧兒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陛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說不定是那趙德柱故意陷害陸言,嫉妒他治理有方呢?”
陳清婉瞥了巧兒一眼,心中暗想,這丫頭倒是挺向著陸言的。
不過,巧兒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趙德柱那家夥她也有所耳聞。
是個貪婪無能之輩,眼紅陸言的功績也並非不可能。
思忖片刻,陳清婉果斷地做出決定:
“去清水縣!朕要親眼看看,這陸言究竟在搞什麼鬼!”
於是,陳清婉帶著巧兒和幾個暗衛,喬裝打扮成一支商隊。
悄悄離開了山南縣,前往清水縣一探究竟。
一路之上,陳清婉一行人風餐露宿,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就在距離清水縣還有不到一個時辰道德路程的時候。
他們卻遭遇了一夥攔路搶劫的山賊。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仿佛三天沒洗臉的山賊頭子。
帶著一群山賊,手裡拿著鏽跡斑斑的大砍刀。
跟一群傻麅子似的跳出來攔住了商隊,鼻孔朝天。
個個囂張得跟個二百五似的。
暗衛們雖然武藝高強,但寡不敵眾,漸漸落了下風。
陳清婉和巧兒呆在馬車裡,聽著外麵的打鬥聲。
“陛下,我們怎麼辦?”
巧兒緊緊抓住陳清婉的手,臉色蒼白。
陳清婉安慰道:
“彆怕,朕的暗衛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一定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慘叫。
緊接著,一個暗衛倒在了馬車旁,胸口插著一支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緊接著,一群身穿黑色勁裝,手持火槍的士兵。
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衝入了山賊的隊伍中。
“砰!砰!砰!”槍聲不斷響起,山賊們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
為首一人,正是陸言。
他身穿黑色勁裝,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火槍。
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山賊的生命。
“我靠,趙德柱那狗東西害得老子連夜趕路,連覺都沒睡好!現在還碰見一群傻叉山賊。”
陸言一邊射擊,一邊罵罵咧咧。
“大人,這群山賊怎麼處理?”陸飛跑過來請示道。
陸言瞥了一眼剩下的幾個瑟瑟發抖的山賊,冷笑道:
“男的閹了,女的賣到窯子裡去!”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嬌斥:“陸言!你敢!”
陸言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商賈服飾。
但卻掩蓋不住高貴氣質的女子,正怒目瞪著他。
“喲,這不是陳姑娘嗎?”陸言愣了一下。
陳清婉怒道:
“陸言!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草菅人命,簡直目無王法!”
陸言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陳姑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草菅人命了?”
“這些人可是山賊,再說了我可是剛救了你!”
“你……”陳清婉氣得說不出話來。
陸言看著陳清婉那副氣鼓鼓的樣子。
就像一隻炸毛的波斯貓,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玩世不恭:
“這些人可是山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這是為民除害!”
“你…你強詞奪理!”
雖然她也知道山賊該殺。
可陸言這“男的閹了,女的賣到窯子裡去”的處置方式。
還是讓她覺得過於殘暴。
巧兒見陳清婉被陸言氣得說不出話。
連忙上前一步,擋在陳清婉身前。
像一隻護著小雞的老母雞:
“陸大人,就算他們是山賊,你也不能如此草率地處置他們!”
“好歹也要交給官府,讓他們按律法處置才是!”
陸言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以為然:
“交給官府?那些官老爺一個個腦滿腸肥,就知道吃拿卡要,”
“說不定還會被這些山賊給賄賂了,到時候再放出來繼續禍害百姓!”
“我這是以暴製暴,以絕後患!”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巧兒也被陸言的歪理邪說氣得夠嗆。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氣氛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
陸飛、張訊、韓勝三人見狀,連忙上前勸解。
“陳姑娘,巧兒姑娘,你們有所不知,這夥山賊盤踞在此地多年,禍害鄉裡,無惡不作。”
“我們清水縣的百姓可是被他們害苦了!”
陸飛一臉義憤填膺地說道。
“是啊,他們搶劫商旅,奸淫擄掠,簡直罪無可恕!”
“陸大人也是為了百姓著想,才出此下策!”韓勝也幫腔道。
陳清婉雖然還在生氣,但聽到這些話,也不禁開始反思。
她雖然貴為女帝,卻從未真正了解過民間疾苦
更不知道這些山賊的惡行。
陸言的做法雖然殘暴,但似乎也是無奈之舉。
更何況,她心中對陸言訓練的這支特種兵,也感到無比震驚。
這些人行動迅速,手裡的武器更是奇異,憑空就能殺人。
這些人配合默契,比她宮裡的禁衛軍還要厲害!
陸言見陳清婉沉默不語,以為她被自己說服了。
便得意地笑了笑:
“陳姑娘,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可不是濫殺無辜,而是為民除害!”
陳清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就算你說得有道理,也不能如此殘暴!好歹也要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改過自新?”陸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這些人要是能改過自新,母豬都能上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