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廣壽城,他們一家人很少這麼悠閒自在了,哪怕在山穀裡,他們為了準備度過雨季和寒季,每天也是各種忙碌。
三百畝田地呢,隻靠著家裡一兩位獸夫忙碌,可不就是歇不下來?
這裡的河水清澈,是從一座雪山上流淌下來的,格外清冽甘甜,裡麵的魚蝦鮮美沒有腥味,司爍和崽崽們吃了不少。
她拿著烤好的五條魚,閃身到支勒身邊。他如今這會兒正是雪豹的模樣,用身體圈著三隻崽崽們。
感受著阿父的體溫,崽崽們躺在他肚子上,一隻隻酣睡得特彆喜人。
見她過來,支勒笑著召喚出分身支炁,其從雪豹幻化成人性,將她手裡的五條魚接過來。
“辛苦支勒、支炁和支戰了,”司爍小聲抿著唇笑道。
“說辛苦的是你,崽崽們也就前十來天不能離人,但是貓崽兒卻懷胎整整兩個月,還要經曆生產的疼痛,”支炁揉了揉她的頭發,眉眼中的清冷不見了,全是說不儘的柔情。他心愛的小雌性,給他生崽崽了,到現在他還懵著呢。
司爍笑著抱著他的腰,抬頭哼著:“我看你現在高興著呢,所有注意力都放崽崽們身上了,都忘了我是哪位雌性了吧?”
支炁親了她一口,“貓崽兒,這樣的話我隻說一次,你跟崽崽是不一樣的。
崽崽於我們來說是責任。咱們給了他們生命,又撫養他們長大,是身為獸人享受祖上蔭庇和傳承的本分。
往後他們有自己的人生,而我們才是彼此守候一輩子的存在。在我心裡,貓崽兒第一,勝過我的生命!”
司爍本來是鬨著他玩呢,沒想到他這麼嚴肅地告白,心裡暖洋洋的,“我們都要好好的,我的大貓獸要一直陪著我變老,咱們老掉牙了,就賴著這群崽崽們。”
支炁抱著她悶笑,“好,我好像能想象到貓崽兒變成小老太撒潑打滾的樣子了。”
“啊,不許想,”司爍眼睛一瞪,墊著腳尖抓著他耳朵晃,“要撒潑打滾也得是你這隻大貓獸,誰規定一定是小老太的,也能是小老頭!”
“好好好,我厚著臉皮耍賴,給咱們老兩口掙吃食,”支炁好笑地點頭,心裡卻琢磨著,是不是平時要多努力,反正小雌性有須彌空間,他們往裡麵多多儲存東西,沒事的時候將吃食做好,也算是等小雌性老了後的保障吧?
傍晚的時候,貢遊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抵達了海邊,而且還選擇了一處略微隱蔽的地方開鑿了山洞。
一家子人便隨著司爍傳送過去,剛站穩腳跟,司爍就嗅到了獨屬於大海鹹腥、略微潮濕的氣息,在南耶城的一切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她抬頭看去,果然貢遊整個狀態都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回到自己地盤的放鬆與欣喜,約莫與她那時代的人們回歸故裡般。
這樣的貢遊像極了他們初見時的模樣,堅毅篤定滿是一切在握的自信。
貢遊笑著走上前,拿出一筐子的小魚乾,“剛才我沒忍住下海裡遊了一圈,捕捉上來的各種魚,被殷薑烘烤成乾了,你們嘗嘗喜歡哪些,回頭我多囤點這樣的。”
司爍高興地直接抱過來,富有了姐妹們,她擁有一整筐小魚乾啊,好想進去打滾、蹭臉,太幸福了,果然到了海邊,貢遊都如此善解人意大方了。
不像是平時,他總是小氣吧啦地拿一把小魚乾哄著、勾著她玩!
崽崽們也圍上來,他們的阿母是貓獸人,連帶著他們記憶傳承裡對海鮮河鮮格外喜歡,挨個抓了魚乾挨著阿母排排坐一起香噴噴地嚼著。
他們這邊是凹出來、麵積不算太大的沙灘,四周都是高聳的崖壁,旁邊有個幾十畝稀疏的林子,並沒有什麼能入口的果子。這裡屬於雞肋的存在,正好便宜了他們。
貢遊和殷薑他們一火一水輪流往岩石上扔,岩石受不住反複的熱脹冷縮,大塊岩石地往下掉,已經粗略鑿了三個洞穴。
須赤用風刃細細地打磨著,將山洞石壁磨得光滑沒有裂紋,排除落石的隱患。
韋策凝出來石製的物件,什麼石床、石桌石椅、灶台和櫃子等等。
支勒看崽崽,冀涼和蕭承負責陪小雌性和大點的崽崽們玩鬨。
難得白天一家子如此整整齊齊地在一起,又是在這天海一色的海邊,傍晚細軟的沙灘還帶著太陽的餘溫,一地餘暉勾勒著歲月靜好。
司爍笑著尋了個風不大的地方,挖了個略深的窩架上鐵網,者茄子等吃食。
記得小時候她曾經跟著父母回家鄉祭祖,被當地的小朋友們拉著玩。
農村的孩子們沒什麼娛樂,更沒什麼零食,便在地頭挖個坑烤東西吃。她覺得那是她吃過最好吃的烤地瓜了。
吃過飯後,天色暗沉下來,貢遊微眯著眼感受了下,輕笑道:“乖崽,退潮了,咱們要不要去趕海?”
記得小雌性最喜歡趕海了,司爍嗯嗯著,“去,必須去啊!”
殷薑和須赤帶著崽崽們在空中飛,而貢遊則抱著司爍潛水過去。
藍鯨體型巨大,其身上毫不收斂的威壓,將四周的魚蝦蟹給嚇得驚慌而逃。
夜色下的大海顏色深邃,在溫暖的水浩瀚壯闊!
帶著小雌性在海底遊玩了會兒,他時不時到海麵上換氣,那噴灑出來的水柱嘩啦作響,帶著其主人的歡喜和儘興。
他化成人形,瞧著小雌性臉上的笑意,心口酸脹不已,直接抱著她親吻起來。
見到大海,他的情緒波動很大,就連那事都比往日貪得多。倆人在海麵沉沉浮浮,這會兒他們真的是天為被、海為床,各種感知被黑夜無限放大……
施展了如沐春風術,司爍又活蹦亂跳了。跟崽崽們彙合後,他們各自拎上小桶。
雄性們慢悠悠地看顧著他們,貢遊時不時給他們加個光球的狀態。
崽崽們有司爍的傳承,從出了家門開始,一直在瘋狂中,那一個個小土包子模樣,瞧得大人樂嗬。
不過個把小時,一個個累得懨懨的,挨著阿父們的懷抱就熟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