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夫們本事不錯,就是在獸潮中,他們身上也隻是留下些小傷口,不等她治療呢,就好得差不多了。
治愈能力有些逆天,司爍自然也不會傻傻地為了提升異能,暴漏了自己,加上她有了複製異能,還有係統獎勵的起死回生丹,更是有些懈怠了。
冀涼淡淡地道:“冬耶森林以北的坊市魚龍混雜,那的拍賣會隻要你出得起晶石,就能買到任何你想要的物以及獸人!”
司爍倒抽口氣,“冀涼,你說獸人?”
吃驚歸吃驚,但是她也很快調整了心態,在華夏曆史中,原始社會邁入的第一個階級社會,就是奴隸社會。
南大陸條件比較惡劣,大家都是以部落為單位生存,但是在中大陸的獸人,更多以家族為單位。
加上耕織文明需要大量的勞力,脫離被狩獵采集束身的獸人們,便開始雇人乾活和做些漿洗打掃的活。
“對,”冀涼說得卻跟她想的不一樣,“那裡的獸人,有生育低下的雌奴,也有戰力高超卻暫時被壓製的雄奴。
前者是供雄性排解的,後者是給一些家族厲害但是生育能力不太好的雌性準備的。”
司爍戳了戳冀涼的腦袋,“冀涼,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看看撿漏?”
冀涼嘶嘶笑道:“對,是撿漏!
這邊距離冬耶森林很近,能在這個坊市擺攤的攤主都頗有勢力,他們本身也戰力不錯。
像是中大陸過慣了舒適日子的家族們,很少會到這邊的。
這些待售的雄奴們,甚至很有可能就有從家族或者部落被擄來的。”
司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鬥獸棋,大象體格彪悍是棋子中最厲害的,能夠滿盤通吃,唯獨受到被所有棋子都能吞入腹的小老鼠牽製。
就像脆弱的雌性,靠著雄性的獸印,將其緊緊拿捏住!
她忍不住保住冀涼的蛇頭,“冀涼,那你以前揣著獸印當遊商的時候,豈不是很危險啊?”
冀涼悶笑聲,嘶嘶地點頭:“對啊,不過當時我的戰力等級在中大陸不夠看的,但耐不住有些雌性會搶我去當童養夫。
加上我想給未來的小雌性多攢點家底,也想提前尋到你,就自己組了個遊商隊伍,闖出些名氣。”
司爍蹭蹭他,歎口氣:“我以為落單的雌性會很危險,被心懷不軌的雄性撿走。原來厲害懷著獸印的雄性,也不安全啊?”
“嗯,在咱們南大陸,最大的危險是來自周遭的凶獸,以及漫長雨季和寒季的存糧與取暖物資夠不夠。
可中大陸最大的危險在於獸人的心!
尤其是家族和部落裡爭權和利益的時候,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
這些雌奴和雄奴們,估計就有被這麼算計的。”
司爍側頭看了看在支勒身上打盹的蕭十四,這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一時間司爍都不清楚,自己跟獸夫們來中大陸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見頭上的小雌性有些沉默,冀涼輕笑道:“怎麼,小爍爍,害怕了?
哪裡都有陰暗的地方,隻要我們注意著點,不著了彆人的道、不主動挑事,就沒什麼大事的。
如果我們一直呆在南大陸,可能我們幾個的實力最多就十二三級。
中大陸情況複雜,但我們要是能站穩腳跟,小爍爍能日子過的舒坦些,而我們哥幾個實力還能往上再衝衝。”
司爍笑著搖頭:“有你們在,我怕什麼?”
冀涼晃了晃腦袋,金色的眸子豎了豎:“嘶嘶,能作為小爍爍的底氣,是我們的榮幸。”
馬上要出冬耶森林了,獸人們更是不願意停頓,反而速度比之前還快,當真是一口氣奔著,天色還大亮呢,便已經出了稀疏的林子,看到廣袤的草原。
目所能及的地方有著一片獸皮包,那便是他們口中說的冬耶中坊了!
一個多月在林子中斑駁的陽光裡,冷不丁視野開闊,司爍覺得心胸也跟著闊達舒坦許多,恨不能大聲喊上幾嗓子。
不過確實有化成獸形的獸人激動地嗷嚎,崽崽們也跟著細聲細氣地叫喚。
等大家夥心情平穩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坊市外麵。
司爍從冀涼頭上,換乘到支勒背上,繼續窩在蕭十四的懷裡。
雖然坊市是季節性開的,且開市也就半個來月,但是外麵圍了一大圈土係異能者凝聚的石牆,每年都在加固加高和擴建,那規模竟然能趕上普昌城了!
司爍略微吃驚,其他第一次來的獸人也是遮掩不住。
誰能想到森林外區區一個臨時的坊市,竟然趕得上南大陸第二個規模大的獸城了。
見到他們這種沒見識的模樣,常年來坊市的獸人見怪不怪,卻也都帶著鄙夷嗤笑,“呦,今年南邊是有了災害嗎?這拖家帶口來的獸人挺多的!”
“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中大陸,真以為闖過了冬耶森林,就能在中大陸過安穩日子了?嗬,異想天開吧!”
“那可不一定,人家來的都是生育能力不錯的雌性,隨便收攏幾個實力強悍的雄性,去林子裡打獵、給人幫忙扛貨種地,也能養家糊口。上趕著給人當勞力,腰軟就愛躬身哈腰,咱管不著……”
東洲遊商隊的獸人們早就習慣了,麵不改色地往駐紮地而去。
跟隨而來的獸人們則麵色漲紅,幾乎抬不起頭,恨不能掉頭離開,連一點往日與人強掙的想法都沒有。
從來沒有過的自卑感,像是海浪一下子就將他們給吞沒了。
司爍倒是沒這種感覺,反而好奇地瞧著。冀涼幾個人緊緊在一旁護著她。
南大陸和中大陸確實差彆很大,到了這裡,她有一種終於走出蠻荒的錯覺。
攤位上到處擺放著大小形狀不一的陶罐,有棉布和麻布,甚至還有賣成衣的,哪怕獸皮、晶石和飾品等物,品質好又多。
不僅如此,還有很多賣種子、藥丸、蛋類、奶類和家禽家畜的!
蕭十四看了眼冀涼,攬著司爍湊到她耳側笑著問:“姐姐,剛才冀涼哥跟你說什麼了?怎麼還開啟防護罩,防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