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於晚預料,魏延很快表明立場。
此行雖為尋父親的一環,但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從小他就很清楚。
另一方麵,他覺得父親可能也是為此而卷入其中,自然不能讓父親失望。
而嚴光,卻在那裡抓耳撓腮,許久不說一句話。
三人和焱明就那樣看著嚴光,哼哈也走到於晚身側,警惕起來。
此時局麵變得緊張,如果嚴光表示反對,那麼他們也隻好先行下手控製住他。
嚴光此刻也很糾結,一方麵他想儘快完成任務回城見師兄。
畢竟當下情況很明顯,他擔心師兄閉關之地被辛煜尋到。此刻師兄還在療傷,定是難以招架的。
可另一方麵,師兄此次受傷本就為破壞黑棺而來,不然他也不會在明知受傷的前提下,還動用秘法使出了那驚天一箭,將靈船之上的元嬰修士直接擊殺。
可惜最後在把黑棺運到河岸時還是棋差一招,被護樓的人搶先了。
糾結許久,嚴光自然也注意到此時的氣氛變得焦灼。
最終,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於晚,“我不阻止你做這件事情。但是,穀內其他修士如何安排?到了刑天府又如何交代?”
“這些你都想好了嗎?若沒想好,等於是在讓所有人陪你送死。”
於晚聽著嚴光的質問,毫不露怯,同樣盯著嚴光,“先前聽元崗說,你和那魔邪的另一派係似有恩怨。”
“那又如何?”嚴光沉聲反問。
“傻小子,禍水東引不知道嗎?”元崗一巴掌打在嚴光後腦勺,“你不是發愁把辛煜他們趕走嗎?現在就是個好時機。”
“你的意思是?”當下更關鍵的問題在困擾嚴光,所以他一時也沒計較元崗那一拍。
“意思就是,我們之後上路,故意讓辛煜那一派的人劫走黑箱。到時反正是他們交上去的,與我們又無關。”
“我們最差就落個能力不足,任務失敗的印象而已。”
“隻要你師兄出關,還不愁把我們再帶上去?”
魏延解釋一通,見嚴光開始思索了,他轉而看向於晚,“來一碗熱牛乳如何?”
於晚沒什麼表情,但還是又拿出六碗在象虎城時接到的牛乳,先前為了方便,她都是已經處理好的。
4碗放桌上,另外2碗則放到哼哈身邊。
焱明剛剛喝飽,饒是他現在又賣萌企圖再喝一碗,於晚也沒給他。
就這樣,幾人喝著熱牛乳,靜靜等待嚴光的選擇。
許久,嚴光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一些,“那穀中這些修士呢?全殺了嗎?”
這句問話是傳音的,畢竟修士都耳聰目明的,他也不好明說這種要殺對方的話。
三人聞言,元崗搖頭歎氣,於晚無奈抿唇看向魏延,意思在說讓他解釋。
魏延不滿飲了一口香甜的牛乳後,才傳音道,“這些修士大多為利而來,而且都還是元崗師叔的手下。隻要元崗師叔下令,外加我們以利相誘,聰明的自然該知道怎麼做。”
他見嚴光還是皺著眉,繼續道,“至於這不聰明的,那就要看元崗師叔的了。”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元崗。
見話題轉到自己這邊,他飲著牛乳傳音道,“放心,這些都是第1、2批幸存下來的修士,沒有辛煜那邊的人,都是挺有眼色的。”
“稍後再多讓他們立個心魔誓便好。”
“可行嗎?”嚴光反問,在他看來,還是死人最為穩妥。
“放心,心魔誓立得對了,我可以讓他們一輩子都不願意說出這段經曆。”魏延打包票。
“好吧,便聽你們的。”嚴光閉目,終於妥協。
見嚴光終於明白,於晚向著幾人傳音,“既然如此,喝完牛乳便開始吧。先立誓再破棺。”
剩下三人點頭,就連焱明也在那裡不停地點著紅毛小腦袋。
很快,在元崗金丹威勢下,剩餘的築基修士想說不同意也不敢。
他們也沒想到前幾日的那位女殺神竟然也是異類。
如今已上賊船,為了保命,他們隻能硬下頭皮立了這不平等的心魔誓。
好在令人安慰的是,那位嚴姓男修也保證此行之後,在他們魔靈還掌管蛇虎城的統禦權時,都會讓他們順利晉升,以獲得更多修煉資源。
如今雖被打了巴掌,還也給了紅棗,他們也都樂意看另一群對手倒黴。
在於晚安排下,將破棺的一整個流程安排的順順當當。
首先,由她、元崗和焱明協力擊破黑棺;
接著負責的修士會將黑棺內的人或妖抬走,放到治療區,由另一個小隊負責治療。
每個小隊都有魏延或嚴光負責。這樣下來,料他們也不敢動其他心思。
確認好計劃,於晚和元崗對於破棺的位置也做了些更改。
他們計劃在黑棺側麵麵積較小的一側破開,這樣子既方便他們救人,也方便對黑棺再做偽裝。
穀內溫暖如春,眾人熱火朝天忙了起來。
穀外依舊飛雪不斷,被雪霧籠罩的山間雪原,有一群黑衣修士在頂風趕路。
他們正是和於晚同一批的捕獵人。
先前在他們到達龍象雪原後,黑鐵令牌中又收到一道指示,讓他們在護樓西側雪山另一麵的山腳下集合。
這是李敬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孤立嚴光那隊,讓嚴光在此次任務中失敗。
集合後,領頭的金丹大圓滿修士本想趁夜間拿著李敬賜予他的破陣法寶偷偷潛入。
誰曾想進樓後隻見一片狼藉,樓中隻有滿地屍體和血汙。
他們這才知道,護樓已經被另一群人捷足先登了。
趁著樓內暫時還無修士前來,他們搜刮了一下可以登足的地界,然後紛紛離開,朝著刑天府的方向趕來。
領頭的金丹大圓滿知道,這肯定是前兩批剩下的修士所為。為了搶功勞,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嚴光和他的小隊。
他現在必須儘快出發,爭取在刑天府前攔截那批小隊。隻要成功搶到黑棺,那這功勞自然就是他的。
到時候在李敬安排下進入魔宗,或許能尋到一處化嬰的地方。
然而天不隨人願,他們剛入雪山不久,就起風,下起了暴雪。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嚴令眾人冒著風雪慢慢前行。有反抗的,或被他用威壓震懾下來,或者直接被他殺了。
這種擾亂人心的修士,他可不需要。
可是,風雪越來越大,前兩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突然衝出上百隻築基後期的冰獸。
那些冰獸出現的突然,瞬間就打亂了他們的隊形。雖然他及時反應全力鎮壓,但還是失去了幾名築基初期的戰鬥力。
一些也受了傷的築基中期和後期,而後在更加猛烈的風雪中,或體力不支倒下,或被再次出現的冰獸襲擊。
可惜,除了被秘密派出來的他,隊伍之中便再無金丹修士。他能做的也隻是保護有限的優質戰力。
該死,這裡的冰獸怎麼越來越多。
神識中注意到四周再度圍過來的冰獸,金丹大圓滿修士心中怒罵,隨即飛出本命法寶,開始收割冰獸的性命。
其實這兩撥人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但有著於晚微版七星防禦陣的作用,他們這行人並未察覺。
一群人在風雪中拚命奮戰。
廝殺過後,規模逐漸縮小的隊伍繼續越過山脈,在這風雪中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