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虎城,南城門口。
“嚴師弟,此次雪中送炭,辛某定當難忘。”身著青衣錦袍的辛煜站在城門口,一臉愧意看著嚴光。
嚴光和辛煜都是魔宗真傳子弟,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辛煜安排的。
看著辛煜那副假惺惺的樣子,他心中默念師兄閉關前囑咐自己的話,強忍著鬆開想要揍過去的拳頭,拱手道,“辛師兄客氣了。我們既然都為魔宗弟子,自該守望相助。”
“這次前去主要目的就是迎接象虎城的少城主歸順,由我們真傳弟子前去,也算全了他的麵子。”
說完,嚴光再也忍不住,他怕下一刻就要一拳揮上去,急忙拿出飛劍,跳上去眨眼間離開了此處。
辛煜放下雙手看了看飛遠的嚴光,嗤笑一聲,“回去吧,趁著他回來前,吩咐下去的事情都要做好。”
說著他轉身看向漆黑城牆上掛著的屍體,“如果失敗了,你就是那個下場。”
一直跟在辛煜身後的弟子頓時額頭冒汗,急忙答複,“辛師兄放心,小的能肯定那虞皎定是襲擊此次貨船之人。”
“小的一定在嚴光回來前找到虞皎受傷襲擊的證據。”
看著眼前信誓旦旦保證的弟子,辛煜隻說了句,“去吧,等你成功回來便也是真傳弟子了。”
“謝辛師兄。”男子興奮應下,再次拱手拜禮後,便急匆匆離開了。
辛煜隻是呆呆看著男子走入城內的身影,嘲諷嗤笑,“宗門底層的這些螻蟻還真是百用不厭。”
“虞皎啊虞皎,閉關又如何。遣走你的心腹,我有的是可以惡心你的蟲子……”
說完,辛煜搖扇,慢悠悠走入城中。接著蛇虎城上空陣法光罩一閃,城內開始戒嚴,隻進不出。
在嚴光出發前,他已經率先通知象虎城的少城主此行使者更換一事。這也是間接表明他們對象虎城的看重。
所以那日魏延才會同馬香歌一齊從丹醫閣出來。他是收到使者將來的消息後,去閣中拿丹藥的。
馬香歌是他城主府的人,他一向的丹藥、療傷之物都是從她那裡拿的。
也是在那日,他好奇之下跟著馬香歌去了港口碼頭,遇見了同孔錦魚有著一致銀卷發的於晚。
因著身上城主府的身份牌,他感知到銀卷發女修竟是星海樓的下一任繼承者。再加上心中對她和孔錦魚關係的猜測,才在那一瞬間調整了自己之後的計劃。
本來於他而言,這次前來的使者是什麼人都無關緊要。畢竟他早已打通上下關節,隻是還差最後的形式罷了。
但在逐漸確認於晚確實是孔錦魚的女兒後,魏延都忍不住驚呼好運。
畢竟這次前來使者恰好愛這口腹之欲,隻要他操作得當,不愁多加於晚一個名額。
至於有可能猜錯這點,魏延並不擔心。這些影響不到他的主要計劃。況且能意外讓星海樓欠下一個人情,也是蠻劃算的。
回府後,魏延打開陣法,向於晚解釋了一遍他視角下的所有行動。接著他拿下腰間的城主牌,遞給了於晚,“喏,就是它讓我感應到的。”
於晚接過,拿出自己的少閣主身份牌,比對起來。隻見她向著自己身份牌輸入靈力後,魏延的牌子竟然接連震動了三下。
可左右研究,她也沒有發現其中關竅。
魏延見她一臉鬱悶的把牌子遞回來,他笑著接過,“這牌子是我家一脈相傳的。我爹離開前將它交予了我。”
“但有關這城主牌的具體來源,我卻是不知。不過,應該同我們祖輩有關係。”
於晚認同的點點頭,“也是機緣巧合了。”
“所以說啊,夫人,這便是我們的緣分。”
聽著魏延的調笑,於晚一個眼刀飛過去。
魏延絲毫不懼,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城中都已經知道你是外來的豚魚仙子,但等明日改好發色,還是要同我再出去轉轉的。”
看著於晚疑惑的眼神,魏延繼續向下解釋,“除了我這象虎城,還有北側的白虎城,如今另外三城對異類都很忌憚,尤其是東北、西北這兩處山脈的伏虎城和蛇虎城。”
“我有一法可將你眉發暫時染成黑色,不過每半月便要重新加強一次,否則它便會慢慢褪色。”
“至於那發卷,隻能用靈力慢慢弄直了”
“既然要做戲,我們自要做的齊全。我向來不喜留任何一絲隱患。”
說到最後,魏延神情嚴肅起來。
於晚也清楚計劃之中往往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導致的全盤崩壞,她點點頭,開口問,“那你如何向城中修士解釋我發色的變化?”
“這個簡單,豚魚仙子受傷後導致眉發俱白。然而在少城主的悉心照料下,少城主的深情感天動地,竟讓豚魚仙子的華發複黑。”
“你說,這算不算也是一樁美談。”
魏延急忙說完,閃身躲避於晚劈來的刀光,“就這麼說定啦,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日前來尋你。”
魏延一麵朝院外躲閃,一麵囑咐於晚。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於晚收起紫刃萬刀,放下陣法,重新整理一遍所有信息後,便開始閉目打坐。
有了平日裡體內自動運轉的大周天,於晚現在每晚的修煉主要集中在開辟經脈和骨脈。
在這段時間的療傷中,她已經將右臂剩餘經脈劈開,同時脊骨、右臂骨脈也都打通。
接下來,她計劃先打通左臂的經脈和骨脈,二者雙管齊下。
在右臂經脈打通後,她能明顯感覺到力量的增強。而加之骨脈也通,那右臂力量更是成倍增長。
於晚試過,右臂全力一擊之下,竟然可以直接將戒指中的玄階寶盾擊穿,這已經有金丹初期修者的力量了。
體內大周天不曾停歇,始終裹挾著外界或腹中的靈氣,不斷走著大周天,最後化作乳白靈液滴入丹田之中。
丹田內的哼哈早已沉沉睡去,靈液內的金魚也靜靜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於晚在輕念三遍太乙清心訣後,便控製著丹田內的空焰和靈力,朝著左臂的經脈和骨脈走去。
寂靜深夜,不時響起於晚痛苦的悶哼聲。雖然一心二用的同時去打通經脈和骨脈的效率很高,但疼也是真的疼。
於晚覺得,這疼痛比起在秘境中的肌膚被腐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修者想要強大,這些疼痛隻是必不可少的其中一樣罷了。於晚隻能咬牙忍著。
另一邊,早已從帖樓離開的三人在伏虎城遭遇襲擊,秦餘慶受傷嚴重在另外二人相助下逃脫,顧長風和烏樂微則被一群蒙麵修士抓了起來。
此時的秦餘慶藏在寒天域最北側冰原的裂縫中,他雙唇烏黑,周身的護體光罩明明滅滅,明顯堅持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