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給本座站住,敢殺我營兒,拿命來。”
說著,惜文上人右掌拍出,兩個放大版的五指土黃靈光掌印飛出,,分彆擊向回到自己營地內的二人。
“哼,惜文,你徒弟死了,關這兩個小輩何事?”太白宗主帳內的通泰走出,一聲輕喝,將拍向周不係的靈掌化解開來。
另一側,元複右掌揮出無數麥芒針,抵擋住即將拍到宗門營地的掌印。片刻之後,掌印消失,密密麻麻的金黃小針被元複收回。
她緊盯惜文,冷聲說道,“惜文上人身為元嬰長輩,難道就能如此隨意濫殺我宗修士?”
惜文不敢衝已經化神的通泰對罵,但見四極宗出來當事的僅為元嬰中期的元複,再加上她僅憑元嬰中期就把自己元嬰後期老牌修者八成功力的攻擊化解,心中極為氣憤,當即怒罵,“貴宗弟子將我徒兒殺掉,我難道不能反殺報仇?”
“還是你們四極宗向憑域內第一大宗的名頭壓下此事。老夫不服。”
“你個小老兒淨會放屁。”通泰大口吞飲葫蘆中的美酒,開口大罵,“秘境中爭奪本就正常。要說我這金丹弟子殺了你那天才徒弟還情有可原,那築基小修,你說說如何殺得了?”
“還是說你那冠絕天才之名的徒弟其實是個廢物。”
通泰的話不可不謂殺人誅心,何況說完他還偷偷向惜文釋放了化神威壓。
隻見那懸在高空的惜文搖搖晃晃,滿臉氣得脹紅,想要反駁回去卻又不敢開口。此時他也知道自己是怒急攻心了。
對付這種小修士,他有的是辦法暗地裡處理,何苦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受那通泰的侮辱。
有通泰壓著,惜文降下地麵,拱手向通泰賠罪,“真君恕罪,是我痛失徒兒後太過悲憤,這才導致……還請真君恕罪。”
惜文非常有誠意地躬身拱手,向通泰拜了一拜。
然後在通泰示意下,他正準備回到九天閣營地那裡,此時四極宗那處又傳來元複冰冷的聲音,“惜文上人莫非已經年老體弱到,連這記憶都出了問題,你可還不曾向我宗道歉。”
“你…”聽元複如此諷刺,惜文額間青筋暴露,正欲再拍出一掌,卻被通泰直接壓在地麵,打斷了口中未說之話。
“惜文,你也修到元嬰了,想必知道修真界弱肉強食的道理。本君知道你一連失去二徒,心中悲切。但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大開殺戒,你那金佛掌還想繼續往下修嗎?”
“或者本君換個問法,你還想升化神嗎?”
本來通泰見惜文如此不給他麵子,想教訓一下,但剛準備出手,便被從營帳出來的莊明謙攔了下來。莊明謙開口就是兩聲質問。
惜文聽到,後背頓時冒出一身冷汗。不曾想這莊家人竟能看出自己的功法,竟連自己無法突破之事也看出來了。
想到自己年歲無多,他隨即丟下方才的心思,被狠狠壓在地麵的雙手艱難移到頭頂前,拱手說道,“真君饒命,還請真君指點。”
莊明謙臉色不變,繼續說,“我並非佛修,所以於這修為上,我無法指點。但若說這起殺人之案,修真界既然有弱肉強食之說,那你大可以用同樣的方式討回來。”
“百年之後便又是一屆天英大會,界時擂台之上分生死,你大可派弟子或親自上陣,為愛徒抱此仇。”
“本君提議如何?”
如今莊明謙已為雙方鋪好階梯,惜文自然順階而下,“多謝真君。在下便在此立下誓言,百年之後,你們三人,本君自會安排弟子出戰。”趴在地上的他艱難轉頭,陸續看向楊梅、於晚和周不係。
說完他狼狽站起,雙目陰鷙盯著周不係,“當然,若你有能力升至元嬰,本座不介意親自在擂台之上將你斬殺,祭我亡徒英魂。”
莊明謙見此,又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現在該道歉的道歉。百年後,擂台見生死。”
聽他這麼一說,惜文身子一僵,但又在通泰那隱隱的威壓威脅下,轉身拱手向元複道出歉意。
說完,他也沒臉再會營地,直接揮袖飛走了。
等到通泰和莊明謙金營帳後,整個場地才又恢複活躍,該上交靈物的上交靈物,嘴巴大的,早已將此事傳遍營地。
隻留方才剛出秘境就被惜文下了戰書的於晚,一頭霧水走進了自家營地,排隊的同時,向不遠的秦餘慶神識傳音。
所以排著隊的於晚隻向前走了幾步便清楚了事情大概。
她自然清楚三人都未曾出手殺掉龍營,何況在它們入塔前後,完全沒看到他。
這是給人背了黑鍋呀。
於晚無奈一笑。不過轉而她心中卻又十分感謝那位莊真君。
若非他的一番話,龍營這師父真的很可能暗地裡偷偷派人殺掉她們三人。
現在好歹延長了百年時間,到時無論擂台上出何陰招,她都有自信挑戰一番。
一邊安撫完各自傳音過來詢問於晚的同門和塔內並肩作戰過的其他宗門的道友,也終於輪到於晚上交靈物了。
很快,除了將嬰元丹配方的靈草全數交出,剩餘她隻需交三成即可。
隨後於晚接過裝滿靈石的儲物袋,又拿出一個袋子遞給了負責記錄弟子身後的元複。
元複掃過袋中物品後,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隨即遞給於晚一個上品儲物袋,“我與你師父關係極好,但先前因事耽擱,一直未能見你一麵。”
“這裡是尋到此物的獎勵,同時也有我給你的見麵禮。”
聽著元複的解釋,於晚興奮接過。隨後再次行禮後,便走開與不遠的同門聚在了一起。
看著眾人個個一臉喜意,想必此行收獲都不錯。
除了武嶽,他一出來便直奔主帳,但卻被元複攔下,隻說葉夏桑之事宗門自有考量,讓他不必太過擔心。
但往日隻專心在靈植身上的元複哪知道這師兄妹二人早已情投意合,如今這麼一句冰冷勸說反倒讓武嶽心中悲憤。
但是身為宗主的大弟子,他一向把情緒藏得很好。將靈物上交兌換後,他一言不發上了寶船,到了宗門才出來。
一路順利到達宗門,途中於晚想尋品芫,卻被元複告知他已閉關,無奈於晚隻能暫時將心中有關葉夏桑的疑問暫且壓下。
回宗之後又有兩件喜事,宗主出麵在廣場上向眾人道喜,同時收下了楊梅做他的關門弟子。
孔無慮也成功拜入元複門下,不待於晚她們過來道賀,她便被自家師父帶回了仙農穀,開始了不分晝夜的研究、乾農活與修煉。
於晚先是回到元一峰峰頂,在緊閉的殿門前向芫華訴說著自己在秘境內的種種經曆。她掩去了其中頗為艱險的部分。
說完之後拿上殿門掛著的儲物袋,又坐到金桂下的方桌上吃了碗儲物袋裡的陽春麵。
這儲物袋裡的麵條是芫華閉關中途做好放在外麵的,就是防止自己沒能及時出關,也能讓自家徒弟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的關心。
師父說過,每次回家定要吃完熱乎乎的麵條,以撫慰在外奔波疲憊的身體,卸下在外一直武裝的心防。這是她可以完全放鬆自我的地方。
麵條很燙,湯也很燙。但是很香,於晚想,這是她吃過最香的一次飯食了。
第二香的是剛來此地,墨嬸家的豆角炒肉。
她叫出哼哈,一人二獸一起就著桂香、月色吃麵喝湯。
很奇怪,一出丹田,哼哈又恢複合體粉豬狀態。於晚也不著急詢問它們。
熱食在前,怎能分心。
熟悉的一輪圓月又上高空,吃飽喝足的於晚朝著大殿方向拱手一拜。轉身飛回內峰未元峰的洞府中。
這三年的曆練所得,她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凡界常以月寄相思,呆坐在窗前或樹下的武嶽和顧長風遙望頭頂圓月,隻希望它可以將自己的相思寄給心中之人。
或許,隻希望相思還有可寄之處。
清晨一碗陽春麵,最是舒服~挖一小勺豬油進去,香噴噴的[滿足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