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於攻略任務的顧璽,為沈姝的突然鬆口和轉負為正的好感值沾沾自喜。
渾然不知自己步步放低姿態,正逐步淪為一個服從者。
沒有半點猶豫,顧璽便答應了沈姝開出的條件,甚至還對係統大放厥詞,說他不出三天就能完成攻略任務。
係統:【好感值才01,我勸你彆這麼樂觀。】
顧璽:【你懂什麼?一個吻換來01的好感值,那十個、百個不就十拿九穩了。】
係統對此深表懷疑,沈姝的好感值是百分製,又不是十分製。
就算真湊夠一百個吻,那也隻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以它高超的數據分析能力,沈姝絕對不是一個貪圖男色的膚淺之人。
但不管怎樣,沈姝願意‘收養’顧璽,已經算是攻略任務中的重大突破,更彆提沈姝還提出要和顧璽‘切磋武藝’。
根據係統對霸總文的了解,‘切磋武藝’正是感情升溫的好時候。
聯想到早上的激吻,係統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切磋武藝’不僅是字麵意思。
聽到係統的提示,顧璽的嘴角就控製不住地揚起。
想不到油鹽不進的沈姝,隻是見了他的真容,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顧璽扶額苦笑,為自己驚豔世俗的美貌深感無奈。
到了沈姝安排的房間後,顧璽更是摘下麵具欣賞起自己的美貌,甚至還花起心思準備晚上見麵的著裝。
為了完成任務,犧牲一下男色也不是不行。
顧璽嘴上說是如此,心裡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期待。
另一邊,沈姝正在和顧辭霆交談。
顧辭霆自打被革職後,就徹底沒了動靜,看起來像是不想再摻和帝國政務。
實際上,他一直等著內閣出事。
在他看來,沈姝隻是一個廢物,根本就守不住王位。
即便是創造性地提出了設立內閣,以此平衡各方勢力,可那些權貴絕對不可能會服從於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嬌軟雌性。
看似為沈姝撐腰的裴寂,不過是為了王位逢場作戲。
可他怎麼也沒算到,沈姝還未出事,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先進監獄了。
為了把顧念保出來,顧辭霆隻好放下麵子進宮尋找沈姝。
一見麵,顧辭霆就黑了臉色:“顧璽和顧鈺呢?”
“他們說他們不想見你,如果你是為了諒解書的話,還請早些回去。”
“讓他們來見我,我不信你這個滿口謊話的混賬!”
沈姝不為所動,坐在主座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光滑勻稱的瓷杯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一層白光。
顧辭霆被沈姝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不輕,當即拍了桌子:“你對父親也是這種態度嗎?”
“這杯子是成套的,不用分主次,可人就不一樣了。”沈姝舉起手中的瓷杯,“顧先生,你平日裡不就喜歡把三六九等掛在嘴邊,怎麼沒了王位,你反倒還開始提倡人人平等了?”
“三六九等又怎樣?我是你的父親,你就得尊我敬我!”
沈姝撲哧一笑,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指尖微微用力,手中的瓷杯化成一捧細沙。
“坐了二十年的王位,倒是讓你忘了赫裡斯帝國的規矩。什麼父親不父親的,我隻知道王權至上,你莫非想要讓本公主對你三叩九拜嗎!”
江護衛向來懂眼色,將手中的利刃架在了顧辭霆的肩上:“顧先生,你還沒按照律法對公主行禮呢。”
鋒利的劍刃冒著一股寒意,仿佛隨時就會砍斷顧辭霆的腦袋。
對死亡的恐懼,讓顧辭霆雙腿打顫,踉踉蹌蹌地行了個跪拜禮。
沈姝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回原位,撐著下巴笑道:“顧鈺和顧璽確實不想見你,但諒解書嘛~”
顧辭霆算是看清了沈姝,這個仗勢欺人的家夥,剛才在給他立規矩呢!
如今話鋒一轉,無非是彆有所圖。
顧辭霆咬牙問道:“公主想要讓我做什麼?”
“總得有人承擔罪責,你的妻主和女兒,自己選一個唄。”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顧辭霆憤然起身,“挑撥離間,讓我妻離子散不成!”
“你現在不就是妻離子散,哪還需要我挑撥離間?”沈姝扔下一疊照片,“你的芸兒正在四處找人,帶她偷渡到其他帝國呢。
“再說,若不是因為她的兄弟,您現在還是王位的代理人,何苦蝸居在一個不足百平的公寓中?”
就算沒有顧念這事,顧辭霆和司徒芸也好不了多久。
司徒芸願意和顧辭霆在一起,無非就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如今顧辭霆沒了利用價值,司徒芸自然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況且,一旦司徒壘等人定罪,顧辭霆一家都要受到牽連。
妻離子散,是遲早的事。
顧辭霆看了眼地上的照片,表情瞬間不淡定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愛上司徒芸,可他也容不得遭受這種背叛。
饒是心裡不滿,顧辭霆依舊嘴硬:“這些照片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倒是公主跟蹤我們,未免也太冒犯了!”
“司徒壘涉及挪用公款,我隻是防止利益相關者潛逃出國。倒是顧先生,你仔細回想司徒芸出現的時機,不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步入了一場精心布置的陷阱中嗎?”
顧辭霆就算再蠢,和司徒芸待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能知曉對方的部分秘密。
若是顧辭霆仍舊選擇沉默,那他和司徒芸就是一夥的,從他口中必然也能套到消息。
見顧辭霆默不吭聲,沈姝也沒逼著他指認司徒芸,而是給他指了條明路。
“你回去好好想想,一個隨時都會被牽連的妻主,和一個犯了錯的女兒,到底該怎麼選。”
隻要顧辭霆出麵指證,沈姝就有法子把司徒芸弄進監獄。
到時候,有的是機會審問。
再說,這個做法確實是最合適的抉擇。
但顧辭霆並不肯領沈姝的好,見沈姝不願放人便直接甩臉色走了。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主動將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
“公主,要我把他們抓來審問嗎?”
江潯抬頭看向沈姝,眼底透著嗜血的光芒,脖頸上的傷口還未徹底愈合,留下了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江護衛的弟弟,曾經被原主毒打的護衛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