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齊國而言,虎奴,是一種比精銳暗衛更加好用的武器,自然,隻能由皇帝一人完全掌控了,也隻有他,可以將虎奴作為賞賜,賞給自己器重的兒子。自然了,這種賞賜,並不是永久的,他可以隨時收回,因為這些蠱蟲,最終都隻會聽從與蠱王的命令,他可以養出來許多的母蠱賞賜給人,讓人暫時擁有虎奴的掌控權,但最終,這些虎奴還是隻會聽他一人之命。這是南齊皇帝掌控皇權的籌碼和底氣,沒有人會不懼怕一支無懼無畏的虎奴軍隊,哪怕是這些年來一直都看似繁榮昌盛的燕國。齊淵既然敢違抗南齊皇帝的旨意,強行留在燕國不回去,自然就是算準了他一定會派一些虎奴過來,是警告他這個兒子,同時也是想利用強勢的虎奴,來給燕國的人一個下馬威,讓燕國人心生忌憚。而在南齊國,隻有皇室之人,才有資格擁有虎奴,所以,南齊皇帝選了囂張跋扈卻愚蠢無腦的三皇子,他行事張揚,又與齊淵向來不合,是最適合的人選。所以,在得知三皇子會帶著虎奴來到燕國時,齊淵第一時間派人去了一趟大皇子那裡,問他要來了幾隻蠱蟲。對於家世背景有後台三皇子齊崢,大皇子顯然更為忌憚,他從來沒有把齊崢當成過自己人,畢竟,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能夠坐上皇位之人,永遠隻有一個。因此,比起讓齊崢順利帶回齊淵,在皇帝麵前得臉,他更想看見這二人之間的爭鬥,最好鬥個兩敗俱傷,如此反而對他的處境更為有利。所以,齊淵僅僅隻用了納蘭家在南齊國開的幾家生意不錯的酒樓,便將他手裡的三隻蠱蟲送給了他。三隻蠱蟲,也不過隻能控製齊崢手裡的那十來隻虎奴一個半月的功夫,等齊淵回了南齊,蠱蟲用完,虎奴便不再屬於他,皇帝厭惡齊淵,自然不用擔心他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而那幾家酒樓,卻是實實在在的能給他帶來利益的,對於大皇子來說,這門生意穩賺不賠,唯一倒黴的,自然就成了那被當槍使了多年,最後卻被毫不猶豫舍棄的三皇子齊崢了!“三皇兄,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控製你的虎奴的嗎”齊淵思考了片刻之後,突然就打消了弄死齊崢的念頭,畢竟現在的齊崢,活著確實是會比死了更加痛苦,而且,他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齊崢眼裡是一片茫然之色,他當然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甚至都懶得去了解,他一貫頭腦空空,根本不會去思考,更不會去想為什麼自己的東西會不聽話了,接下來他要怎麼辦。他隻是盼著有人能來救他,或者對手能夠放過他。對於齊崢這樣的蠢貨,若是就這麼殺了死了,讓他稀裡糊塗的死去,反而成了一種恩賜了。看著齊崢那白癡的樣子,齊淵簡直覺得可笑,被大皇子帶在身邊養了許多年,他竟然是連腦子都被養沒了!“看來,大哥想讓我和你互相撕殺兩敗俱傷……著實是高看你了,也太小看我了!”齊淵有些無奈地說道,看向齊崢的眼神輕蔑又透著幾分憐憫。倒不是對他此刻模樣的憐憫,而是對一個人愚蠢而不自知的憐憫……“齊淵,你自己耍手段耍心機害我就害我,你提大哥做什麼就算你今日殺了我,也永遠都贏不了大哥!他一定會替我報仇,他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大概是齊淵眼裡的那股子憐憫之色徹底刺激到了齊崢,他反倒莫名的硬氣了幾分,開始咬牙威脅起來。齊淵卻已經懶得再和他說話了。因為齊崢這個蠢貨,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他身上攜帶的蠱蟲,在進入蘭翎閣的那一刻,便已經被這裡的熏香所控製,此刻早已經死透了。隻有當齊崢身上的蠱蟲死了,他手裡的蠱蟲,才會發揮作用,讓他成為虎奴的下一任主人。齊淵一直在等,等齊崢找上門來,而他之所以會選擇蘭翎閣,而不是選擇納蘭家的產業,一方麵是為了讓齊崢放鬆警惕,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知道蘭翎閣背後的主人是誰,這是他給薑晚寧找的一條後路,一個可以確保她萬無一失的方法。除去薑琰這個變數之外,齊淵其實也不能確定,自己手裡的蠱蟲究竟是不是真的,以及他事先準備的熏香有無作用,他雖然做足了準備,可也不能控製意外的發生。而現在……齊崢這邊,確實沒什麼意外情況,他就這麼輸了,輸得毫無尊嚴,毫無餘地。但另一邊,齊淵緩緩抬眸,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薑晚寧的方向……她被另一個男人牢牢地護在懷裡,並未受到任何的傷害,可那雙微微瞪圓的清澈雙眸,卻直勾勾地盯著他,眼裡滿是震驚與陌生。齊淵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狼狽,滿身是血,報仇的時候雖然暢快,但他的表情一定很猙獰,有那麼一瞬間,他根本不敢開口讓她來到自己的身邊。而那個男人……那個將她抱在懷裡的男人……齊淵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已然篤定了對方的身份。他到底,還是找上門了!齊淵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裡浮現出一抹瘋狂偏執之色,內心不受控製地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現在的他,完全可以控製虎奴,在薑晚寧尚未完全恢複記憶的情況下,將他當成刺客殺死,徹底碾碎!隻要這個人一死,那麼薑晚寧便會徹底隻屬於他一個人,再也不會愛任何人,更不會離開……因為嫉妒恐懼而滋生出來的陰暗念頭,在濃重血腥味的刺激下,變得愈發強烈起來,齊淵幾乎就要控製不住心中不斷翻湧的殺意……然而就在這時,薑晚寧突然一把推開了麵前的男人。在徹底反應過來沒有危險了之後,她幾乎沒有看對方一眼,便直接往前衝去……........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