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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懷民心中掛念著女兒,便也沒有繼續與冷初煦客套的意思,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便直接吩咐道,“阿琰,你送公主殿下去客房歇息吧,我與你母親在這裡等著消息就是,公主受了傷,理應早些休息。”
薑琰注意到冷初煦蒼白的臉,以及眉眼之間的那一抹疲憊之色,心裡莫名的生出一股憐惜之意,雖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遠比他要想象的還要堅強,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很心疼。
“好,我這就送她去休息。”
一路上都沒怎麼對冷初煦說話的薑琰,突然起身,一把便將冷初煦打橫抱了起來。
他這舉動顯然有些莫名其妙,冷初煦原本微微耷拉著的眼皮,突然便睜大了,眼神頗為詫異的看著薑琰。
之前在她麵前讓她感覺有些傻乎乎的男人,突然變得十分嚴肅起來,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而更讓冷初煦感覺意外的是,那個因為不會武功,而在她看來不堪一擊,弱得要死的薑琰,胳膊竟然十分有力,能將她穩穩托住,走起路來也不打戰,頗有幾分男子氣概。
詫異之餘,冷初煦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饒有興致。
薑琰此刻的動作自然是不太合規矩的,他突然這麼做,也是十分的冒犯。
但此刻薑懷民和薑夫人的心思,基本還是全在薑淑予和薑晚寧的身上,也就沒有對薑琰說什麼。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冷初煦平日裡表現得太像個男子,經常與薑琰勾肩搭背,二人早已接觸過不知道多少回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但此刻,薑琰的心情,明顯就和之前不同了。
在得知冷初煦的真實身份之後,薑琰便心亂如麻,花了很久的時間調整自己的情緒。
他深深地意識到,之前的自己在她麵前犯了多少的蠢,以至於他一想到那些相處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根本不敢直視冷初煦的眼睛,隻希望她從未認識過自己。
長姐薑淑予的失蹤,才讓他徹底的冷靜了下來,恢複了幾分平日的理智。
他將冷初煦送去客房,親自將她放在了榻上。
“好好休息,當心傷口。一會我會找兩個丫鬟過來伺候殿下。”
薑琰繃著臉,用十分客氣,但又帶著幾分疏離的語氣說道。
冷初煦坐在床上,身子靠著軟枕,抱著手臂盯著薑琰,道“我剛才說那話的意思是……那齊淵陰險狡詐,有備而來,若太子妃真的被她帶走,他並不會傷害太子妃,甚至可以說是不敢。因為他得罪不起燕珩,一旦薑淑予出任何意外,便等同於得罪整個薑家,也就徹底得罪了燕珩,那麼,他的手裡便沒有任何的籌碼了,到時候,他不僅很難活著離開燕國,南齊皇室給他提的要求也沒辦法做到,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是會做蠢事的那種人。”
“我知道,多謝。”
薑琰耐心地聽她說完,隻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冷初煦看著薑琰的背影,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擰。
怎麼回事呢?
怎麼突然就不理人了?
他是不喜歡女人呢?還是不喜歡她的身份?
她顯然並不知道,出門之後的薑琰,那白淨雋秀的麵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得通紅,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像是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離開時,他的腳步淩亂虛浮,背影顯得無比倉惶。
……
與此同時,午夜時分。
南城幽巷,寂靜無人。
薑晚寧孤身一人,隱沒在黑暗的角落之中,靜靜觀察著等待著。
她不敢太張揚地出現,因為此刻,燕珩帶著金羽衛,正在滿京城地尋找她的下落。
燕珩出宮的速度,比她想的還要快,所以她不僅要掐著時間趕到這裡,一路上還得躲避那些尋找她的金羽衛。
好在,她出宮的時機比較好,而且非常的了解燕珩身邊的暗衛,知道他們搜查的習慣,所以才能躲過去,順利在子時趕到此處。
周圍幽暗漆黑,安靜得隻剩下蟲鳴鳥叫的聲音,薑晚寧渾身緊繃,心跳快得宛如擂鼓。
越是時間臨近,薑晚寧便越是緊張。
她本以為,齊淵會帶著薑淑予出現在這裡,或許她有機會可以帶著薑淑予殺出重圍,亦或許,她可以通過釋放信號引來燕珩的人,等到薑淑予安全之後再來救她。
然而,事實便是,薑晚寧想得太簡單了。
一道宛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薑晚寧的身後,那人身法詭譎,實力深不可測,等薑晚寧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將利器對準了她的命門之處。
“不許妄動。”
低沉的女子聲音在她的耳後響起,帶著明顯的威脅之意,“薑晚寧,我知你在想什麼,知道你身上藏著暗器,但我也知道你有多麼的在意你姐姐薑淑予的性命。既然你來了,那便請你乖一點,配合我,以免讓自己受傷,也免得令我為難。”
“好。”
薑晚寧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沒有見到薑淑予,她自然不會輕舉妄動,那樣毫無意義,還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身後的人將她的雙手捆綁於身後,然後一點一點地摸索著她的身體,將她身上的所有的暗器,全都給搜走了。
整個過程,薑晚寧都十分配合沒有掙紮妄動,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當那個女人的手,在她身上遊走的時候,她的身子卻不受控製地戰栗起來,身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頭皮一陣陣發麻。
她的手冰涼,就像是一條毒蛇爬過她的身軀,不知何時會張口狠狠咬她,薑晚寧第一次感覺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恐懼與慌亂,眼淚突然便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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