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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回薑家也不太妥,這個時辰回去,隻怕要被父母兄長們抓住盤問這幾日發生之事,而她實在懶得解釋,於是便直接去了藥香閣,打算在宮宴開始之前再多製作一些有效果的香以備不時之需。
藥香閣內,墨玉一見到薑晚寧,便十分激動地與她說了這幾日賣香的進賬收益,薑晚寧聽了幾句便沒了耐心,誇了墨玉幾句之後,便一頭栽進了製香房內,開始調配配置香料了。
薑晚寧的藥香閣內雖然雇傭了一些人來幫忙製作一些基礎的香扽,但是有一些秘密的香方她擔心泄露,基本上都是她需要自己調配,這幾日藥香閣生意好,許多的香都賣空了,正好她有空回來,便多做了一些。
等她忙完,已經三更天了,街上的更夫開始打更。
薑晚寧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房睡下,累得都懶得洗漱,直接穿著衣裳躺在了床上,身上一股子雜亂濃鬱的香料味。
她想著反正還有一些香沒有調配完,便打算先睡一覺,等明日起來了繼續調配,等配完了之後再去沐浴更衣,反正這時候也不見人,也就不去講究了。
然而就當她迷迷糊糊睡去時,卻忽然被一條十分有力的胳膊摟入了懷中。
一股濃鬱的酒香味,衝淡了薑晚寧身上的香料味,感覺到身後之人滾燙的氣息,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睛。
雖然第一時間便知道了來人是誰,但薑晚寧還是有些被驚嚇到,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在大半夜的時候突然出現。
“你……你怎麼出宮來了?”
薑晚寧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摟緊,灼熱滾燙的氣息落在她的後頸處,不禁有些臉紅發燙。
“吵醒你了?”
燕珩嗓音喑啞,帶著幾分醉意,含糊著道,“忙完了,頭疼,想你……你個小沒良心的……又把我一人丟下了……”
燕珩從前嗜酒,所以酒量極好,極少會有醉意,但今日的他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所以說話時的語氣和平日裡有著明顯的不同,比平時多了一些柔軟,語調之中帶著一些委屈與不忿,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薑晚寧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有將他丟下的意思?
這不是知道他這幾日會很忙很累,所以特意給他留一些時間,而她從宮裡出來也是因為有正事要做,跑來藥香閣連夜製香,也隻是想快些忙完,等明日再入宮去陪他。
誰知道他居然大半夜的喝得那麼醉,還跑出宮來尋她……
“這都三更天了……你今日不是得上朝嗎?距離上朝就隻剩下不到兩個時辰,你還跑出宮來做什麼……其實你不來,我明日也會進宮去找你的……”
薑晚寧心疼又無奈地說道。
燕珩沒有說話,將她鬆開了一些,掰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麵對他。
薑晚寧一轉頭,便對上了燕珩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眸,與平日完全不同的眼神,溫柔迷離,水光瀲灩,幽暗深邃,眼尾泛著一抹微微的紅色,眼底似乎壓抑著無儘的欲火,在不斷地翻湧著,試圖擊潰理智。
可他終究還是壓製住了。
燕珩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閉上了眼睛,喃喃道“罷了……既然你不想見到我……我走就是了……”
他此刻的語氣,聽著著實可憐極了,薑晚寧幾乎從他顫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絲隱秘的哭腔。
薑晚寧簡直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她怎麼可能不想見到他?隻是她在香坊忙碌了許久,睡前不僅沒有沐浴,就連基本的梳洗都沒有,此刻必然是渾身怪味滿臉疲憊的……她自然不想讓自己心愛之人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模樣,雖然知道他不會介意,但是她介意啊!阿姐說了,她以後可是要當攝政王妃的人,怎麼可以還和以前一樣不顧儀態隨性亂來?
可看著燕珩此刻痛苦難受的樣子,他明顯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不想見他,嫌他煩人了。
眼看著燕珩鬆開了她,似乎準備轉身離去,薑晚寧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急得連忙將他一把抱住。
感受到懷裡的身體微微一僵,似乎有些無措,薑晚寧抬起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鼻息間傳來陣陣酒香,薑晚寧感覺他的唇齒間似乎還殘存著一些酒液,有些甜絲絲的,還有著一股竹葉的清香,他最後喝的酒,應該就是竹葉青酒。
她喜歡極了竹葉青的香味,讓她感覺他的唇中又香又甜又軟,他口中殘餘的酒液,更是讓她感覺滋味甚是美妙,忍不住想要品嘗更多,想要求得更多。
她像是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出了幾分醉意,半閉的眼眸之中儘是眷戀之色,她吮吸輕咬著他的唇,全然不顧他越來越僵硬的身子與越來越粗重灼熱的氣息。
燕珩根本不敢回應她,理智像一根緊繃的弦,仿佛隨時都會斷開,而他雖然醉了酒,可意識卻始終有一個部分是清醒克製著的,他知道自己一旦做出任何的回應,哪怕隻是回應她的親吻,他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對她做更多不可控的事情來。
可是他們還沒有成親。
他身為男子,不論是心智還是身體,都比她更加成熟,自然明白,對女子而言極為重要的洞房花燭夜。
因此,在尚未成親之前,他豈能……趁人之危?
薑晚寧於他而言,是上天賜予的,最尊貴的禮物,也是他最想要保護的存在,他必須得給予她最大的尊重,所以他不會,不願,也不能在迎娶她之前,對她做本該在花燭夜所做之事。
或許今日他不該來的……
可他實在頭疼欲裂,疼到他開始害怕自己熬不過去,而在此之前,他隻想見到她,哪怕隻是遠遠地看她一眼。
隨意他灌自己了一壺酒,強撐著在深夜策馬奔出皇宮,借著醉意,放肆地甩開理智,將她擁入了懷中……
但此刻,燕珩卻開始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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