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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可即便是薑懷民,在見到自家女兒此刻那天真無邪的表情時,還是不由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他這女兒,已然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十分不好惹的存在了,以後恐怕不需要薑家來護著她,而是要靠著她來庇護整個薑家了。
裴鈺的手下動作很是乾脆利落,很快便將院子裡的屍體都處理乾淨了,他便也準備回去複命去了。
“裴大人。”
冷初煦看到裴鈺的身影,突然喊了他一聲,“不知你何時有空,我們再切磋一番啊!”
裴鈺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冷初煦一眼,麵色有些不太自然,拱了拱手道“在下還有事,閣下還是另找人切磋吧,告辭。”
冷初煦見他拒絕的乾脆,倒也並不意外,望著裴鈺離去的背影,眉梢微揚起,身形卻是沒動。
“你和裴大人交過手嗎?你可是他的對手?以他的實力,你應該打不贏吧,否則你也不會繼續找他切磋了……”
薑琰主動湊了上來,自作聰明地分析道。
冷初煦眼眸微微一眯,道“我若是真打不贏,便也不會自取其辱了,就是覺得有可能能贏他,才不想放過。”
薑琰聞言興奮極了,糾纏著冷初煦道“那你們下次若是再要切磋,可否叫上我,讓我看個熱鬨?”
許是薑琰的聲音有些大,薑晚寧和薑淑予都注意到了冷初煦這邊。
從前薑琰雖然並非是十分內斂的性格,但是卻也沒有今日這般活潑,對於薑琰對冷初煦的異常熱情,姐妹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用明說便十分默契地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阿姐,家裡的事你先幫忙照顧著,殷家若是派人來要人,你可硬氣一些,我放心不下燕珩,我想回宮去找他。”
在確保了家人沒有問題之後,薑晚寧便再也控製不住心底裡壓抑的思念之意,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立刻找到燕珩,確保他的安全。
薑淑予其實也想騰出一些時間去哄一哄太子,可薑晚寧此刻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她心裡同樣也很擔心燕珩的處境,便點了點頭,讓她放心去。
薑晚寧讓宋南風和金羽衛留在薑府坐鎮,而自己則是追上了裴鈺,讓他帶著自己入宮。
“裴鈺,我有話問你。”
出門後,薑晚寧看著準備上馬的裴鈺,將他喚進了自己的車廂內。
裴鈺平日裡多是嬉皮笑臉的,臉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可是如今,他的臉上卻突然沒了笑意,看起來總有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薑晚寧知道裴鈺其實一直都是燕珩的心腹,他應該會知道更多的有關於他的事情。
她敏銳地感覺到,裴鈺最近的情緒不太好,而這種情緒不佳,極有可能是因為燕珩自身的處境不好,所以才影響到了他。
對於薑晚寧的吩咐,裴鈺自然是不會拒絕,乖乖的坐在了車廂之中,卻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看起來麵色很不好,多久沒有休息了?”
薑晚寧和裴鈺也算是老熟人了,上來她先是問候了一聲。
裴鈺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關心自己,愣了一下。
隨後,他低頭如實道“三天了吧,最近事太忙,我根本閒不下來。”
薑晚寧心裡愈發的沉重,深吸了一口氣道“照理來說,我入宮的時候你應該會立刻知道,可是你為什麼沒有立刻趕來?那時候你們在做什麼?還是說,燕珩那時候,吩咐你們在做什麼?”
裴鈺掌管著宮門內外的守衛,所有的人哪怕是暗衛出入皇宮消息都會傳到他那邊去。
當初薑晚寧拜托竹蓮送她入宮,竹蓮因為是燕珩的人,所以入宮的時候都有著宮門密鑰,裴鈺那邊立刻就會知道此事。
而當時太醫院內傳出了燕珩昏迷的消息,貴妃擺明了就是在對她設局,照理來說,裴鈺應該會立刻趕赴,哪怕不是為了保護她,也應該要保護好燕珩,可是裴鈺當時一點動靜都沒有,金羽衛也是後麵才出現的。
這些話薑晚寧說得似乎輕巧,但是眼神卻一直落在裴鈺的身上,不願錯過他任何一絲異樣神情。
被薑晚寧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裴鈺難得在薑晚寧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上位者的壓力。
從前的薑晚寧在他看來隻不過是一個美麗漂亮,有點性格的小女人,如今也變得不一樣了。
想起了燕珩之前對他的囑咐,他不由得苦笑道“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受皇帝的控製,但是也一直都在想辦法脫離控製,最近他感覺到靖王和貴妃有了動作,便早早開始做了準備。”
“什麼準備?”
薑晚寧立刻問道,雙眼緊緊盯著裴鈺,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她總覺得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裴鈺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他讓我們……不論他發生何事,都不動,不管他是受了傷,還是被人劫持,哪怕是死了,也不能有任何動作!否則就會立刻破壞他的計劃,就是違背他的命令。”
“所以,當時你們明明知道他的處境,也知道貴妃和康安的設計,但是你們故意不出現,就是為了引我過去?”
薑晚寧心裡亂糟糟的,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做了多餘無意義的事情,因為在此之前,燕珩根本沒有跟他說過任何有關於他可能會遇到危險這件事,也從來不跟她說他的計劃與安排,讓她像無頭蒼蠅一樣胡亂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裴鈺一臉沉重道“我和宋南風都知道你入宮了,也安排了人保護你,隻是,如果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是不能夠動手的,也不能阻攔你做任何事情,要把你當成唯一的主子。”
“為何不能阻攔我?可若我做錯了呢?萬一我被逼急了,不小心殺了貴妃,殺了康安,殺了靖王,這樣的後果誰來承擔?燕珩他不能這樣,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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