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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晚寧雖說時而表現得甚是成熟,但卻也不可否認她不過隻是一個才剛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情竇初開的表現倒也能夠理解。
竹蓮看了竹修一眼,微微一挑眉,眼裡儘是一副被她說中了的了然得意之色。
竹修一臉苦笑著遞給了竹蓮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明顯有些不甘心。
明明他隻比竹蓮多算了幾日而已。
二人在七日前悄悄打賭,看他們家的主子何時能夠拿下這個棘手的小姑娘,竹修說至少十天,竹蓮卻說最多七天。
結果就是,從薑晚寧離開皇宮竹蓮挨打那一日算起,到今日正好七天。
這是薑晚寧兩輩子以來,第一次來到燕珩的私宅,這裡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加冷清一些,地方雖然足夠大,但由於燕珩常年不來這裡居住,所以隻有寥寥幾個下人打掃,院子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空置著,偶爾才會打掃一番。
“姑娘,我是這裡的管家,我姓吳,您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我。”
一個精神奕奕步態穩重的中年男子十分恭敬地領著薑晚寧去了她的院子,和氣道“這院子主子早早就吩咐收拾出來的,裡麵隻有兩個負責灑掃的丫頭,怕伺候的人太多姑娘反而不習慣,不過,姑娘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為您尋幾個機靈聽話的來當您的貼身丫頭。”
薑晚寧搖了搖頭,道“多謝吳管家了,不必如此麻煩,我的丫頭很快就會過來。麻煩您命人幫我準備一些熱水和乾淨的換洗衣物,還有一些吃食,隨便什麼都好。”
折騰到此刻,她是又累又餓,再顧不得想其它的事情。
沐浴過後,她囫圇吃下一碗熱騰騰的湯麵,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這一晚休息得極好,是從未有過的放鬆與安心,夢中再也沒有了前世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而是變成了她與燕珩在一起之後的美好時光,仿佛一切的痛苦與磨難都不複存在,她在他懷裡笑得天真爛漫……
然而,此時的皇宮之中,卻已然雞飛狗跳。
同順帝才剛一覺睡醒,耳邊便又傳來了貴妃的哭聲。
她倒是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頭發也散落下來,並未梳妝,一看就是沐浴過後的樣子,可不知為何,他一見到貴妃,便又隱約感到了一陣反胃,總覺得她身上的那股味道揮之不去。
“怎麼了?朕不是讓你不要隨便來見朕嗎?你現在又哭什麼?”
同順帝滿是煩躁不耐地說道。
以前他一直覺得貴妃的性子比較傲慢,但是由於她生得實在美貌,而且不失情趣,因而他對她十分寵愛,容忍度也是極高。
但如今他年歲漸漸大了,對著再美貌的一張臉也終有厭倦的一日,雖然還有著往日的情分在,可是感情卻早已不如從前,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哭得梨花帶雨。但他卻隻覺得煩躁,根本不想與她說話。
“陛下……臣妾知道陛下還病著,原本不想來打擾陛下的,但是,有件事情臣妾實在是不得不求助陛下……”
貴妃抹著淚道“是康安她出事了……她被刺客挾持離宮了。”
同順帝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他便果斷搖頭道“此事絕無可能!皇宮之中守衛森嚴,怎會突然之間闖入刺客,而且還偏偏挾持了康安,這又是何道理?”
“那是因為……”
貴妃剛想解釋,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響起。
“那是因為,挾持公主的刺客,是原本就在宮裡的人。”
燕珩突然走進了皇帝的寢宮之中,道,“微臣有急事稟報陛下,因此並未來得及通傳,還請陛下見諒。”
現在這個時辰,燕珩極少會來找他,突然聽到他說有急事,同順帝臉色微微一變,明顯變得緊張了起來。
旁人若是說有什麼急事,他或許不會當回事,但如果是他燕珩說有急事,那恐怕真的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出什麼事了?這樣著急。”
同順帝一臉凝重的說道,隨後又看了貴妃一眼,冷淡道,“國師有急事要與朕商量,貴妃若無事就先退下吧,一會兒再說。”
“不必了。”
燕珩打斷同順帝,冷聲道,“此事也與貴妃娘娘有關。”
貴妃原本都已經打算退下了,突然聽到燕珩這麼說,也是愣了一下。
他與皇帝說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國家大事,一般這樣的正事,她這個後宮婦人是不能乾涉的,除非他說的事情,是有關於靖王的。
“啟稟陛下,由於今日陛下病重,而又事出緊急,微臣私自動用了手裡的兵力,繳獲了一支足有一百五十人的私兵,這些私兵十分精良,能力更勝金羽衛,顯然是有人精心培養的。”
燕珩沉聲說道。
“什麼?!”
同順帝臉色頓時一變,隨後目光迅速地陰沉了下來,很顯然此事,是結結實實的戳中了他的逆鱗。
養私兵的用意昭然若揭,野心更是展露無遺,他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在京城之中私自養兵,不管是誰這麼做,那都是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大燕朝律法早已規定,如若有人知法犯法,那就是罪加一等。
那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執法犯法呢?
同順帝可不是什麼蠢笨之人,聽到燕珩的稟報,他在一瞬的震驚過後,心裡很快也就有了猜測,頓時便將視線落在了貴妃的身上。
這些年來,貴妃的野心早已顯露無疑,她的兒子自然也是一樣的,隻是他原本以為他們在朝堂之上結黨也就罷了,而一旦開始豢養私兵,那就是有謀反之嫌了。
貴妃當然也聽出來了燕珩話裡的意思,臉色頓時一陣蒼白,不等皇帝開口,她就下意識地辯駁了起來。
“陛下難道是在懷疑晟兒嗎?他沒有這個膽子!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貴妃頓時急了,跪在地上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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