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大的信息量差點兒沒把我的cu燒乾。
我仍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下床抹黑開燈,一轉身竟看見孟辭宴躺在雙人床的另一側。
他閉著眼,生死未卜。
我鬼戚戚地伸手試探他的鼻息,哦,還活著。
可是不對啊,我腦海裡有關原主的記憶還算豐滿,她小時候吃了幾根棒棒糖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原主的目的是要勾引他,下的藥理應是春藥,怎麼把他給迷暈了?
我繼續調動腦海裡有關原主的記憶,門口鬼鬼祟祟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進去的時候動作輕點,趕緊把她抬走!”
“抬走放哪兒啊?”
“哎呀,隨你的便,總之彆影響我就好。”
我上前,直接將門打開,門口的女人也正要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我,手臂登時懸在空中。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記憶瞬間回到關子辰摘我器官那天,來向唐書惠表達謝意、坐在輪椅上的尿毒症患者。
用我腎的人,是她。
虞杉柔。
她並不是唐書惠所說的虞家千金,她的父親是司機,母親是保姆,真正的千金是我這副身體的原主,也就是現在的我。
我盯著她,直敘胸臆:“你喜歡孟辭宴?”
虞杉柔臉一紅:“你瞎說什麼?他是你未婚夫,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將我上下打量,似乎很奇怪我為何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出口質問:
“我給你的藥吃了嗎?”
她似乎並不避諱我,我的回答也還算真誠,瞥了眼孟辭宴,又回頭。
“他吃了,我沒吃。”
“你為什麼不吃?難道你不想救虞家了?現在能幫你的隻有孟辭宴!”
“我知道啊,可他吃完藥就暈過去了,我沒辦法對著一個不會反應的人下手。我對迷藥過敏,吃完會暴斃身亡。所以你的藥是不是給錯了?”
虞杉柔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我也理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真正想勾引孟辭宴的人其實是虞杉柔!
所以她將春藥換成了迷藥,等原主和孟辭宴都昏迷後,再將原主帶走,自己則跟孟辭宴共度良宵。
隻可惜原主太傻,信了虞杉柔的鬼話,吃下迷藥後就全身過敏,暴斃身亡,讓我重生到了她的身上。
她平常肯定有吃其他藥物,因為我的記憶裡有她定期去精神科複查的記錄。
人比較癡傻,就是不知道傻到什麼程度。
反正她的記憶大多都是美好的,連利用她的虞杉柔對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否則不會輕易被虞杉柔拿捏,說什麼便做什麼。
虞杉柔蹙起眉頭,將我打量打量再打量,“虞書瑤,你沒事吧?你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被人奪舍了?”
我還算鎮定,一時也沒想好要不要自爆身份,隻能不動聲色:
“沒有呀,我能有什麼事,這不好好的?”
我說完,又看向她原本帶來要將我抬走的男人,“麻煩你把孟辭宴送去醫院洗胃,我不睡他了。”
我側身離開,虞杉柔從身後一把將我揪住:
“什麼叫你不睡他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我這兒還有藥,要不你再吃一顆?”
虞杉柔鐵了心要將我迷倒,這樣她才能李代桃僵,好對孟辭宴下手。
我輕輕甩開她的手,微微一笑,“孟辭宴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我乾嘛要在結婚前用這種手段得到他?”
說完,我轉身就走,出了酒店大堂,赫然看見門口停著虞家的邁巴赫。
我開門上車,一屁股坐進去:“開車,回家。”
司機回過頭來,一副沒料到“出現的人竟是我”的眼神,“小小姐,小柔還沒出來呢。”
好啊好,他知道虞杉柔在酒店,自然清楚他女兒對我做了什麼!
真是天崩開局!
一家子都在算計我。
“開車!”我加重了語氣,“以後你女兒不許坐我的車!”
司機往酒店大堂一指,“出來了!她出來了!”
隨後他朝窗外招手,“小柔!這兒呢!這兒!快上車!”
我隱忍著怒氣,看向窗外。
虞杉柔的表情如喪考妣,身後的男人攙扶著半夢半醒的孟辭宴,上了我身後的出租車。
應該是去醫院洗胃了。
說來也是有緣。
靈魂消散的前一秒,我還發誓下輩子要當孟辭宴的老婆。
眼下我變成虞家千金,這何嘗不是一種得償所願?
可現在這件事情得放一放,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虞杉柔上了車,一路沒跟我交流,等回到虞家,她也率先下車,車門“砰”的一聲合攏,差點兒夾到我。
我沉了口氣,在心裡怒罵,虞杉柔最好救過原主的命!
不然司機的女兒耀武揚威成這樣,居然還能不被開除?
但我也沒心思管這小卡拉米,因為比起這個,對我而言更重要的是——
我重生了,還變成了關子辰跪舔的虞家千金!
我得借這個身份做點什麼!
進入客廳,正好看見管家王媽憂心忡忡地掛了電話,我開口詢問:
“最近有沒有結婚請柬寄回家?有一位姓關的先生要舉行婚禮,應該會邀請我參加。”
王媽瞬間換上一副“你沒事兒吧”的古怪表情:
“小姐,您怎麼還有心思參加婚禮呐?老爺跳樓,夫人入獄,咱家馬上就要破產了!”
我一愣,“我爸怎麼跳樓了?”
“咱也不知道得罪了誰,有人舉報夫人老爺犯了經濟罪,在警察封鎖公司前,老爺遭受不了打擊,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隻剩夫人被抓進監獄,雖然還沒判刑,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沉默了。
除了覺得倒黴,情緒還真沒有太強烈的波動。
那畢竟不是我的父母,我很難感同身受,此刻滿腦子想著如果虞家破產,那關子辰和唐書惠還會跪舔我這個千金嗎?
不行!
我必須得在婚禮上鬨點事,否則對不起我重生的身份,和我受過的那些屈辱!
我得在婚禮上向所有人宣布,關子辰真正的老婆已經死了!
我義憤填膺地想著,王媽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又自行慚愧地嘀咕:
“算了,我跟她說這個乾嘛?小姐本來就傻乎乎的,也沒能力管公司的事。隻是可惜了,明明是第一繼承人,卻繼承了一大筆債務。”
我有點無語。
當著我的麵說我傻,是真不把我當正常人啊!
於是我開口問:“現在是什麼情況?虞家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現在還在調查階段,雖然破產的事還沒宣布,但圈內人多多少少知道點內幕。”
“公司的人差不多已經被辭退了,保姆和廚師也都走了,就留下了我,還有小柔的父母。”
“虞家所剩不多的資金,頂多再撐半個月。”
我畢竟霸占了原主的軀殼,如果什麼也不做,良心上過不去。
想了想,我轉身就往外麵走。
王媽一路小跑地追出來,趕緊攔住我,“小姐,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
想想一會兒我要做什麼,我就控製不住想笑。
我告訴她:“咱家不是沒錢了?我去給咱搞點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