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著牆上司錦修用血做顏料在唐老哪裡求來的畫,我笑了。
是樂極生悲的感覺,得到這幅畫時我有多開心,今天我就有多難過。
我承認司錦修對集團十幾年的付出很不容易,可是……
淚水滴滴打在我的手背上,心痛的感覺蔓延全身。
我真的就這樣忍下司錦修的背叛嗎?
我可是明家大小姐,他可是爸媽從小資助的貧困孤兒。
可是他養大了我,從十歲到我二十二歲結婚,他給了我全天下最真,最好的疼愛。
“司錦修,司錦修!”我胃痛到在床上打滾,一股難言的痛,麻了全身。
渾渾噩噩的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午夜十二點,是被司錦修為我蓋被的舉動驚醒的。
看我一眼,他就知道我狀態不對。
畢竟我是他養大的呀!
我的一舉一動怎麼能逃的了他的法眼,以前我就算是竄天的猴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而現在我要離開了,絕對不能被他發現什麼。
我扯開笑臉接受他溫柔的關懷,“還是胃痛是嗎?來,起來喝杯牛奶!”
我點頭,頭發不舒服了,感覺頭皮癢癢的,司錦修直接抱我要給我洗澡。
我搖頭,“不要!”我再也做不到接受他溫柔的撫摸,“太晚了,幫我洗洗頭就好!”
他寵溺的臉上永遠都是甜甜的笑容,“好,躺好,老公幫你洗,然後給我的小公主吹乾再睡覺。”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隻是接受著他的照顧。
像小時候一樣,在他一聲聲小公主中沉迷陶醉。
直到他在我身邊沉睡,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
“我今晚穿的是護士服,他在護士服上栓上了金鏈子,他要了我三次,而我樂意做他最愛的女人。”
又是馮佳!
“要了三次?”
不想對司錦修有絲毫幻想的心如刀割般痛著,那種感覺猶如尖銳的鉤子驟然鉤住心臟。
我用力的按住心口試圖平靜下來,喘著氣大顆大顆的眼淚又掉了出來。
哭什麼,我怎麼那麼不爭氣!
可明明司錦修一直都很珍惜陪伴我的每分每秒,即便是情到濃時也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的。
十二年的相濡以沫,才終於熬到新婚當夜。
我記得很清楚,結婚那日,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司錦修緊張的直搓手。
我親了他一口,他紅著臉脫下我的衣服,如珍寶般嗬護備至,每個動作都怕弄疼我,那天他溫柔的像是對待一個瓷娃娃。
情到深處,他甚至擁著我掉眼淚,他說這輩子都不會傷害我。
“我愛你,明悅,你是我司錦修的全部,這輩子我隻為你著迷,心動!”
而我開口向他保證,“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結婚三年來,他也做到了視我如珍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我也以為我們會像新聞裡讚揚的那樣,是江城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可是我錯了,錯的如此離譜。
司錦修根本不喜歡我這種小家碧玉般的女人,他喜歡馮佳那種每日變著花樣為他尋求刺激的人。
我告訴自己不準哭,不準再對司錦修存在絲毫幻想。
不知什麼時候睡去,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下午三點。
我撕掉日曆上的時間,還剩十八天了,我不要做悲天憫人的弱女子,接下來明錦集團的工作我要做交接了。
特彆是外省我負責的幾個項目,這次永遠的離開,我必須給客戶一個交代。
一身白色西裝,準備出發。
看著桌上的包,那是司錦修送我的。
不過,隻要是他送的,我統統都不想碰。
扔了,賣了,家裡的東西我處理的差不多了,隻要司錦修用心的看,一定會發現家裡少了我很多東西,可惜他不再在乎。
這麼晚來到公司,司錦修正在開會。
我看差不多快散會,直接出現在會議室。
“明總來了,明總好!”
“明總您前不久住院,身體好了嗎?”
“明總,服裝設計這塊還有一個項目圖紙需要您定版,司總說等您簽批。”
“明總,您不在公司,司總都沒笑過,您來了,太好了,我們又可以看你們恩愛了。”
“小明總,再有半個多月就要公司年會了,我們是不是要提前準備?”
“是呀明總,每年都是你們二位一起唱開場情歌,今年也不例外吧?”
我頭有些大,我這半個月沒來公司,這是要輪番轟炸我嗎?
司錦修心疼了。
他來到我麵前,直接護住我,“行了,小公主剛來你們就圍上來,我都還沒機會和我家小公主說話的,你們也不怕我吃醋?”
眾人哄堂大笑,“司總,我們是太想念明總而已,您有話回家關上門再說也不遲呀?”
“就是,你們的狗糧我們吃了快二十年了,您就放過我們吧!”
司錦修拉著我的手,力攬狂瀾。
“行了,年會照舊就好,拍版的項目拿給明總,你們,你們幾個有事明天彙報,彆累壞她。”
眾人發牢騷,“媽呀,又來!司總您是護妻狂魔嗎?”
我看著司錦修在我麵前幫我力排眾擾,我微微一笑開口,“大家不要急,我會把公司的事一一處理,過幾天再去拜訪客戶!”
司錦修怕我太累把他們支走,然後抱我坐在他腿上。
我隻感覺如坐針氈般,再也找不到曾經被他寵愛嗬護的感覺。
“注意點,你這腿都快成為我的座椅了,你老是這樣被人看到多不好?”
司錦修捏我臉,“坐了這麼多年了,公司誰不知道這是你的位置。小丫頭,這是知道害羞了!以前天天粘著我,你怎麼不說怕被人看到?”
我尷尬一笑,隨後胃裡酸澀,“我,我隻是怕沒有你的時候,不習慣!”
他一愣,隨後狡辯,“什麼叫沒有我的時候不習慣?我就在你身邊,你可以分分鐘鐘把我手牽!”
“嗬嗬!”我發現我不會笑了,是不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眼眶有些發熱,怕他多想,我連忙岔開話題。
“我過幾天要去趟臨城,客戶打電話和我們合作的事要麵談,我要出差幾天。”
司錦修聽到我的話,眸光亮了亮。
他是迫不及待想在我離開後找馮佳鬼混嗎?
“渣男”這兩個字,我做夢都不曾想過會用在司錦修身上,我在心裡問我自己,“明悅,你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