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突然,毫無征兆的,天空之中劃過一道閃電,如一條銀蛇亂舞,照亮了整個山林。
緊接著,一絲絲白色光點,從天而降。
“下雨了?把她帶回去再教訓吧”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抬頭望了望天空,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神色,轉頭向著護衛們吩咐道,“要是淋出什麼病來,耽誤了明天的大婚,老爺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說著,可當她轉身走向汽車,彎腰準備上車的時候,有一大片白色的結晶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這不是雨是雪!?”女人抬頭,縮了縮脖子,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現在才初秋時節,江南怎麼會下雪?
天氣也太異常了吧!
轉瞬之間,雪越來越大,幾乎連成一片白色的幕布,夾雜著淩冽的寒風,從天空急急落下。
“會是她麼!?”
鬆夢雲抬頭看了看天空,原本已經絕望的眼中閃動起希望的光。
“真是怪了,怎麼會下雪?”
“好冷!”
“好啦好啦,快把她帶上車,十二姨太還等著呢”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雪越下越大,山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氣溫隨之降到了冰點。有兩個保鏢瑟縮著身子,不情願地從車上走下,想要快點把鬆夢雲抓上車去。
“哢嚓”
可他們還沒有觸碰到鬆夢雲,就變成了兩座潔白的冰雕。
緊接著,冰封以鬆夢雲為中心,向外擴散,伴隨著哢哢聲,四周的保鏢變成了一具有一具的冰雕。
“哢哢哢”
大雪靜謐無聲的落下,伴隨著冰封一切的寒風,竟然讓眼前的一切有了一種說不上來詭異的美感。
“真的是她”
鬆夢雲愣愣地看向遠處,那個一直沒有哭的女孩,第一次有淚水流下,使得她眼前的世界模糊。
“怎麼回事救命啊!”
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被眼前的一幕嚇的花容失色,尖叫道。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的身邊已經沒有能動的活人了,隻剩下她和鬆夢雲,孤零零的站在一堆冰雕之中。
“我想殺人可以嗎?”
兩道身影踏著霜雪,從遠處的公路緩緩走來,其中的一個白衣少女開口問道。
“可以。”葉蕭的聲音冰冷,緩緩響起。
與此同時,山的另一邊,鄭家的莊園裡正在進行婚禮的準備工作
經過了一番襲擊,由於不少建築物都遭到了破壞,鄭家婚禮的場所從原來的主樓換到了戶外。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依然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
他們給草坪上鋪上巨大的紅毯,把大量的彩燈裝飾和桌椅放置在紅毯上,想要布置一個臨時的婚禮場地。
在草坪的一角,三姨太盤膝正坐在一棵古鬆下,她的頭頂掛著被絲線倒吊著的木道人。
“一個婚禮,竟然會有元嬰高手上門搶婚,鄭老弟你惹的麻煩不小啊”伴隨著調侃的聲音,剛才在地下密室中下棋的紅發男人緩緩從空中走出,在他身後,跟著那個白發的少年。
“魔君說笑了,我家三夫人已經把賊人抓住了,是白鶴觀的木道人”白發少年笑著說道,而他正是鄭家老祖鄭千重。
“區區元嬰中期,放在三個月前也算是個高手,隻不過在九天武庫開啟之後,他已經算不上人物”黑袍男子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氣息內斂,好似凡人。但卻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散發出來,讓人感覺仿佛是一隻猛虎站在那裡。
“但他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老道,在修煉界名聲還不錯,若是死在我們鄭家會有一些麻煩”
“彆拐彎抹角,你們鄭家不方便動手,你就想讓我殺了他替你背這個黑鍋”陰陽魔君笑了笑,神色不露喜怒,那笑容也極淡。
他與鄭千重相交多年,對方是什麼意思,自然心裡清楚。
“隻要不死在我們鄭家,魔君可以隨意處置”鄭千重朝魔君一拜,說道。
“此人我可以幫你殺了,權當是我們交易這麼久的贈品。但是之後,你們鄭家購買我丹藥的價格,可要再增加三成。”陰陽魔君淡淡地說道。
“多謝魔君。”
“話說回來,鄭老弟,你的新娘好像還沒有找到?”
“這姑娘性子有點野我已經派人去後山找了”
“若是再找不到,我可以考慮出手幫你抓回來”陰陽魔君哈哈一笑,笑著說道,“畢竟,明天餘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來,我總不能看著鄭老弟出這麼大一個醜吧”
“這是我們鄭家的私事,就不麻煩魔君了”鄭千重臉色不免有些難看,語氣生硬地說道。
他派出去的春梅和三十名保鏢,一直沒有回來,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那還真是可惜了我倒是想見見新娘子長什麼樣”
“”
就在鄭千重想要在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看到紅色的轎車駛入了莊園的大門。
那是十二姨太春梅的轎車。
“既然魔君有興致,那我讓魔君見見新娘”
鄭千重臉上的陰霾一掃,帶著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陰陽魔君一同落在了汽車的前方。
可是,還沒等兩人看清車裡到底坐的什麼人。
卻見紅色轎車進了莊園之後,依然在不斷加速,直直地向著兩人衝來。
“怎麼回事!停車!”
鄭千重立馬意識到情況不對,車裡開車的並不是他的十二姨太,而是一個男人!
“走!”
陰陽魔君一把拉過鄭千重飛入空中,躲過汽車的撞擊。
緊接著,就聽到哐當一聲!
車子一頭撞在噴泉上,隨即失去控製,撞在了一座大樓牆壁上。
發動機像頭憤怒的公牛似的,又轟隆隆的響了一陣。發現自己終究沒辦法把這圍牆給撞倒,這才不甘心的熄火。
車內,死一般的安靜。
良久,葉蕭將車門掰開,滿身灰塵地從車子裡鑽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為開車很簡單”
“開的不錯,下次彆開了”
初瑞雪背著鬆夢雲,從空中緩緩落下,麵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