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人多,不要招惹是非,而且”初瑞雪搖了搖頭,神識始終暗中觀察著帝江,停頓一下開口道,“人心難測”
隻是讓她意外的是,那個乾瘦老頭沒有回頭,似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腳步更是沒有半點停頓,直接邁入一片宮殿樓宇之中。
“誒誒誒他不理我,直接走了”鬆夢竹一臉遺憾,肉眼可見的失落寫在了臉上。
“這裡的人大多為了寶物而來,相互之間有所提防也是正常的。”紅宵仙子拉住鬆夢竹的手安慰道。
“可是,他的運氣實在太罕見了山崩雲落之象我師傅都沒有見過我就跟過去觀察一下下”鬆夢竹扶了扶眼鏡,小聲嘟囔說道,“我感覺這會是我突破領悟天機之術第三層的機會”
說著,鬆夢竹放開紅宵仙子的手,想要去追走遠的帝江。
可沒等她跑出多遠,就被一隻手從身後一把拉住衣領,像提小雞一般提了回來。
“有危險,對嗎?”初瑞雪依然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隨手將手裡的少女丟在了石階之上。
對於鬆夢竹的魯莽程度,初瑞雪再清楚不過了。
當初她可是敢帶著剛剛金丹期的自己,獨闖血神教總壇,硬鋼血神教教主。
如果不是最後葉蕭趕來,她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嘿嘿,果然小雪你是了解我的是有點危險”鬆夢竹像是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微笑,說道。
“師傅說,一個人的氣運如果能堆積成雲,就意味著此人沾染了大因果,一旦氣運之劫落下,不止影響自身,還會波及整個世界。”
“影響整個世界的厄運,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你管這叫有點危險!?”紅宵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滿地說道。
“不能去。”初瑞雪搖了搖頭,毫不客氣地拒絕道。
“那如果我說,他的天機推演顯示的是一片混沌呢?”鬆夢竹噘嘴,一臉壞笑地說道。
此話一出,剛剛還直搖頭的兩人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紅宵有些不確定,帶著試探性地開口道。
“天機推演顯示混沌,那就說明有天機無法預測的人會參與其中”
“葉蕭”初瑞雪古井無波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亮色,喃喃道。
“跟著他我們可以找到葉公子!”
“噓,小點聲!你太激動了。”鬆夢竹急忙捂住了紅宵的嘴,回頭卻看到初瑞雪不知什麼時候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咦,小雪呢”
“還等什麼,走啊!”
初瑞雪抱著劍,走在最前麵,頭也不回地說道。
此時,帝江繞過長長的宮牆,走到了宮殿的核心區域。
隻見有一條百米寬的護城河將整個宮殿圍繞起來,河中流淌著金色的河水,河麵之上陣陣仙氣彌漫,散發著淡淡的霧氣。
一座古樸的石橋橫跨河流,連接著宮門院牆,便是宮殿唯一的入口。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石橋之前,緩步走來的帝江,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又來一個風道子,你猜他能在石橋上走幾步?”石橋邊,一個正在打坐調息的疤臉大漢睜開了眼睛,對著不遠處的白須老者傳音道。
“你我渡劫後期修為,拚了半條命隻能踏出十步,我觀他氣息虛浮,全身沒有半點修為,自然是一步必死。”
白須老者正在盤膝打坐,身上有陣陣白起縈繞,在他的白袍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之前也曾嘗試通過石橋,隻不過沒有成功不說,還受了不小的傷勢。
“我倒是希望他能多走幾步,十步以後再死,那麼我們破解此地的勝算,就能再大一成。”
一個身穿長袍的中年男人笑著說道,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很小的算盤,一晃之下便有清脆的啪啪之聲傳出。
每一次晃動,都會有無數禁製在他手中演算。
“你剛才也說你有九成把握破開禁製,可被你騙上石橋的人,不是死就是重傷。崔神算,你到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綠袍的老嫗,滿臉疙瘩,看起來極為恐怖。
“施婆婆,裡麵的寶物可未必夠分,崔神算幫你減少一個競爭對手難道不好嗎?你心裡怕是巴不得我們都上石橋去走一走吧。”
在她身後,一個紫袍男子陰惻惻地開口道。
他身體周圍始終彌漫著一股黑色的陰風,隱隱約約之中還能聽到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五人的中心,站著一個長發及臀的白衣女子,她默默地站在那裡,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橋,語氣平靜地開口道。
“你們看,那個人走上石橋了。”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已經走在了石橋上。
一步落下,然後毫不猶豫邁出第二步。
“哼,帝君的陣法,豈是你們凡人可以理解。”帝江在心中冷笑道。
這種防禦用的大禁製,他再熟悉不過。
要知道,當年九天帝君給他留下的陣法看守,上萬年來,他閒著沒事,就把陣法研究了無數遍。
雖然他的天資不是卓絕,但時間可以抹平天賦上的差距。
就這樣,一步,兩步,三步他沒有停頓,一連走了十步。
“怎麼會!”
“沒有引動禁製!”
“禁製失靈了嗎?”
在場等著看好戲的修煉者驚呆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劇情竟然會如此詭異。
一個毫無修為的乾瘦老頭,竟然輕輕鬆鬆在石橋上走出了十步,沒有受到禁製一點攻擊。
可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帝江的第十一步已然踏下。
“轟轟”
毫無征兆,石橋的上方頓時便有一道道波紋憑空出現,向著四周回蕩中更是起了一片淡淡的霧氣,迅速彌漫整個石橋。
“請帝君敕令,解封此門!”
帝江不假思索,右手頓時光芒閃爍,化作一道印記打出。
頓時轟的一聲,這百丈範圍仿若被狂風掃過,在風暴的中心,正前方的巨大宮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有一道金光從門中射出,將帝江吸入門中。
緊接著,宮門關閉,霧氣消散,就連那波紋也緩緩消失。
“不不見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哪裡還有半點帝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