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欽天監,你都知道些什麼?”葉蕭沉吟了片刻,皺了皺眉頭。
他並不意外蘇萬年的身份,隻是讓葉蕭沒有想到的是,欽天監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瘋狂。
茅山龍虎道門,是傳承了千年的名門正派,聲譽極好。
欽天監居然膽敢控製一個名門正派,做著下毒暗殺的這樣的勾當。
這件事,一旦被發現,欽天監必將麵對整個華夏正派的瘋狂報複。
可蘇萬年卻一做就是十六年,這樣的行為,隻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
“蘇萬年跟我說過,欽天監是由一個被稱作大司命的人掌管,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但知道他們在帝都有一處分部,五年前蘇萬年曾經去過一趟,說是去拜見聖女。”錢洛想了想,說道,“隻不過,蘇萬年的身份在欽天監裡並不是高層,所以他知道的消息也不算多。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像蘇萬年這樣的秩序者,整個華夏還有不少。”
“你還認識其他秩序者嗎?”葉蕭問道。
“我曾經遠遠的見過一個老頭,蘇萬年叫他尊者,對他格外尊敬,我認為他很可能是蘇萬年的上司。”錢洛想了想,回答道。
“是不是一個背著棋盤的老頭子,衣服臟兮兮的。”葉蕭問道。
“對,確實背著一個棋盤!他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錢洛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問道,“葉前輩,你見過他?”
“嗯,見過幾次,半個月前,他死在泰山了。”葉蕭淡淡地說道,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什麼?死在泰山了!”錢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驚叫道。
在錢洛看來,那個背著棋盤的老頭實力比蘇萬年還要深不可測,怎麼說死就死了。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葉蕭問道。
“不知道了。”錢洛搖了搖頭,說道,“我畢竟隻是蘇萬年的一枚棋子,就算他放下了戒心,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跟我說。”
葉蕭皺了皺眉頭,心裡的疑惑更濃了。
他原本以為從錢洛這邊會得到欽天監的線索,可沒想到,轉了一個圈,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眼下瞿老已經死亡,順著這條線追查下去的線索已經斷了。
無論是茅山蘇萬年,藏劍山莊風無涯,還是泰山遇到的諸葛良才和弈宗瞿老,這些欽天監的人每次出現,每次都會攪動風雲,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葉蕭隱隱有一種猜測,欽天監應該是在謀劃著一件大事。
可偏偏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起來卻相互獨立,完全沒法找出其中的關聯。
“還是線索太少了,看來得找個時間去帝都一趟了。”葉蕭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揉了揉太陽穴,沉吟道。
說完,葉蕭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對著錢洛問道:“你上次說,你知道九天武庫的情報,對嗎?”
錢洛點了點頭,回憶地說道,“十二年前,蘇萬年突然抓回了一個人,就關在金牛洞。整整一個月,金牛洞中一直有慘叫的聲音傳出來。直到有一天,我趁蘇萬年不在,偷偷進去過一趟。”
“那個人被蘇萬年折磨的不成人形,可依然還有一口氣。他自稱是流雲宗的三長老,希望我給他們宗門帶一個口信——說是九天武庫就在天龍山。這句話說完,他就氣絕了。”
“這麼多年,我曾經嘗試著尋找流雲宗的蹤跡,想要替他完成遺願,可流雲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錢洛歎了口氣,有些愧疚地說道,“現在蘇萬年因葉前輩而死,也算替那個人報了仇,因此我把這個消息告訴葉前輩,想必他在天之靈也會同意的。”
“天龍山?”聽了錢洛的話,葉蕭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疑惑之色。
天龍山不就是榮家彆墅的所在嗎?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九天武庫竟然會藏在那裡。
…
與此同時,在南海的某處
有一片終年籠罩在風暴中的海域,在海域之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這裡稱作魔鬼海域,即便是最有經驗的船長也不敢靠近這片海域。
因為,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船毀人亡。
隻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片海域的中心,卻有一座小島籠罩在陽光之中,仿佛有一道天然的結界,將海島與外界的風暴阻隔開來。
在小島之上,有一座白色的高塔。
此時,高塔的頂層,正有一個老者出神地看著身後的牆壁,嘴裡數著什麼:
“一百六十七,一百六十八,一百六十九…”
隻見他的麵前,是一麵巨大的牆壁,牆壁之上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每一個坑洞都有一盞點燃的油燈,遠遠看去,整個牆壁就像是一麵巨大的星光幕布。
“尊者…你怎麼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一個白衣男子跑了進來,滿頭大汗地問道。
他找遍了整座海島,最終才高塔之上找到了老者。
“油燈,好像少了一盞。”老者神色肅穆地說道,緊接著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問道,“咦…我剛剛數到了多少?”
“你說的沒錯,這裡一共三百零六盞,確實少了一盞…”白衣男子掃了一眼牆壁,馬上得出了結論。
“果然少了一盞啊!”老者有些唏噓地說道,“最近這燈的數量,是越來越少了。”
“應該是出什麼意外死了吧。這樣的事情,經常會有,尊者不用太放在心上。”白衣男子說道。
“可是,老夫總覺得不像是死了,而是有人破解了魂禁呢?”老頭皺著眉頭說道。
“尊者說笑了,破解魂禁,可能有人做到嗎?”白衣男子笑著問道。
“以前沒有發生過,不代表以後不會發生…我記得五百年前…”老者說著說著,眼中突然流露出強烈的迷惘,轉過頭,對著白衣男子問道,“咦,老夫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
“尊者,沒什麼事情。聖女大人有請。”對於老頭的狀況,白衣男子並沒有多少意外,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