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中午的樣子。抬眼卻是一片粉色的天花板。
虛空,天路,以及畢淩晴徹底消失不見了,就仿佛根本沒有出現過。
“是夢嗎?”葉蕭眼神迷離,喃喃地說道。
剛才的一切好似夢幻,匪夷所思,但又那麼的真實。
葉蕭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眼窗外,輕歎了一聲,歎息中,透出一股極為強烈的迷茫。
畢淩晴所說的信息頗多,給予葉蕭的衝擊也是極大的。
不管那一切是真實還是夢境,葉蕭都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消化。
此時,窗外的陽光明媚,綠樹掩映,鳥語花香。
“咦,公子,你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葉蕭轉過頭去,這才看到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的木道人。
“我睡了多久?”
“睡了兩天。”木道人說道。
葉蕭兩隻手撐起上半身,試著從床上坐起身來,突然感到一絲暈眩。
隻是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葉蕭的丹田裡,就如同烈火焚燒一般,疼的葉蕭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急忙用神識查探了下自己的丹田,隻見滿是裂痕的金丹靜靜懸浮在丹田裡,金丹的四周,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丹藥的香味。
“金丹…還在…”葉蕭小聲自言自語道,隨即嘴角泛起一絲自嘲似的苦笑。
金丹當然還在。
可壞消息是,金丹上的傷勢要比之前重得多。
還好,在他昏迷的時候,有人給他喂過丹藥了。
雖然這些丹藥品級不高,作用有限,但總歸聊勝於無。
“鬆小姐執意要親自照顧你,因此你現在是在她的房間裡。”木道人笑著說道。
葉蕭點了點頭,看了眼四周,鬆夢雲的房間裡依然是一個雜貨間的樣子。唯一與上次見到有些不同的是,在靠窗的一個角落,收拾出了一個不大的空間,大小正好可以放下葉蕭躺的這張床。
此時,鬆夢雲像一隻小貓一般,靠著小床,伏在葉蕭的腿上,發出微微的鼾聲。
她的眼鏡放在一邊,一縷陽光照在少女的睡臉上,不加修飾的臉蛋上,泛出一絲紅蘋果般的紅暈,看的讓人怦然心動。
“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把房間收拾收拾。”葉蕭說道。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腿,從床上下來。
“照顧了公子兩天了,剛剛實在撐不住,這才睡著的。”木道人看了眼鬆夢雲,說道。
葉蕭一愣,隨即用被子將女孩一裹,將她輕輕抱到了床上,淡淡地說道:
“她終究隻是個普通人,身體太弱,你下次勸著她點,不要逞強。”
“我勸過了,可是她不聽…還有那個傾城姑娘和初瑞雪姑娘也是,這兩天沒事就往這裡跑,又送丹藥,又是找醫生的…公子豔福不淺啊…”木道人笑著說道。
無論是傾城還是初瑞雪,鬆夢雲,又或者是上次見到的榮小雅,都是萬裡挑一的美女。
有這樣的美女圍繞身邊,這才配得上他家公子的身份。
“你想多了…”葉蕭撇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一個尖利的男聲從房門外麵傳來。
“鬆夢雲!鬆夢雲!快點跟我出去見客人。”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
“哐!”的一聲巨響
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一腳踹了房門,毫不客氣地走進了房間。
隻見,這個年輕人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身潮牌,顯得有些流裡流氣。
“你是誰?”葉蕭皺了皺眉頭,顯然並不喜歡這種敲門的方式。
仔細想想,鬆家不可能不知道葉蕭在這個房間養傷。
但這個鬆家的少爺還是這麼做了,,顯然這已經不是沒有禮貌的問題了,而是缺乏教養。
相比沒有禮貌,缺乏教養更讓人討厭。
“我?我叫鬆燃,她的弟弟,鬆家的少爺。隻不過跟她這種撿來的女兒不同,我是我爸媽親生的。”年輕人掃了一眼葉蕭,用無比自豪的語氣說道。
“進門要先敲門。”葉蕭心平氣和地說道。
雖然葉蕭很討厭眼前這個人,但是看在鬆夢雲的麵子上,他並沒有太過計較。
反倒是鬆燃聽了葉蕭的話,一副被踩到尾巴的樣子,不滿地說道:
“嗬嗬,你在教訓我?這裡可是我家,我想怎麼樣就怎樣。”說著,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鬆夢雲,用更加刻薄的語氣說道,“都幾點了!還睡!不知道客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嗎?”
“彆打擾她,她剛睡下。”葉蕭語氣頗冷。
“這是我們鬆家自己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鬆燃不悅地說道,大步向著鬆夢雲的床走去。
“我再說最後一次,彆打擾她。”
“哎呦,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鬆燃還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伸出手,向著熟睡中的鬆夢雲抓去。
“木老頭,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葉蕭的話音還沒落下,
隻見,木道人右手一揮,袍袖帶起一道掌風,向著鬆燃襲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鬆燃慘叫一聲,向著身後倒飛了出去。
“碰”
鬆燃撞在了雜物堆裡,發出陣陣痛苦的哀嚎。
他捂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頰,看著木道人,驚恐地說道:
“你們…你們居然敢打我…這裡可是我家!我要報警…讓警察來抓你們…”
他從沒有想過,一個看起來像乞丐一樣的老頭,動起手來竟然這麼厲害。
“給我閉嘴!”
木道人冷冷喝道,抬起右手,作勢又要扇鬆燃耳光。
“慢著!”葉蕭突然阻止道。
“怎麼了,公子?”木道人說道。
“嗬嗬,怕了吧?隻要你們現在放過我,然後跪在地上抽自己兩個巴掌,我就不報警,饒了你們。”鬆燃見自己的威脅有用,立刻神氣地說道。
“在這裡打會弄壞小丫頭的收藏的,帶出去再打。”葉蕭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道。
“好的,公子。”木道人點了點頭,像抓小雞一樣把鬆燃一把抓起,向著門外走去。
很快,走廊上傳來了鬆燃的哀嚎聲。
“怎麼回事!”
哀嚎聲吸引來了不少人。
隻見,鬆燃被木道人提在了手裡,兩邊的臉頰高高腫起,看著就像是一個豬頭。
鬆勇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
他沒想到,自己讓兒子去叫一下他的姐姐,竟然把最不能得罪的人得罪了。
可還沒等鬆勇人說話,就聽到一個尖利的女聲吼道:
“你憑什麼打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