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九點,榮家的宴會大廳依舊燈火通明。
家主繼任的晚宴已經進行過半了,但是榮家新任家主榮天恩卻始終還沒有露麵,不少賓客已經有些焦急了。
“我爸怎麼還沒來?方大師不是說了今天晚上八點,我爸一定會親自宣布我做榮家家主的嗎?”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在舞台後方的休息室裡焦急的走來走去。
這個人就是今天繼任儀式的主角榮瀚海的大兒子,榮天恩。他和他的秘書,已經在這個房間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會不會方大師那邊出了什麼問題?親愛的,要不我幫你去看看?人家可是特彆好奇你口中的那個方大師到底長什麼樣子呢!”一旁的妖豔女子嬌嗔道,讓人血脈噴張。
“胡說八道,方大師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榮天恩像是炸了毛的猴子,一巴掌打在妖豔女子臉上,氣極地說道。
“對對對,方大師怎麼會出問題。”妖豔女子的半邊臉高高腫起,但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連忙說道。
她如何不知道榮天恩的脾氣,好色而且喜怒無常,往往下人隻是說錯了一句話,就會遭來一頓毒打,有幾次還甚至出過人命。
“我告訴你的,你給我藏在心底,至於我沒有告訴你的,你知道也當做不知道,懂了嗎?”榮天恩托著秘書精致的臉蛋,用手背輕輕拍打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秘書趕忙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恐懼。
“方大師說過不要去二樓找他,否則你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榮天恩想起那個渾身包裹著黑色衣袍的怪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不是他能幫我登上家主之位,誰願意去見他的那副死人臉。
榮天恩憤憤地想著,,肥碩的身體貼在女秘書的身上,呼吸沉重起來。
“啊,這裡不方便。”女秘書嬌聲叫道,卻沒有阻止。
榮天恩有個毛病,就是一遇到重大的事情就會緊張,一緊張就會想要做點這種事情。
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就在兩個人進行一場深入交流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葉蕭一腳將攔在麵前的大門踹飛,飛快的向著舞台後麵跑去。
“有人闖進來了,緊急呼叫保安大隊!”
幾名黑衣保安拿著對講機,急衝衝的從外麵的跑了進來。
“有人來找榮家的麻煩?”
“這次無論結果如何,榮家的臉恐怕是丟大了。”
“快拿手機拍照,這個新聞可以引爆朋友圈。”
宴會大廳裡的賓客都亂成了一鍋粥。
居然有人敢來砸榮家的場子,本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原則,等待的有些無聊的賓客們紛紛來了精神,更有大膽直接跟了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蕭沒有停留,身法猶如鬼魅,繞開了幾個撲上來的保安。
追著神識烙印,一路來到了榮天恩所在的房間。
就在這裡。
“媽的,是誰敢在我們榮家的地盤鬨事。”榮天恩的褲子都退到膝蓋處了。
聽到門外亂哄哄的,榮天恩沒有了興致,罵罵咧咧地打開門,想要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沒等他把門完全打開,葉蕭的一腳已經踹到了門上。
砰
房門連帶著榮天恩一同被踢飛。
房間裡的美豔秘書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嚇得動也不敢動。
榮天恩像個破布麻袋一樣在天上轉了個三百六十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有幾個賓客從走道裡探出頭來,看到榮天恩的慘狀,不由得搖了搖頭。
榮家到底招惹了個什麼仇家?這也太狠了吧。最狠的是,這個仇家居然還脫了榮家大少爺的褲子羞辱他。
小,也不應該嘲笑他啊!
“你,你是誰,跟我有什麼仇?”榮天恩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疼,整個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涕淚橫流。
“無冤無仇,我來這裡找一個人。”葉蕭麵無表情地說道,運起雙眼掃過房間裡的兩人,“我找的不是你們倆,你們倆可以出去了。”
榮天恩想死的心情都有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聽到葉蕭允許他們出去,連忙在秘書的攙扶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整個房間不過二十來坪,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葉蕭環視了一周,最後目光停在了牆上的一麵等身鏡子上。
“偷窺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愛好。”葉蕭說道,揮拳向著鏡子打去。
嘩啦啦
鏡子碎了一地,一個僅僅容得下一個人大小的空間出現。
“你怎麼找到我的?”
在裡麵盤坐著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修為在築基後期,一臉驚恐地看著葉蕭。
“這次總該是你的本尊了吧?”
葉蕭微微一笑,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並沒有理會中年人的提問。
對待俘虜,葉蕭可沒有好心到給他解疑答惑。
在葉蕭的眼裡,眼前的男人隻是一座巨大的寶庫,裡麵裝著九天武庫還有神秘功法的消息。
“我投降!前輩,饒命。我願意付出賠償。”
中年男人苦澀地說道。
他的屍儡固然詭異強大,可他自身戰鬥力就要差很多。
如今他僅有的兩具屍儡都被毀,本尊被抓,如何敵得過“佛修”葉蕭。
“我不想殺你,不用那麼緊張。”葉蕭走近兩步,悠悠地說道,“你隻要交出九天武庫的消息和你修煉的功法,我就放了你。”
“這個條件不行,換一個。”中年人脫口而出拒絕道。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如果不答應,那我就搜魂自己找了。”葉蕭冷冷地說道。
“你不是一個佛修,怎麼會這種魔道功法?”
中年修士大驚失色,搜魂法術的歹毒他早就如雷貫耳,無論什麼秘密,隻要使用搜魂,都可以輕易獲取。但是被搜魂之後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變成整天隻知道流口水的白癡。
“我從沒說過我是一個佛修。好了,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我自己來?”
葉蕭冷冰冰地說道。
“這個秘密我不能說,其他的條件你可以隨便提,我一定儘力滿足,給你做牛做馬也行。”
中年修士臉色慘白,快要哭出聲來。這個時候,他還哪裡顧得上什麼尊嚴。他想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我可不敢讓你給我做牛做馬。”葉蕭冷冷的說道,眼神淩厲,慢慢走向中年修士,“我勸你把你右手裡的符籙收起來吧,那種東西傷不到我。”
中年男人心頭一震,右手不由自主地一抖,手中的火球符差點在他手上爆炸。
他一生狡猾陰狠,經常假意投降,趁著對方不備偷襲。
這屢屢得手的手段,沒想到今天終於撞上了鐵板。
“我是陰屍宗的內門弟子方進。你不能殺我,陰屍宗弟子身上都有秘術,我如果有什麼不測,陰屍宗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看著正在向著自己走來的葉蕭,中年修士大聲說道。
“哦,你的宗門叫陰屍宗?沒聽過。”葉蕭說道,一隻手慢慢地向著中年修士的腦袋罩去。
“我們是隱世宗門,實力不是你這種在世俗界的修士可以想象的,你不要自尋死路。”
方進拚死抵擋,但用儘力氣也無法撼動葉蕭那隻抓向自己的手分毫。
“這個你不用告訴我,我自己會看。”葉蕭淡淡的說道,不再理會方進的求饒,抓起方進的頭,心中默念法決。
一股紅色的真氣從他的手掌中發散開來。
中年修士麵露絕望,眼神逐漸呆滯起來。
葉蕭屏息凝神,快速瀏覽這這個修士的生平。
葉蕭正在仔細查看方進腦中記憶的時候,突然,一道黑色的氣息毫無征兆在他的腦中出現,所有碰到這黑色氣息的東西都在飛快的溶解。
“魂禁?”
葉蕭歎了口氣,眼前男人腦中的記憶已經被破壞得無法讀取了,隻好無奈地收回了自己的神識。
有很多宗門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往往會在弟子的腦中種下魂禁,一旦弟子想要透露涉及宗門機密的事情,魂禁就會發動,將這個弟子徹底滅殺以防泄密。
沒想到魂禁居然還沒有失傳。太大意了。
葉蕭有些失落。
中年修士被黑氣溶解的隻剩下半個腦袋,雙眼睜的大大的,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讓人不寒而栗。
葉蕭在他的屍體上摸索了一番,除了幾張低階符籙外,什麼有用的線索也沒有。
真窮。
隨著一聲歎息,葉蕭把找到的東西收進口袋,揮了揮手,一陣紅色的火焰在方進的屍體上燃起,不一會兒化作一小撮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