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騎馬或許能追上。
林鳶抓緊帶著四庫等一行人又離開東武城直接奔南去。
可他們追出去大概一天的時間,直到傍晚的時候都沒有追上紫衣少女!
林鳶在想那紫衣少女會不會虛晃他們一招?
可此時的四庫吐的都已經虛脫無力,而且吐出來的東西中含有的蟲子越來越多。
陰蛇蠱,陰蛇蠱……
咎魅是蛇,那它能不能解了這個陰蛇蠱?
林鳶拿出來蛇哨吹響,可她吹了好幾次咎魅都沒有過來。
“關鍵時候竟然不來!”
林鳶也不知道咎魅去哪兒了。
如今又找不到那下蠱的女子。
而就在此時,地麵忽然裂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一張黃色的符紙直接從縫隙中爬了出來。
林鳶掃了一眼,立刻彆開臉去。
是直符。
咎魅說過,直符是一張迷心符,不能看。
就在林鳶正再想直符是來乾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直符竟然從自己身上的符紙中分裂出來了一道符紙,那符紙直接奔著林鳶這邊飛射過來。
“該死,來給東來聖母報仇的!”
直符踮著兩張小腳的符紙,往前走了幾步,一種沙啞乾癟又有些青澀的聲音從符紙處發了出來。
“奉東來聖母,取你性命!”
直符說完這話,從它身上分離的那張符紙也來到了林鳶的麵前。
或者說那符紙直接貼到了林鳶的臉上。
“拜請壇下五鬼扶吾身,令敕靈血鬼神驚吾吼,一聲霹靂雷,敵手三魂七魄散東西,七竅流血刈舌咬指命歸陰,急如律令。”
林鳶聽到直符說了一段咒語。
她看不清符紙上畫的是什麼,隻感覺這符紙貼到自己皮膚上的一瞬間,自己的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的往外拽。
“嘔!”
林鳶吐出一大口血來。
“師姐!”
宋知遙看到後立刻上前來要揭去林鳶頭上貼著的符紙,可是手碰到符紙的一刹那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立刻縮回手。
“嘔!”
林鳶張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就好像她整個人的喉嚨都被人拽走了一樣。
緊接著她眼前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林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發現自己流出來的……竟然是血淚!
到底是什麼破符?!
林鳶又吐出一大口血來,身子整個倒在地上,若不是用手撐著,此刻已經都趴到了地上。
林尾看到這樣一幕想說話,但因為師姐的嗓子不好,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林鳶抬眸,就看到那直符踮著兩隻符紙的腳走到自己的麵前。
“取你性命。”
林鳶瞧見這符紙馬上又要分裂出一張符紙的時候,她右手成劍指挑下來自己肩膀處的一團幽藍色火苗,直接掐住直符。
幽藍色的火苗在直符上燃燒,直符被燙的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緊接著林鳶就看到那直符通體被燒的焦黑,但卻依舊沒有被燒成灰燼。
燒不死、戳不爛……!
林鳶死死盯著麵前的符紙。
“小,小師弟……!”
她艱難的開口,林鳶上前去看著那被燒的已經翹黑的直符直接一口咬上去吞到肚子中。
“……呃啊!”
林鳶覺得肚子好痛。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肚子裡麵紮,仿佛要紮破自己的肚皮。
她捂著疼痛的肚子在地上打滾兒。
宋知遙在她身邊也十分驚慌,不知所措。
“師姐,你不要嚇我啊?師姐!”
“師姐,你彆這樣……!”
“林鳶你吃什麼了你?快吐出來啊?!”
“快來人啊!林鳶出事兒了!”
病房之中,林鳶捂著肚子躺在床上,喉嚨之中不斷的往外吐著大口的鮮血。
小謝護士十分緊張,立刻通知人叫車要將林鳶轉院。
當她把林鳶抬到車上的時候,
“小謝姐姐,他吃這個了。”
是那個經常和林鳶打仗的少年,手中拿出了一個修眉刀。
那修眉刀不大,也就是一個拇指那麼長,但刀片極小,極鋒利。
就連鐵屑都能刮下來,更何況若是吞到肚子中……
“什麼?!!”
小謝看到東西臉色驚恐。
那少年又拿出來了幾盒修眉刀片兒。
小謝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她幾乎每天都盯著這少年,甚至搜了他的身,這些刀片兒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可此刻小謝來不及跟著少年說這麼多,隻能坐上救護車快速將林鳶轉到醫院中,將胃裡吃進去的刀片取出來,同時又通知了高麗萍。
林鳶迷迷糊糊的聽到周圍不斷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微微睜開眼,但是看不清周圍有什麼,隻有一片光亮,她想往身下看看,就看到一個擋板隔住了自己。
直符呢?
她不是被直符害的不斷吐血嗎?
自己這是,這怎麼會在醫院?
林鳶有些累,她甚至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師姐!”
宋知遙見林鳶已經人事不省,想著是不是因為吞了那燒焦符紙的原因,所以立刻去摳嗓子,想讓她將那燒焦的符紙吐出來。
可宋知遙的手剛伸進林鳶的嘴裡,林鳶便又往外吐出了一口血。
“咳咳!”
“師姐你醒了,師姐!”
“二師妹……”
“師姐,你快把吃掉的直符吐出來!是不是那東西害你?”
林鳶感覺自己的額頭前還有符紙在擋著。
見宋知遙沒有給她揭掉額頭上的符紙,想來是宋知遙揭不掉,她抬起手來去摸頭上的符紙,林鳶直接揭了下來。
她拿在手中細瞧。
林鳶不知道這是什麼符。
符紙上符頭的位置錯落有致的打了三個勾,緊接著下麵寫著敕令二字,然後下方轉圈寫了五個鬼字,五鬼字中間寫了一個喉字。
再下方寫著開血霹靂,然後下麵畫了一個像是小人的身體,中間寫著七孔流血、刈舌。
再下的位置就畫著讓林鳶看不懂的繁雜紋路。
林鳶瞧著這符紙的樣子。
“血喉嚨符。”
“什麼?”
她聽見有人在說話,而且那聲音……好像就是自己的聲音。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血喉嚨符。”
林鳶自己明明沒有說話啊?
可她的耳朵邊真的響起了自己說話的聲音。
“你是誰?”
可那人不說話了。
“師姐,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宋知遙看著林鳶的樣子,眼神中並不是太驚奇。
“你剛剛有沒有聽見我說這個是什麼符?”
“沒有。”
宋知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