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庫點點頭。
同時又回頭跟師姐說話。
“師姐,這羊好肥呀!”
林鳶也摸了摸。
“太公會養羊,養的好!”
這人主動讓自己和師兄弟們取暖,她自然原願意誇一番。
其實林鳶知道所謂的羊肥不過是羊毛看著厚而已。
可當她的手搭在這群羊身上的時候,卻發現這些羊的羊毛不是很厚,四庫所說的這些羊肥,是真的肥。
這些羊長得很胖,鼓鼓囊囊的。
每一個都胖成一個球似的。
而且林鳶細細的扒開了這些羊毛看,發現這些羊的皮隱隱發紅。
那太公似乎沒有注意到林鳶正在看著他的羊,而是轉頭又看向了四庫。
“是吧?老叟我會養羊,我養的羊保準個個都是壯壯的!”
他說完甚至摟過一隻羊,將羊毛壓下去摸了摸。
“這還是彆人告訴我的法子呢,說這樣養羊保管肥肥的,我就能賣個好價錢。”
“太公,這群羊是趕去哪兒賣錢啊?”
“我要趕到常山郡去賣錢呢。”
“我們剛從那邊的樂陽縣過來。”
“是嗎?道長們這一路可好走啊?”
“還行,就是慌不著村,不過太公也不至於凍在冰天雪地。”
“那就好,那就好。”
那太公說完,從一個羊的脖子上拿下來掛著的一個羊皮做的容器。
“剛剛聽幾位道長趕路這麼久,想必是又累又渴,我這裡有羊奶,不妨喝一點兒。”
林鳶看著麵前的老叟很誠懇,接過他手中的羊奶,同時老叟又從其他的羊脖子上拿出了幾個掛著的羊奶,分給了幾個人。
很實在,一點也不摳。
林鳶點點頭。
可她回過頭來卻輕掐了宋知遙一把。
宋知遙看著拿在手上的羊奶,暗中伸出右側幾條手臂,紛紛去掐了師兄弟幾人。
她正想去提醒彩霞的時候,卻發現彩霞早已經打開蓋子將羊奶灌進了嘴裡。
“哇!真好喝,這幾天為了暖身子不至於凍死在雪地,我喝了三葫蘆酒,都沒吃到什麼東西,多謝太公了!”
那太公又從自己的身子中拿出了一個裝羊奶的葫蘆,灌了兩口。
“嘿!無妨無妨。”
師兄弟幾人雖然餓,但是明白宋知遙的意思。
怕是師姐和二師姐懷疑這羊奶有問題。
四庫瞧著這個胖胖的羊以及紅色的皮膚也覺得不太妥,所以幾人寧可餓有一點,也沒有喝。
而是將手中的羊奶又隨意的掛到了羊的脖子身上。
晚上有一群肥羊挨著睡,自然是很暖的。
第二天一早,林鳶和牧羊人分道揚鑣,臨彆後還再次感謝他。
然後林鳶駕著驢車繼續趕路。
又趕了三四天的路,彩霞早已經和一眾人混熟了,特彆是和宋知遙,很投緣。
“知遙,你瞧!翻過了前麵那座山就到了司隸的地界了。
宋知遙也順著她手指的風方向望過去,那座山雖然看在眼中,但是她知道離他們還有一段路程。
“嗯,到了司隸你就能找到你丈夫了。”
“說起這個就糟心!”
彩霞不免不高興。
“眼瞎一樣,連我都能扔下,等我見到他後看不好好的收拾他一頓!”
林鳶瞧彩霞的樣子雖嘴上這麼說,可她知道這彩霞怕是和丈夫的關係很好。
宋知遙和彩霞聊天也知道她口中的丈夫對她很好。
“這幾天你跟我們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等找到了你丈夫得讓他好好的帶你吃頓好的,補一補身體,不過瞧著你……”
宋知遙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著彩霞。
“我怎麼瞧著你沒有瘦反而更胖了呢?”
彩霞低頭瞧著自己的肚子。
好像是胖了。
她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和肚皮,感覺有些癢。
衣服微微勾起來一個角,宋知遙驚奇的發現彩霞的脖子和肚皮處都起了紅點。
而且她剛剛撓的力道自己在身邊看的清楚,並不是很用力,但彩霞抓撓的地方都滲出血來。
就好像她的皮膚很薄,一摳就能破。
“師姐!”
宋知遙在身後喊了一句。
“彩霞有些不太對勁!”
林鳶停下的驢車,回頭看過去。
“怎麼了?”
彩霞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不正常。
“……道長,我身上有點癢,越撓越癢……“
四庫瞧著她的樣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彩霞。
“你這幾天是不是感覺身體很沉?”
“是啊。”
彩霞應聲。
“四庫師弟,怎麼回事?”
“師姐,彩霞有可能是中蠱了。”
林鳶差異。
“這一路走來我們並沒有接觸什麼東西啊,隻有我們幾個人,怎麼……”
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想到了前幾日碰到的那個牧羊人和羊群。
“我記得師父說過,有一種蠱叫羊皮母蠱,種了羊皮母蠱的人起先就如同彩霞一般,身子很沉重,皮膚變薄,輕輕一碰就能出血,如針刺痛。
而再過一段時間,中蠱之人的軀乾和肺部就會腫脹,皮膚沒辦法收緊,就會導致腹部開裂而死。
而且死的時候異常慘,腸胃都會漲大三倍不止,肝臟會漲大五倍不止!”
彩霞聽到這話心中也害怕的不行。
“怎麼辦?我隻是喝了那人的羊奶啊?!”
宋知遙看著彩霞哭了出來,伸出手抱著她安慰著。
“師姐,彩霞如今出現了症狀,要儘快治療,否則的話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她就會死,而且這蠱拖的時間越長越難治,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醫工,讓他們想辦法。”
雖然彩霞和他們認識沒多久,但是彩霞和自己的師弟妹們處的關係好,再加上林鳶想著反正自己也要向前趕路,那就不妨加快一點速度,趕到村莊或者是哪個城鎮,看有沒有坐堂醫能解了四庫所說的這個羊皮母蠱。
林鳶加快趕路速度,又過了幾天後終於見到了人煙來到了一個小村落。
此時的彩霞不單單身體軀乾臃腫,就連四肢都已經臃腫起來,她知道彩霞又嚴重了。
宋知遙扶著彩霞下了車,一行人跟著林鳶走進了村子當中。
此時正值上午,村子中零零散散的村民在路上走動著,還有的人在自家門前鋤雪,見到有外人進村詢問了幾句。
“老鄉,請問這村子中有沒有醫工?我們這邊有人受傷了,想請醫工看一看。”
那村民向她身後瞧了一瞧,就見到宋知遙扶著渾身臃腫的彩霞。
“有的,我們村子就有一個……阿啊!鬼啊!!”
那村民的話還沒說完,扔下了掃帚便往屋子中跑,林鳶回頭看過去,卻見到是無青將小師弟從車上搬了下來,頭頂貼了黃符。
隻不過小師弟身上過度腐爛,讓人看著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