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鳶卻側過頭定定的看著宋知遙。
“你確定你真的看到了師父嗎?”
聽到這話,宋知遙眼神中又帶著對師父的敬重。
“嗯,當時那八個新娘衝下台的時候,台下慌亂不已,我就看到了台下太守大人旁的知空散人在做著什麼事情,而後他手伸向天空,引下了一道雷,緊接著我就看到了師父的樣子。”
“引下來一道雷?”
可那時候林鳶也在後台盯著,第二場戲看了全部,她怎麼沒有看到?
沒有見到雷,也沒有見到所謂的師父啊?
“我真的看到了,師姐不信你問林尾他們,他們都看到了。”
林鳶又出了門,去了隔壁林尾的房間,問了三個師弟,三個師弟也說看到了師父。
可她真的沒看到啊……
“師姐,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嗎?”
似乎看出了林鳶的不對勁。
“先不管了,總之我們小心一點。明天就離開這裡,喜悅我已經收集到大半瓶了,想來也夠了,至於功德,我們去彆的地方弄一點。”
這淮陽郡事情多,林鳶不想摻和了。
“好,我們聽師姐的。”
四庫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林鳶等人在婢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廳堂一起吃早飯。
奴婢引路的時候還說太守事情忙,請了家中女君來招待他們。
林鳶走到廳堂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廳堂當中忙碌的婦人。
她邁進門檻兒,這婦人也轉過頭來。
林鳶愣住。
這婦人……這婦人和昨日被害死的小婦長得很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幾位道長醒了?飯已經擺好了。”
一頓早飯的時間,這太守的女君不停的帶著一個老媼和一個婢子忙碌。
“聽說昨日是幾位道長幫忙才幸得太守大人和郡內百姓無事,幾位道長是我淮陽郡的福澤,怎不多留幾日?好讓我們為百姓們儘儘心。”
太守女君十分得體,說話也很客氣,麵相很慈愛。
可林鳶不免想到了她昨天晚上看到了那婢子害死小婦的場景,口中說的是這女君讓害死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和一眾人吃完了早飯,笑著和太守女君打了聲招呼,然後便邁出了廳堂,準備離開。
臨走的時候女君出來相送,但又想到自家男君交代了等幾位道長走的時候要拿上一些錢財。
“幾位道長且等一等,我家男君特意交代了要將這些東西給幾位道長。”
說完,她轉身便隨身旁的老媼離開。
林鳶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跟身旁的婢子閒聊。
“瞧這太守府上這麼冷清,怎麼隻見女君一人,其他的小婦呢?”
林鳶想著府中好幾十小婦一定是熱鬨非凡吧?可這府中靜悄悄的,一個小婦都不見。
“道長說什麼?我們太守大人經常忙公事到通宵,哪裡有時間尋花問柳?府上隻有女君一人,沒有任何小婦。”
“什麼?”
這怎麼可能呢?
無論是在進城的時候,百姓嘴裡所說,還是她昨晚看到的,都證明太守府有其他小婦的,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
林鳶隻當這婢子在說謊,當太守女君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包裹,包裹沉甸甸的,她交給了林鳶。
“道長們辛苦了,這是一點心意。”
林鳶沒有推脫,將沉甸甸的包裹遞給了宋知遙。
然後她又拿出了一塊玉佩遞給林鳶。
“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謝謝你們救了城中百姓。”
林園鳶將玉佩接過來,這玉成色極好,想來值不少錢,她一並塞進包裹中,便出門了。
剛走出門口沒兩步,她便碰到了往府中走的張啟成。
林鳶朝著張啟成拱手道。
“太守大人步步高升。”
“道長後會有期。”
兩個人錯身而過,林鳶突然回頭。
“太守大人,你家中小婦美若天仙,太守大人豔福不淺啊。”
一句調笑的話卻讓往府中走的張啟成愣住。
“道長打趣我了,我天天公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找小婦?家中隻有細君一人。”
林鳶掩飾著眼中的驚駭,又向他詢問著。
“對了,聽聞淮陽郡孫府是個富戶,又極喜歡術士,我等想去他府上拜會一下,不知孫府往哪兒邊走?”
聽到這話,張太守又是一愣。
“道長出們初到淮陽郡,怕是記錯了,淮陽郡數一數二的富戶中沒有姓孫的,而且據我所知隻有一家姓潘的接待術士,他家住在城北。”
可林鳶記得孫府明明是在城東!
“那是我記錯了,如此……告辭了,後會有期。”
林鳶轉頭就走。
“師姐,這是怎麼回事兒?”
林尾十分疑惑,為什麼那太守會這樣說?
“他怎麼不知道孫府?”
林鳶看著街道上的人忽然拉著一個賣菜的小販。
“你知不知道城東的孫府怎麼走?”
“外鄉人?城東哪有孫府啊?”
“他家前兩天還剛給家中公子辦了婚宴,在門口設了流水席?”
可林鳶說完,那賣菜的小販就像看傻子一樣看林鳶。
“說什麼呢?我怎麼不知道有流水席的事兒?”
說完,那小販又挑著兩籃子菜走了。
“師姐,這……”
宋知遙心中也是驚慌。
林鳶在原地愣神了一會兒,而後快步的向孫府門口走去。
因都是在城東,所以幾人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便走到了孫府門口。
可此時這哪裡是孫府?
胡同進去這一排都是商鋪,根本沒有孫府的影子!
“怎麼會沒有呢?難道她之前在孫府經曆的一切事情都是假的嗎?”
林鳶想不通,為什麼好好的孫府突然間就不見了?
林鳶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樣,回頭又去找了城東的怪異坐堂醫,可坐堂醫也不見了蹤影。
原本應該是那怪異坐堂醫所開的藥材鋪,此刻開的是脂粉鋪!
“大白天活見鬼了……這明明是藥材鋪啊?”
林尾指著胭脂鋪叫了起來。
“我們這就出城!”
林鳶看著師兄弟幾個一個都不少,然後便向城東走去。
街道上依舊是那麼的繁華,可林鳶再次走在這街道上,卻發現與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是……街道的店鋪不一樣了。
一行人從原本那怪異坐堂醫的藥材鋪經過後,便徑直的向城東門走。
“師姐,還有多遠才能出城啊?”
林尾走的有點兒累,再加上早晨過後太陽剛剛升起,日頭有點大,他被曬得有些沒力氣。
“快了,應該就在前邊。。”
林鳶帶著幾個師兄弟徑直往前走。
“師姐?”
宋知遙在背後拽了拽她的道袍。
“怎麼了?”
“我們剛剛是不是……路過這裡?”
宋知遙的手指向一側的胭脂鋪門口。